殷煞帶著幾個錦衣衛,很快就將樹坑里那具尸體刨了出來。
等看清尸體的面容,圍觀的人群瞬間炸了。
“天啊,這不是馮谷安嗎?”
“王氏,你……你竟然把來順他爹給殺了?”
“殺了人,埋哪里不行,竟然埋在自家院子了,也不怕夜里馮谷安回來敲門啊!”
“來順,是哪個殺了你爹,是不是你娘殺的?”
馮來順眼神閃爍擺手,“別問我,我……我不知道。”
王嬤嬤也一個勁搖頭,極力否認,“你們別胡說,不是我殺的。”
有跟王氏交好的人,一臉狐疑道,“谷安可是來順他爹,王氏怎么可能會殺了他?”
“就是啊,王氏跟馮谷安成親幾十年都沒吵過架紅過臉,無緣無故的,怎么會將他給殺了?”
凌初一直靜靜地聽著大家議論紛紛,此時突然道,“可你們都不覺得不對勁嗎?”
“什么不對勁?”
“馮谷安死了,王氏和馮來順不知道不說,尸體被埋在她自家的院子里,母子倆人也不知道。大家不覺得奇怪嗎?
最重要的是,看到馮谷安的尸體,王氏母子兩個沒有半點意外,甚至臉上也不見有悲傷。”
此話一落,大家都看向王嬤嬤和馮來順。
倆人的臉上確實沒有一點悲傷。
王氏看到丈夫死了,沒哭,馮來順見到他爹的尸體,也沒哭。
大家這會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王氏母子倆人臉色僵硬,他們剛剛只著想怎么否認殺人一事,一時沒顧得上別的。
這會看到大家異樣的眼神才想起來,正常人看到家里人死了,應該傷心悲痛得大哭才對。
王嬤嬤怨毒地瞪著凌初,若不是這個該死的賤人,別人哪里會疑心是她殺的人。
寧楚翊讓人去大理寺報了官,大理寺少卿帶著仵作匆匆趕來。
很快就驗清了馮谷安的死因。
“死者身上有多處傷痕,最嚴重的是后腦勺上的傷。根據這傷口判斷,死者是被人用鈍器毆打致死……”
凌初掃一眼白著臉的王嬤嬤和馮來順,故意問大理寺少卿,“請問大人,毆打他人致死,根據我朝律例,會怎么判決?”
大理寺少卿言簡意賅道,“按律,當判絞刑。”
此話剛落,馮來順驚恐萬分朝王氏哭求,“娘,娘救我,我不要被判絞刑,我不想死……”
王嬤嬤眼前一黑,差點直接氣絕身亡。
她怎么會生出如此蠢的兒子?!
馮來順這話等于是不打自招。
她正拼命想著怎么否認殺人一罪,沒想到別人還沒審問呢,他自己就慌了神。
“娘,快救我啊,我不想死。”
王氏恨鐵不成鋼地瞪著他,怎么救?她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見他娘不動,馮來順又驚又怒,只能轉身朝馮友忠哭求,“爹,你快救我,我是你唯一的兒子。我若是死了,你就無后了。”
馮友忠白著臉,心里又急又悔。
若是有辦法,他怎么會不救他。
可面對錦衣衛指揮使和大理寺少卿,他毫無辦法。
馮來順哭求了半天,見不管是他娘還是馮友忠都不說話,他心里的怨恨一下子就爆發了。
他欠了賭債,他爹不肯拿銀子救他,他娘也眼睜睜看著他被剁手。
現在馮谷安的尸體被發現了,他要被抓去判絞刑,還是不愿意救他。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他。
馮來順快步沖到寧楚翊和大理寺少卿面前,撲通跪下去就磕頭,“大人,馮谷安不是我親爹,我是我娘和馮友忠偷情生的。五天前,馮友忠趁我爹外出,來找我娘偷情。不料我爹提前回來,撞破了他們的奸情,所以被他們聯手給打殺了。”
馮友忠和王氏死死地瞪著馮來順。
倆人做夢都想不到,馮來順為了脫身,竟然將罪名全部推到他們身上。
他們怎么會生出如此自私自利的兒子?
馮友忠和王氏盡管惱他,想要否認,可這到底是他們的親兒子,而且還是唯一的一個。
兩人都不忍心見他也被判絞刑。
“大人,馮谷安的死,與我無關,不要抓我。”馮來順看也不看他娘和馮友忠,只一個勁地求寧楚翊和大理寺少卿別抓他。
凌初卻不打算讓他逍遙法外,“與你無關,我看不見得吧?事實是,馮谷安外出提前回家,撞破了王氏和馮友忠的奸情。
又恰好遇上你從賭坊賭輸了,回家找你爹要錢。可你爹已經知道你并非是他的親生兒子,拒絕給錢。
你因怨恨,要動手把錢搶走。王氏和馮友忠見奸情敗露,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倆人與你聯手,用磚塊將馮谷安給打死了,然后把尸體埋在那棵桃樹下。”
王嬤嬤母子以及馮友忠一臉見鬼地瞪著凌初。
竟然說得分毫不差!
若不是知道當時沒有外人在,他們都要以為她是親眼所見。
凌初沒有理會三人怨毒的眼神,緊跟著道,“王氏,你跟馮來順不但殺了馮谷安,就連紅袖也是你們母子虐待致死的。”
凌初對大理寺少卿道,“大人,馮來順的妻子紅袖的尸體上有傷痕,您讓仵作開棺一驗即知。”
“我沒有,你胡說,我沒殺人……”馮來順不想死,瘋狂否認。
可大理寺少卿卻擺手讓跟過來的官差上前將他抓住,“是不是你殺的,我們大人自會審查清楚。”
胡霸天眼睜睜看著王嬤嬤、馮友忠和馮來順三人被官差帶走,心中惱怒,可卻又無可奈何。
一萬零七百八十兩,他才討回來三百兩。
回去后,他要怎么給陶管事交代?
凌初掃了一眼胡霸天,沒有多理會。
她揭穿了王嬤嬤他們的罪行,幫馮谷安和紅袖報了仇,兩個傀魂此時正給她磕頭。
事情了結,凌初收了系統獎勵的兩份功德,滿意離開。
夏至駕著馬車,離開了清河巷。
沒想到就看到那位指揮使大人騎馬等在路旁。
衛風朝夏至擺手,示意她停車。
凌初從窗外看到寧楚翊,心中詫異,她還以為他早就離開了。
寧楚翊掃了她一眼,騎馬靠近車廂,直接道出攔車的目的,“你讓我查的事,有眉目了。”
一秒后,
兩秒后,
三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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