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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柜碎裂,張世東人沖了進去,然后就聽到轟的一聲,從破開的衣柜處飛濺出水泥灰和磚渣滓,一道身影從衣柜中沖出來。
碧綠毒蛇穿透衣柜,碧綠色的身體中能看到一根紅色的血線,順著牙齒流淌而出,嗖的一聲卷到了太叔琉璃的胳膊上。
太叔琉璃一縱身,無視鎖定門口的米糯糯,同樣躲避著外面那狙擊手,沒有從角落開啟的窗口跳出去,而是抬手破開側面的一個半落地窗,直接整塊玻璃中間破開一個人寬的空間,人從期間沖了出去,飄逸的長裙下還有一條素白色的長褲,人在十幾樓的高空飄逸而下,表情依舊清冷,一道黑色的迅影劃空而來,能夠抓破磚瓦的巨大黑色鷹爪被太叔琉璃抓住,翅膀扇動,繞開張世東和米糯糯居住的房間落地窗所面對的方向,迅速的向下俯沖,瞬息之間消失不見。
“下次見到你,老娘活撕了你。”米糯糯望著太叔琉璃跳出的窗戶,轉頭透過身側的擋柱看著射進子彈的落地窗,眼角眉梢滿是煞氣,身上裹著的蠶絲被遮掩不住玲瓏有致的曲線。
張世東光著身子沖了出來,手里掐著一個全副武裝的男人,頭上戴著熱能感應裝置,手里端著m16,身上掛著各種裝備,熱能感應裝置下的半張臉全都是驚駭。
在驚駭中死去,這位也算是死得其所,能在擅長賴以為生的領域內被更強的存在殺死,也算是一種榮耀,身上的槍被張世東奪走,在幾個彈孔被擊穿后,風從外面穿透進來,將遮光窗簾帶起一點縫隙,張世東端著槍對著落地窗開槍。
同樣帶有消音器的m16一顆顆子彈沿著之前的彈孔飛了出去,下打上,子彈在擊發初段如果穿透落地窗,力量不足以支撐它達到對面,劣勢太明顯,只能沿著原有的彈孔射出去,角度受限制。可當張世東開槍并且不斷的靠近落地窗后,對面反倒偃旗息鼓了,再沒有任何動靜,開了幾槍后張世東將手中槍一扔,冰冷的看著窗外,米糯糯將身上的蠶絲被解開,光著身子走到床前拿起手機,拿起地上的浴巾圍在身上,撥打電話。
張世東不顧身上的水泥灰和磚灰,套上衣服,拉開遮光布窗簾,直視正前方一百二十度視角內的所有景物,視線時而在上時而在下,時而平視左右飄移。
一分鐘,房門開啟,酒店的經理、安保以及米糯糯身邊的保鏢進入房間,地上的尸體讓那個經理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這個房間內住的是怎樣的貴客他清楚得很,讓人到了隔壁,按照這些人的理論就是酒店的失職。
墻上的破洞更是讓在場的人暗中偷瞄那臉上脖子、手、腳,只要是裸露在外的肌膚都是灰塵的張世東,這是人還是怪物?
米糯糯盯著現場的每一個人,所有的人都不自覺一激靈,房間內的溫度瞬間下降到冰點,在張世東始終沒有轉身的狀態下,她做出了自己的決定:“全面開戰,不惜一切代價,把準備好的所有資金都砸下去,讓駐扎在附近的三支傭兵團開始進攻,不出賣我們不擾民錢多給一倍,把準備好的替罪羊放到明珠市,安排好他所提出的所有要求。”
這一刻的米糯糯,殺神臨身。
張世東的視線此刻也鎖定了一個人,透過槍上的瞄準鏡,看到了隔著一棟高層斜后面的某個大型商務酒店側門走出來的一道身影,背著一個大大的包,沿著胡同匯入到酒店門口商業街的人流中,張世東一邊盯著,一邊吩咐米糯糯:“給我準備一臺車,然后讓人在城內追蹤一輛車牌為xxxxx的車子,別跟得太緊,保證不讓對方消失在視線內就行。”
十幾分鐘后,張世東開著一輛切諾基吊上了遠處那輛普通的出租車,也不掩飾自己追擊的態勢,直接就在城區內,將車子貼到了出租車的后面,與坐在后座的那個擁有著西方人特征的男人對視,在對方一抹驚恐中,張世東笑著指了指他,放緩車速。
對方也平靜了下來,在出城后馬上下車,一邊快速的奔跑,過程中將包裹打開,迅速的將簡單拆卸開的狙擊步槍重新組裝后,也不顧驚世駭俗,直接跑入了稻草地,向著遠處的小山包跑去。
切諾基停下來,張世東站在稻草地前,等了足足有兩分鐘,身子一矮,鉆進了稻草地,一聲聲的槍聲在他的身邊響起,一片片碎葉在空中飛舞,幾槍后,槍聲消失。
一個能在惡劣環境中還能保持百米十一二秒的家伙,完全嚇破了槍手的膽,這位來自瑞典的槍手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流傳在北歐的傳說,幾個世界級別的雇傭兵團隊派出了精英小隊組合,被人全滅在某個特殊的山脈之中,對方手里只有一把槍,只有相當于精英小隊總人數數量的子彈,不到兩個小時,那只是被記錄了一張背影的照片成為了整個北歐雇傭兵的夢魘。
他,會是他嗎?
