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妝記

第367章 新婚

“你夠了罷……”

叫他再折騰一回,蘇容意徹底沒了力氣,迷迷糊糊扯過被子擋住胸前,只換了一種方式勸他:

“你的身體弱,不好太縱欲……”

言霄滿足地連人帶被子把她扣在懷里,本來也沒打算繼續了,見她這副驚嚇過度的樣子,哪里還有以往殺伐果斷的氣魄,不由覺得十分可愛,吻了吻她的頭發:

“為夫的身體,不用你操心,大概應付你還是可以的。”

畢竟做男人的,媳婦總是要伺候好的呀。

她現在還不懂個中滋味,總覺得這事多可怕似的,等以后她就明白了。

“疼不疼?”

蘇容意懶懶地回答他:“還好。難受……”

她漸漸地沒力氣回一句完整的話給他,言霄起身點了蠟燭,親自去拿了熱水和帕子,回來時她已經沉沉入睡了。

簡單地收拾過后,他也沒吵醒她,替她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抱著她一起入睡。

城郊一處僻靜的院子里,臘梅開得正旺。

“少爺,您該歇了。”

徐廣看著白旭一個人站在窗前賞月,這樣大冷的天,很容易得風寒。

白旭悵然地抬手合上窗,回頭對他笑了笑:

“是啊,是該歇了。”

只是他怕是睡不著而已。

徐廣看見烹茶的小幾上放著紅紙包著的喜餅,這是蘇家三小姐大婚,蘇家派發的。

何必呢,徐廣看著嘆了口氣,要這么和自己過不去。

木已成舟,米已成炊,蘇三小姐已經在今日嫁做人婦了。

徐廣想勸白旭幾句,又無從開口。

他知道少爺心里也清楚他目前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控制自己的情緒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你去幫我溫壺酒來吧。”

白旭淡淡吩咐。

“少爺這時候還要喝酒?”

“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我沒去喝喜酒,在這里喝一杯還是可以的。”

他沒有去蘇家赴宴,并不是怕見到言霄和蘇容意,而是蘇家,其實對白家和他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

他們并不歡迎自己。

很早以前,他就把自己和蘇家割裂開來了,既然如此,他不出現打擾,才是最禮貌的表現。

白旭過得辛苦,他的母親蘇氏也曾嘆著氣對他說:“沒有她,以后娘再幫你聘一個良家女子……”

可是世上也只有一個她。

但是白旭很快又意識到這念頭的可笑,他想到了自己的伯父,他終于明白從他十歲開始執掌家業,那交到他手里的家印代表什么了。

有她和沒她其實都是一樣的。

“不用了,我還是不適合娶親。”

他這么回復母親。

學著他大伯父一樣,孤單一人,才是他最好的選擇。

徐廣把酒給他端來了,白旭自斟自飲,喃喃道:

“敬你,也敬我自己……”

她會很幸福的。

那么他,看著她的幸福,也覺得知足了。

第二天天剛亮,蘇容意就醒了,倒不是已經睡足了,她依然覺得人昏昏沉沉的,很不舒服。

她是被熱醒的。

兩人手腳相纏,言霄正緊緊摟著自己,像個火爐一樣貼著她。

蘇容意望著他潔凈的下巴,往上是挺直的鼻梁,然后是長長的眼睫毛,微微地眨動著。

這家伙的眼睫毛倒是生得很好。

她伸出手指數起來,反正被他摟得這般緊,也起不來。

也不知言霄怎么就醒了,一把握住她的手,眼睛也不睜開,就把它放到嘴邊吻了吻,聲音沙啞地問她:

“你在干什么?”

“在想怎么拔光你的眼睫毛。”

他笑著說:“它們怎么惹了你了?”

蘇容意動了動身子,“它們沒惹我,是你,要摟到什么時候,該起了。”

“真是。”

他賴著又鉆到她頸窩里去,“真是娶了個勤快的娘子,我正想體味下‘從此君王不早朝’的靡靡,卻娶了個聞雞起舞的媳婦,這可怎么辦啊?”

蘇容意道:“我可沒有報國之心,只是再不起,你父親就喝不到我的茶了。”

言霄放開她,笑著說:“在外人面前要演戲,你便是把茶砸在他腳邊旁人也覺得正常。”

她輕輕“呸”了一聲,坐起身才覺得背后一陣涼意,一看自己身上,竟是沒有半件蔽體的衣裳,回頭卻見言霄正靠坐著欣賞眼前的美景。

怎么從前她沒發現這小子這么蔫壞蔫壞的,他自己曉得穿上了寢衣,卻連件肚兜都不曉得給她套上。

“我衣裳呢?”

“我枕頭底下,你自己來拿。”

他笑得眉目生春。

蘇容意可沒膽子光著身子下去,何況又這么冷,伸手便往他枕頭底下掏去,言霄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因為半趴在自己身上,胸前風光一覽無遺,邊欣賞邊十分輕佻地吹了聲口哨。

果真還是要白天瞧著風景才最美啊。

蘇容意摸到了自己的肚兜,還真被他藏在這里了,她拿著它恨恨地往他臉上砸了一下,他卻不怒反樂。

“娘子這般絕色,不能叫衣裳擋了風姿,叫我摟著睡才不算辜負,往后……”

“還不閉嘴。”

她羞憤著去捂他嘴,他也不躲,照著她手心里就吻。

好在這時候槅扇被扣響了。

蘇容意像燙著一樣忙收回手來,推推他,“快起來,難不成要叫丫頭看見你這樣子。”

兩人一頓鬧,他身上的寢衣也松松垮垮地敞開了大半,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

言霄先起身披衣服,“不成,我只給娘子看,別人可不行。”

他眨眨眼,先進凈房去了。

忍冬和鑒秋進來伺候,蘇容意已經穿好了褻褲和肚兜,兩個丫頭紅著臉幫她披了薄毯去沐浴,松枝再進來整理床鋪。

好在言霄沒有再給她搗亂,蘇容意穿好衣裳,雖然覺得腿還是有些酸,卻覺得尚能應付,倒是換了發髻的樣子,她自己瞧著也有些陌生。

言霄也穿戴妥當,更是顯得精神煥發,倒是沒有半點從前發病時那半死不活的樣子。

蘇容意不由嗔了他一眼,他卻自覺那是個媚眼,也朝她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