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喊抓小偷,戴晴站在樹下,就看到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沖著她的方向跑過來。
在他身后不遠,追著一位氣急敗壞的中年婦女。
火車站、汽車站這種場合人員來往混雜,不管在任何地方都屬于治安重災區。
即便防范再好,依舊有人失竊,防不勝防。
但像這種把小孩子放出來當扒手的行為,都是幕后人教唆的結果。
眼看著小男孩就要從自己眼前跑過。戴晴眼疾手快,一把拎住小孩的衣領子,把人提了起來。
小男孩雙腳突然離地,立馬張牙舞爪向戴晴抓撓。
明明是小孩子,但那雙眼神又兇又狠,儼然一個未成年的狼崽子。
就在這時,身后費力追來的中年大嫂彎著腰,雙手扶著腿,大口直喘氣。
“你這個小賊崽子,小小年紀不學好,竟然學人家當賊,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
說著,直接上手,把小孩兒身上翻了個遍,才從褲兜里掏出一個方正的錢包,打開查看后,臉色終于好看了點。
“謝謝小妹妹幫我抓住小賊,這小子一看就不是好的,要我看就該把他送到派出所,讓警察好好管教管教他。”
聽到大嫂子的語氣,戴晴還沒開口,剛才還怒氣沖沖的小扒手臉色一變,頓時變得眼淚汪汪,可憐巴巴。
“阿姨,姐姐,你們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什么不敢,你這小子一看就是個慣犯,指不定偷了多少次了。”
“阿姨,我這是第一次,我奶奶生病了需要醫藥費,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才偷的。你饒了我吧,我真的不敢了。”
“說謊,你奶奶病了,有你爸爸媽媽呢,哪兒用得著你個孩子跑來偷東西?”
“我說的是真的,我爸爸死了,媽媽跟人跑了。現在就我和奶奶相依為命。我要是被抓起來,我奶奶肯定會病死的。”
聽到這話,丟錢包的大嫂子頓時猶豫了,神色有些不忍。
看著小家伙馬上要得逞的表情,戴晴忍不住一樂,
這位大嫂心地善良,心有不忍,可惜這個小扒手確實是個慣犯,謊話連篇。
從他的面相上可以看出,這男娃的父母都健在,只不過是從小走失,被人收養在身邊,訓成了小扒手。
小小年紀就成了慣偷,心里根本沒有對錯良善,更別提自尊了,就算交給派出,最多也就關幾天,教育幾句就把人放了。
至于培養他的幕后黑手,根本不會為了一個孩子拋頭露面。
即便如此,戴晴也想把他送到警察叔叔手里,教育一番,
“這小子沒說實話,還是交給警察處理比較好。”
“這行嗎?”
中年大嫂有點猶豫,萬一這小子說的是真的,豈不是耽誤了老人的病情?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大嫂子一看就不是經常出遠門的人,經驗有限。
戴晴把他的兩手扭到身后,半推半拎的把人送往鐵路派出所。
小扒手發現戴清當了真,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著求饒,讓旁邊的大嫂又不忍心了。
“小妹妹,要不咱就放他一回吧,萬一他奶奶是真的生病了,怎么辦?”
小扒手聽著,立馬順桿往上爬,眼巴巴的看著戴晴,
“我說的是真的,我發誓。”
“你發誓也沒用,你雖然從小走失,但你父母均在世,而且,你命里根本沒有爺爺奶奶。”
戴晴此話一出,不光小男孩愣住了,就連旁邊的大嫂子也是一呆。
“小妹子,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我騙你干啥?”
戴晴說罷,低頭看著小男孩兒。
“我把你交給警察,其實也是變相的救你,說不準還能幫你找到親生父母。”
聽到這話,小男孩整個人都呆住了,也不掙扎了,忽閃著大眼睛看著戴晴。
幫他找父母,怎么可能?
“我從小就沒有爹媽,我是被人遺棄的孤兒。”
“你不是孤兒,是有爸媽的孩子。”
戴晴看著他的面相,最后眼睛落在她的耳朵上,可惜了,這小子長了一副鼠耳。
鼠耳,耳尖向上高聳,耳根薄弱不牢靠,這樣的人即便耳高超過眼睛,也成不了圣賢之人,老是小偷小摸不斷,若是不知悔改,晚年家業破敗不說,還避不過牢獄之災。
鼠耳好偷,貧寒破敗。
這孩子被教歪了,只有送到警察叔叔手中,或許能感化一二。
“那些教你偷東西的人才是壞人,他們故意灌輸你不好的思想,只有改過自新,才會有好結果。”
跟在旁邊的大嫂子聽到戴晴說的煞有其事,也跟著幫腔,
“這話沒錯,警察同志幫你找到家,以后過正常人的日子,千萬別再學小偷小摸,否則,以后媳婦都娶不上。”
小男孩聽著連番轟炸,抿著嘴不說話,但眼神依舊透著不服氣。
“你這小子,別不識好歹,我們也是可憐你年紀小,才幫你的,警察同志幫你找到親生爸媽,總比你當扒手強。”
小男孩哼了一聲,掙脫不開,直接扭過頭不說話了。
兩人把他送到車站派出所,跟警察說明情況后,簡單做了筆錄,看著小孩被警察帶走,戴情和大嫂子才走出來。
“小妹子,今天真是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我今天可就抓瞎了。”
“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大嫂子再三感謝,才背著包裹離開。
戴晴低頭看了眼腕表,找個顯眼的地方站定,等候何寧,距離車次到站還有一個半個小時。
下午四點,出口處又涌出一批乘客,一個個大包小包,人擠人的往外走,都是一副急色匆匆的模樣。
等出口處只有零零散散幾個乘客時,戴晴才看到何寧牽著小黑慢悠悠的走出來。
戴晴看到人,連忙沖他招手,不等何寧發現,小黑就掙脫他的手沖了過來。
“嘿,小黑,你別跑啊,這可是首都,你要是跑丟了可就找不到你主人了。”
何寧跟在小黑后面,一路追上來,直到看到戴晴,才止住腳步,揉了揉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