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后,渣男一夜白頭

第86章 (虐渣)抱歉,我是資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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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京淮的身子僵住。

身后,白若安的哭聲柔軟綺綣,一點點,灼開男人的心臟——

“京淮,日內瓦的生活,是那么孤獨。”

“我站在病房的露臺上,只能看見天空,還有那座教堂。我每天躺在病床上聽見教堂的鴿子飛過,撲愣撲愣的,我便知道是清晨,等鴿子回來,就是夜幕降臨。”

“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

“從前,每月我還能等到你來,我積攢了整整一個月的話想要對你說,你不知道那個時候的我有多快活?即使你的心里,仍是生意,仍是榮恩的未來。”

“但我理解你啊!”

“可是后來,你不再來了,因為你太太不高興。”

“京淮,芊芊死了,她不在了!”

“找不到腎源,或許,我很快也會死去。”

“京淮,我想留在京市,我不想孤單地死在日內瓦,我不想每天醒來聽見鴿子撲愣的聲音了,那聲音簡直讓我發瘋,我不想一個人面對死亡。”

“京淮,我求你了。”

少時的愛人,這樣子哀求——

周京淮心軟了,轉過身,低頭看著白若安。

白若安額頭是雪白的繃帶,身上藍白病服松松地掛在肩上,纖薄精巧透著病氣,她的眼淚撲漱地往下掉……

周京淮心頭潮濕,他想起了過往,與若安的過往。

良久,他輕聲低喃:“但是若安,我們回不去了!過去了這么多年,我們早不是當年的樣子了。”

白若安閉目,一串眼淚滑下,嘴唇顫動:“我知道。”

可是她更知道,周京淮答應了,答應她留在京市。

凌晨四點,白家人趕到醫院,一家人團圓自然悲喜交加。

周京淮安排好一切,悄然離開。

凌晨五點時分,周京淮趕到了葉嫵那間單身公寓,推開門,漆黑中透著一抹亮光,但是空蕩蕩的并沒有人。

周京淮走去廚房,看見水壺有用過的痕跡,冰箱里還少了一罐啤酒。

——葉嫵有來過。

周京淮上了頂樓。

天已破曉,東方泛起了魚肚白,四周環繞著綺麗霞光。

頂樓,人去樓空,角落里一個捏扁的啤酒瓶。

‘叮’的一聲,周京淮手機響了。

他掏出手機一看,竟是徐燦楓發過來的微信——

姓周的,我陪葉總回娘家了(吡牙笑)

你不珍惜,小爺替你珍惜(吡牙笑)。

嘖嘖嘖,你那老情人全身上下沒有二兩肉,你什么審美啊?(吡牙笑)

周京淮看了幾遍,被氣到了——

徐燦楓這貨,還是他親手送到葉嫵身邊的,現在一天天只會氣他。

但周京淮肯定,葉嫵去云城了。

周京淮聯系了林秘書,安排一早的專機飛往云城,掛上電話他又去了公寓。

冷清的公寓,深色沙發上,有他們最后一次的纏綿。

但周京淮,終是沒去成云城。

清早七點,白若安的身體不適,在醫院進行了一次搶救,后來她在日內瓦的主治醫生安德魯過來,周京淮安排一次專家會診,一來一去就過去了20小時,好在白若安的身體趨于穩定了。

一周后,葉嫵從云城回來。

她帶了云城特產去看外婆,都是陳老太太精心準備的,外婆笑得合不攏嘴,直說陳老太太客氣,又說她的阿嫵有福氣。

金秋十月,傍晚的夕陽,紅艷似火。

葉嫵開車回家,等紅燈時,她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手機里的聲音柔柔的:“葉嫵,我們見一面吧。”

——白若安?

對方擺明了車馬,葉嫵怎么會膽怯:“行吧!半小時后,左岸咖啡廳。”

周末堵車,葉嫵到咖啡廳時,遲了幾分鐘。

白若安先到了。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襲白裙,黑發散在肩頭,十分柔弱美麗。

葉嫵走進咖啡廳,輕易找到白若安,坐到了對面。

六年情敵,今日終于正面交鋒。

白若安長相清純,但是內眼角明顯有著尖銳,她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葉嫵,最后目光落在葉嫵的手袋上,那是一只愛瑪仕的鉑金包,售價120萬。

葉嫵順著她的目光看了,淡笑:“我母親送的。”

白若安擠出一抹笑:“我這個年紀,不適合這些。”

這時,服務生端了兩杯咖啡過來,白若安淺笑兮兮:“這是巴拿馬瑰夏的豆子,很不錯的……你嘗嘗看。”

這明顯是賣弄了。

葉嫵沒有說話,服務生微笑開口:“剛剛我見葉女士過來了,特意用了云北的豆子……葉女士,您有需要叫我,經理剛說您好久沒過來了。”

葉嫵恬淡一笑:“好。”

一旁的白若安被打臉,很沒有面子。

她低頭喝咖啡掩飾,隔了一會兒才委委開口:“我聽說你在做藝術方面的事業,只要你開口,我可以說服父親把他的畫放在你那里寄賣或者是拍賣,他的藝術成就,我想你應該十分清楚。”

葉嫵笑了:“白小姐,我是開門做生意的。事實上,我找過專業機構評估了,令尊的作品報價虛高,流拍的可能性特別大,一般的拍賣行不敢接手。”

換言之,就是看不上。

交鋒幾次,白若安沒占著便宜。

她低頭淺笑:“你的事業確實做得好,不過女人除了事業還得有愛情。對了,京淮答應我留下來了,我會留在京市治病。”

葉嫵又笑了:“別說你留在京市治病,就是你留在京市死,跟我也沒有關系,我和周京淮早就不是夫妻了,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不需要炫耀你的幸福。”

“另外……”

葉嫵拿出一疊單子:“這是白家欠我的債務,是法院判的。你們還有6600萬沒有償還,當然你可以跟周京淮要錢,不過你要維持你小仙女的人設,可能輕易張不了嘴。”

白若安的嘴唇顫抖:“我們是姐妹,你何必趕盡殺絕?”

葉嫵的眼里沒有一絲笑意,她看著白若安,輕聲開口:“只是生物學上的而已!我現在是陳銘生的女兒,是陳家的大小姐,和白家無關。如果一定要打官司的話,最多判我給白楚年先生每月1200的撫養費,就當是喂狗……”

白若安終于失態了,氣得嘴唇哆嗦:“你沒有一絲良善之心。”

“良善?”

葉嫵撫著額前,輕輕地笑了——

“搞錯了吧白小姐,我是個萬惡的資本家啊!”

“不過,這杯咖啡,我可以買單。”

葉嫵買完單,直接離開了。

她來到停車場,打開勞斯萊斯坐進去。才坐上車,置物柜的手機響了幾聲,是周京淮打來的電話。

葉嫵看了一眼,直接拉黑,一踩油門將車開走。

名貴的豪車,叫白若安眼圈都紅了。

——若當年周京淮肯娶她,何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