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是個有天賦的孩子,比我那幾個不爭氣的弟子強。”這孩子目前展露的天賦,跟他那位師兄,已經不差上下了。
聽著姜黎的夸獎,戴晴謙虛的笑了下,“姜爺爺把本門武學傳授給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謝您。”
很多門派,都有規矩,傳內不傳外。
“不用謝來謝去,相處就是緣分,老夫游歷江湖這些年,看順眼的人不多,你算一個。”
老爺子看她一眼,語氣有點不客氣,背著手回到廊下,坐在椅子里,端起茶潤潤喉,之后就看著天空出神。
戴晴洗了把臉,拿著蒲扇走過來,在他對面坐下來,盯著天空看了片刻,轉頭看向老爺子。
“既然姜爺爺還想尋找您的師兄,不知道我能不能幫忙?若是不介意的話,可以把您師兄的品貌特征說一下,我和我的朋友也幫你留意著,就當是人多力量大了。”
聽著戴晴的提醒,姜黎轉過頭,看她一眼,沉默片刻。
“我師兄當年也是一表人才的青年才俊,說一聲人中龍鳳也不夸張……如今這么多年過去,滄海桑田,面貌肯定大變了。就是我自己,也無法想象他晚年的生活是何等模樣?”
經歷過生死波折,一轉眼五十多年未見了,他也無法形容,只憑心里最初的印象,外加一股勁。
“我師兄不是姜派嫡傳弟子,他是我父親在外收的弟子,其實就是撿回來的可憐孩子,讓他跟著我們姓姜,但師兄有他自己的姓氏。”
這些年他一直沒有師兄的消息,說不定就是棄用了姜姓。
也怪他以前太過任性,對師兄的情況漠不關心,才導致他除了師兄那個人,對其他一無所知。
聽著這話,戴晴一愣,詫異的看著姜黎,總算是明白了,怪不得這些年一無所獲,若是對方直接改姓,確實是最好的隱匿方法。
如此,她還真就幫不上忙了。
“無妨,這些年我也習慣了。”
姜黎說罷,直接閉上眼假寐。
戴晴看著時間差不多,起身去準備午飯,中午就是炸醬面,簡單省事。
等到晚上,何寧和蔡寬回來時,幾人聚在一起又吃了頓豐盛的,戴晴特意做了個酸湯肥牛,酸湯引人食欲,何寧把最后的湯都泡了米飯,直呼過癮。
第二天一早,姜黎就收拾了包袱,回了他自己的院子,稍微安排一下,就準備離開了。
他不準人送,戴晴幾個只好把他送到大門口,看著老爺子的身影消失在胡同口,才轉身回來。
“還別說,跟姜大爺相處一陣子,還真有點兒舍不得。”
老爺子雖然話不多,但處著讓人感覺很舒坦。跟他在一起,還真有點忘年交的意思。
蔡寬拍了下他的肩頭,溫和一笑,“別感慨了,姜大爺已經買了院子,早晚還會再見面的。”
他們都成鄰居了,見面只是早晚的事,搞得氣氛這么低沉做什么?
被蔡寬一提醒,何寧一愣,之后猛的拍了一下腦門。
“是啊,我怎么忘了,嘿嘿……”
戴晴看著他們哥倆好的樣子,無語的抽抽嘴角,這倆人遇到后,就跟觸碰了友情開關似的,就差合為一體了。
自從買了宅子,他倆就一起進進出出,如影隨形。
閑著沒事,戴晴拎著小馬扎,直接去了三角公園,剛坐下一會兒,就有一位老太太過來了。
“喲,今天只有小大師一人?”
“是啊,姜爺爺近期有事離開了,暫時只有我。”
“那也行,小大師的本事大家也是見過的,誰看都一樣。”
說著,大媽直接在對面坐下來,一臉苦惱。
“小大師幫我看看,近期總覺得不順心。”
聽著大媽的語氣,戴晴看向她的面相,整體面色略微有些暗淡,但金匱部位卻透著光明潤澤,金匱發亮,即便有些煩心事,也會逢兇化吉轉為安。
金匱在鼻翼兩側,分別叫做蘭臺和廷尉。
“大媽不用擔心,是個逢兇化吉的面相,近期不順都是短暫的,不影響您家庭,用不了多久,你家就會有喜事到來。”
“真的嗎?”
老太太一聽,眼睛頓時一亮,直接抓住戴晴的手,整個人激動的不行。
“不瞞大師,我們家近期確實麻煩不斷,特別是我兒子的單位,聽說要做什么崗位調整,這可是大事。涉及到工種,就是跟工資掛鉤的。在沒有結果出來之前,我們家都提心吊膽的,就跟腦袋上懸了塊石頭似的,隨時擔心砸下來。”
“大媽只管放心,你家最近只有好事,沒壞事。”
她兒子的收入直接決定他們家的財運,確實容易引起驚慌。好在有驚無險,大媽兒子不但不會調到差的崗位,反而會小升一把。
“那真是借小大師吉言,要是我家里發生喜事,大媽一定再來謝謝你。”
說著,大媽從兜里掏出五塊錢,放到盒子里,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看著盒子里的五塊錢,戴晴彎了下嘴角,不錯,開門紅。
片刻后,又一位中年大叔坐到對面,“小大師,幫我看看。”
戴晴看著他的面相,忍不住皺眉頭,氣若煙塵,則兇災之日至矣。
一個人的氣色要光明不要晦暗,若是像煙霧灰塵罩在臉上,昏暗蒙昧,必有兇禍災殃。
而且,大叔臉上有黑氣從耳旁彌漫到魚尾的趨勢,這樣的人但凡出門,需要過江過河者,都容易遭遇水災。
“大叔氣色不大好,面色略顯晦暗,近期要謹慎出行,尤其不要過河過江,容易遭遇兇險。”
聽著戴晴的提醒,中年大叔一愣,之后搖搖頭,“我近期確實不順,但你說的也太玄乎了。而且,我在首都又不出遠門,何來的過江河一說?”
果然,小孩子不靠譜,看到他精神不好,就想坑騙他。
聽著大叔懷疑的語氣,戴晴笑了下,“大叔若是不信,可暫時不給卦金,若是有命回來,再來補上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