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夜晚,亥時初,徐青衣正打算睡覺之時。
“青衣。”外頭傳來紫林焦急的呼喊聲。
徐青衣披了一件外頭,打開房門道:“紫林,這是怎么了?”
“不好了,白煙起高熱了,怕是今日清洗藥材的時候,她染上傷寒了。
我娘還有吳大夫、李大夫都不在醫館,我只能夠喚你前去給白煙看看了。”紫林擔心的朝徐青衣道。
“走,我去看看。”徐青衣吹滅自己屋里的油燈,緊了緊衣服之后,便往紫林她們住的屋子走去。
古代風寒可大可小,熬過去了,最多大病一場,虛弱一段時間,再者,要么像徐青衣這般,直接鳩占鵲巢了。
要么直接消香玉隕了。
徐青衣跟隨紫林走進她們的房間,只見白煙躺在床上,臉色潮紅,額頭滾燙,顯然已經發起了高熱。徐青衣伸手試了試白煙的脈搏,眉頭緊鎖,顯然是病情不輕。
“白煙,感覺怎么樣?”徐青衣輕聲問道。
然而,此時的白煙似乎燒迷糊了,已經不省人事。
徐青衣見狀,連忙點燈往前面醫館走去,配了一副風熱的藥劑。
經過一番忙碌,徐青衣終于將藥劑熬好,讓白煙服下。
喝下藥之后,白煙很快就出了一身汗,徐青衣又為白煙擦汗后,換了一件干爽的衣服。
然而,就在徐青衣給白煙換完一身衣服之后,就在徐青衣清洗布巾的時候,白煙的身子猛然的一顫,隨后恢復了平靜。
就在這個時候,白煙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徐青衣,只是眼底的光芒透露出一種陌生,隨后白煙便昏迷了過去。
第二日,紫林她們去上工了,徐青衣也和溫大夫告了假,留下來照顧白煙。
已時兩刻。
“唔。”細微的動靜立馬驚動了徐青衣。
正在看書的徐青衣立馬朝床邊奔了過來道:“白煙,你現在如何了?”
“挺好的,就是有些疲憊。”白煙下意識的躲開青衣查看自己額頭溫度的手,她有些不敢直視徐青衣。
“你心里頭有數就成。”徐青衣很是自然的放下手,只是看到白煙眼底的疏離和陌生感之后,徐青衣心中微微一驚,心中急轉了起來,面上卻不露神色了起來。
徐青衣明顯的在白煙身上察覺到對自己的疏離和陌生感,難道白煙也........。
穿越了?
要是是之前的白煙,絕對不會和自己這般陌生的。
然而,這個時候,白煙肚子傳來一陣陣‘咕嚕嚕’的叫聲,剛好打破這詭異的氣氛。
“你還未吃早食,我去食堂把你把早食端來。”徐青衣笑著朝白煙道。
等出了房門關好,她站在門口半響之后,徐青衣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隨后搖了搖頭便往后院廚房走去。
“我穿越。”躺在床上的白煙眼中一陣迷離,隨后一股股的信息沖擊自己的腦海后,白煙此時眼睛大亮了起來,興奮、激動、期待了起來。
“我竟然真的穿越了!”白煙的心中充滿了狂喜,她原本是首都三甲醫院的外科醫生,工作繁忙過勞之下,突發心絞痛,等她睜開眼就來到了此地
白煙猜測,她應該是過勞猝死了。
這個世界與她所熟悉的現代社會截然不同,歷史之上并未記載的一個朝代,似是是歷史遺忘的朝代。
白煙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一股強烈的探索欲望涌上心頭。
白煙不禁感到一陣好奇,她想要了解這個世界的更多信息,開始搜索回憶起原身的記憶了起來。
“同村之人徐青衣,去年藥道比賽第一,一年之中接連晉升學徒、弟子。
自從她也高熱之后,整人煥然一新不說,并且,被醫館的大夫稱贊有極高的醫藥天賦,醫術進展迅速。
她應該是和自己一樣,被穿越來了,要么是重生的,不知道是不是老鄉了。”白煙回想原身的記憶之后,發現了自己同村徐青衣不對勁,她十之八九可以肯定,這個徐青衣不是重生者,就是和自己一樣,穿越而來了。
白煙心中有數了,接下來她也不打算隱瞞了,她知道徐青衣心思聰慧,剛剛自己的疏離和陌生感,想必已經讓她察覺到自己的異樣,甚至徐青衣已經猜測自己也是穿越或是重生者了。
既然如此,白煙打算試探一番徐青衣,甚至是攤牌了。
“粥來了。”沒一會兒的功夫,徐青衣便端來一碗白粥,她把白煙扶起來,往她后背塞了一個枕頭后,便讓她自個端著白粥喝了起來。
“我想和你聊聊。”白煙喝完白粥,她笑著朝徐青衣道。
‘來了。’徐青衣面上不露神色,心中卻明白,她要試探自己了。
“去年你得了高熱,醒來后發現對醫藥有了極高的天賦,我也對此感到十分驚訝。
之前就沒開竅,怎么突然就開啟了,你說這怪不怪的,是不是有什么東西換了才會如此。”白煙雙目緊盯著徐青衣,不打算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是啊!白煙你昨兒染上風熱,這一下子好了,我也感覺到你有些不同了,你說你內里也是不是也有些東西換了。”徐青衣臉上帶著微笑,聲音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嚴肅。
白煙微微一愣,隨即笑了起來道:“你說我們會不會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
“也許是老鄉見老鄉,背后來一槍也說不定。”突然之間,徐青衣說出這話后。
白煙和徐青衣兩人相視一眼,她們兩人頓時大笑了起來,仿佛找到了彼此的共鳴。白煙感到自己不再孤單,也可以確定,她們這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
“你.......。”
“你.......。”
“你先說。”
“你先說。”
徐青衣和白煙兩人很默契的同時出聲,互相對視一眼之后,又各自的大笑了起來。
“我比你先來,那我先說了。”徐青衣打開窗戶,瞧了瞧外面沒人之后,她這才關緊窗戶,一臉正色的朝白煙道。
“你說吧!我聽著。”白煙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她頗為愜意的靠在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