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妝記

第114章 好戲開場

一住筆趣閣,精彩。

“小姐,小姐,瑯玕齋今天竟然被查封了!”

鑒秋終于給蘇容意帶來了她想要聽到的消息。

終于要開場了。

“外面的流言怎么說?”

“外頭人也都說不清,聽說是涉及邊境走私一事,好像是說延州轉運使司直接函書一封發到了金陵,衙差封鋪的動靜很大,看來是不小的罪名,真是奇怪,怎么會好好地就卷進走私案中去了?”

“延州……”蘇容意一笑,“是那位剛正不阿的何大人在坐鎮啊。”

薛婉確實天真,她給出去的線路就不會好好調查調查。

“小姐,您是不是知道什么?”鑒秋看著她的樣子,覺得蘇容意早就有所準備。

“鑒秋,香料等物,從邊境購入者不計其數,能開香料鋪子會不把這個事情摘清楚么?既然做到了封鋪子,明晃晃打了東家的臉,這件事就不止是走私案了。”

薛婉的罪,會比走私重的多。

鑒秋問:“難道說……薛家人會被提審?”

“等著看吧,”蘇容意說,“恐怕不止薛家。”

這是什么意思?

鑒秋眼看著蘇容意又去翻書了。

小姐的心思真是越來越捉摸不透,可是這樣的事,她又覺得小姐一個閨閣女兒,怎么可能辦得到,一定是她多想了。

第二天,大太太身邊卻有丫頭急匆匆地來請蘇容意。

大太太的丫頭很少來,肯定有事。

來人一臉著急,還沒等多久,太夫人也派人過來了。

蘇容意趕到上房,全部女眷都在,后堂里隱隱約約聽見有女孩子的哭聲,似乎是蘇容迎的聲音。

“祖母,大伯母,這是怎么了?”

她兩人看著蘇容意的神情有些奇怪,仿佛一瞬間所有人都在指望著她一樣。

“意姐兒,這事兒……你、你知道不知道?”

蘇容意微訝:“大伯母問得奇怪,您匆匆換我過來,突然沒頭沒尾地問這么一句,我怎么知道?”

大太太嘆了口氣,“就是你三嬸娘和薛家瑯玕齋的合作一事,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蘇容意“哦”了一聲,“聽說過幾句,大伯母何處此言,難道您不知道嗎?”

大太太被她問得有些狼狽,她當然知道,可是她一向是只聽不說,從不愿意多管閑事,如今出事了,自然要裝傻。她看了一眼太夫人:

“是媳婦糊涂,若是知道了這事,定然會勸住三弟妹小心謹慎些,如今也不會鬧到這樣的地步。”

這會兒也沒人有功夫拆穿大太太的假仁假義,蘇太夫人嘆了一口氣,對蘇容意說:“昨兒個瑯玕齋被查封的事不知道你聽說沒有,這次他們犯下的案子不得了……”

蘇容意奇怪,“走私這樣的事,許多豪門權爵之家都栽過跟頭,許是薛家沒打點干凈,近來三嬸娘和薛二小姐有生意往來的事我也是知道一些的,咱們在這當口撇清就是,祖母覺得呢?”

蘇太夫人說:“你瞧瞧你三嬸娘,若是撇的清她還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嗎?”

三太太一直坐在邊上默默垂淚,一句話都不說,呆呆地望著腳下出神,與她平日風風火火的樣子判若兩人。

顯然受的打擊不輕。

說到這個蘇太夫人就來氣,“若不是今早你大伯母來告訴我,我這老婆子就完完全全是被她蒙在鼓里了。”

大太太接話:“今早得到消息,這件案子府尹已經不受理,提交給了刑部和大理寺復審。意姐兒,你一向比你幾個姐妹知事些,你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交到大理寺去的案子,哪樁會是小事,這回,是兜不住了!”

蘇容意也滿臉驚恐,“怎么會這樣?竟然這般嚴重,那、那……大伯父和三叔父怎么說?”

蘇太夫人說:“他們一早就去同僚座師那里問詢打點去了。”

具體情況,也只能等兩位老爺回府再做定論。

蘇容意露出小心翼翼的神情,問:“這么大的事情,孫女也是六神無主了,可是祖母,大伯母,我又能做什么呢?”

“意姐兒,你現在是最知道內情的人,你三嬸娘說了,先前運送的蘇合香原料都是你從西北的渠道進來的,也都是你私人的路線和車隊,為什么一到薛婉手上,會出那么大的事情?”

蘇容意在心里冷笑,三太太還真敢說,名目張膽搶她的東西,現在出事了,知道先把她推出來。

她面上卻是害怕的表情,“這、這個,一來孫女當時受了如櫞貨行的幫助,要說如何運送,如何通過各州府衙的稅關,這都是邱掌柜料理的,我也不甚清楚,二來,孫女是個膽小之人,也從來不求牟取大利,這蘇合香售量很少,從來沒出過問題,不知怎么就到了別人手上就……”

蘇太夫人立刻會意,問三太太,“老三家的,你老實說,你們這次走了多少量?”

三太太渾身一顫,緊緊握了握拳頭。

大太太立刻幫腔,“三弟妹,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么不能說的,你仔仔細細講明白,我們才能判斷這件事的情節輕重,難不成你真要被衙差押著去大理寺問話你才肯講。”

三太太說了一個數,蘇太夫人就算再不通庶務,也差點氣得背過去。

“你、你真是利欲熏心,香料生意這么好做?你第一回下手,就敢這么大手筆,你是到底多缺銀子?我們蘇家虧待過你了還是怎么樣!簡直無恥,走私、走私……這么大的數量,難怪要被官府揪住把柄,好好好,你能耐,你怎么不直接去倒販私鹽去,金山銀山都任由你往家里搬!”

蘇太夫人覺得這事要傳出去,他們蘇家百年的名望也是毀了。

大太太忙急著端茶給她順氣,“母親,您別氣壞了身子。”

三太太心里委屈極了,她只是不甘心薛婉獨自占著這個發財的好機會,她卻只能從別人指甲縫里撿漏,她雖沒車隊沒人手,卻也不能比她少賺一分錢,這才一下子豬油蒙了心,想一次撈個夠本。

蘇容意扯扯嘴角,天上的餡餅,可不是人人都能接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