三分鐘后,他知道了。
脖子被掐著,雖說早就做好了準備會死于非命,可就在此刻,他想說幾句話,奈何,對方不給他機會。
“我說過,這片土地,誰踏入,皆殺!”
他,就是他。只有他,敢于在北歐放出這般狠話。
龔水天龔胖子站在龔家老宅的花園中,嘴角抽動著,他想笑,卻發現自己根本笑不出來。
米糯糯瘋了,不接受任何的調解,全面開戰,整個長三角地區都被卷了進去,商場阻擊,地下勢力全面搏殺,早有準備的米糯糯花大價錢準備了三個雇傭兵團,以這些人的身手面對普通的幫派分子,完全就是秒殺,隨便拿一把匕首都能挑了幾十人。
龔水元臉帶疲色的走到龔胖子身邊:“我師妹走了,她說這一次我們……”
龔胖子咬著牙:“龔殺,這一次后,我會跟老爺子說,他不再是龔家的人,徹底除名所有的資源全部切斷,另外,讓他把這一次的損失補上。”
龔水元所有的恬靜出塵都破碎掉,事關家族的核心成敗,她也不能置身事外,龔殺這個父親早亡能從諸多龔家子弟中脫穎而出的孩子,怎么會這么蠢?
幾個年輕人開著豪車進入到山頂莊園之中,每一個臉上都滿布著憤怒和不解,一個個向著花園跑過來:“天叔,怎么回事?”
“天叔,米糯糯那臭婊-子瘋了嗎?全面開戰,直接違約讓所有的供應商停止給我們的超市供貨,現在記者都來了,事情鬧的很大……”
“閉嘴!些許小事都別提了。”
龔胖子笑臉沒了,從來都不會生氣都不會露出怒意的龔家笑面虎,這一次連基本的掩飾都沒有了,完全的失控,完全的失去了過往的冷靜。
“把龔殺那兔崽子給我帶過來!”
看著手機中發過來的新信息,龔胖子徹底失去了所有的冷靜,猛的一跺腳,怒吼一聲后有些顫抖的點燃一支煙。
槍聲,在龔家的大本營吳郡市塔貢山莊園外響起。
多少年了,多少年不曾有人敢在這個區域鬧事,而今,一個男人,正緩步的走上山,莊園內的龔家人,不斷的往外沖,從吳郡市的外圍,龔家各個分支的人也都返回。
百年前的龔家是當地豪族,在舉國蒙難之際,龔家出錢出人,直系男丁有十幾個死在各個抗擊外敵的戰場上。
建國初期,龔家出了一個大校,最終止步少將,從此開啟龔家的崛起之路,幾十年間,雖說仕途上越來越沒有影響力,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在開放初期下海的龔家人全都成功了,在經濟形勢變革的時代,龔家又適時的抓住機會,將一些灰的白的黑的都抓在了手中,成為江浙地區的豪族。
近十年來,龔家逐漸變得低調,重新開始努力在試圖內扶持后輩,努力想要給龔家未來二十年留下希望的種子,可以說近年來的龔家正在進行集體轉型,名聲也比九十年代好了很多,長三角地區的一些家族也開始接納龔家的子弟進行聯姻。
龍抬頭,勢頭逐步抬高,地位也越來越穩固。這種狀態下的龔家,誰敢惹?
今夜對于各個地區的jǐng察是一個考驗,龔家在不得已下,舍棄了江湖事江湖了的規矩,很丟面子的選擇了借助官方的力量來打壓米糯糯近乎瘋狂的報復,三個拿錢辦事信譽很好的傭兵團,在米糯糯不顧一切的態勢下,有的開始與當地發生沖突,局面開始進入到無法控制的態勢中……
在張世東一個電話后,三個傭兵團迅速的在事態擴大前撤退,以一個沒有打殘的局面讓龔家喘息,就在龔家以為今rì之事了了之際,張世東,獨自一人,踏上了龔家的莊園。
你們不敢江湖了,我逼著你們江湖了。
要么,你們現在打電話,報jǐng,說龔家的莊園遭受一個變態狂魔的襲擊,請求支援。
龔家有龔家的傲氣,一個人,你再強我累死你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