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一面陽光,一面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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孓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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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燒烤,喝酒。
吃完,散場。
三個臉紅撲撲回到家中的中年男人,分別接到了電話。
張世東,直接開著車,離開了燕京,如他從平江一路高速飛奔到燕京誰也沒通知一樣,離開的時候,一如來時,悄無聲息的離開,來到這里的目的就是接走童千念,順道教訓一下劉家兄弟。
童鼎接到電話后,搖頭苦笑,還真是狂人,短短時間,一個人竟然能有這么大的變化,對比上一次在國賓館見到張世東,童鼎不得不承認,他變了,或許是這一次九十九處的改革,他承受了巨大的壓力,不得不做出改變,否則,那改革絕對無法真正進行下去。
回到燕京,他竟然沒有到九十九處去安撫那些即將離開的人?竟然沒有去在高層那里獲得支持?竟然誰都沒有見?
數個小時的極速車程,揍了一個人,吃了一頓飯,就走了?
三位老古董出手加上張世東閃現燕京,有多雙眼睛看著,幾人的行徑完全無可言,當張世東離開燕京上了高速之時,如童鼎三人一樣接到電話的人,很多很多。
老董輕輕的打開家門,看著房間中電視畫面切換的光亮,靜悄悄的進門,將袋中的水果放進一部分到冰箱,剩下一部分到廚房洗干凈放在果盤中,在廚房的水池前,用冰冷的涼水洗了洗臉,用吃飯的碗接了水漱了漱口。端著果盤,臉上帶著微笑,推開沒有關嚴的房門,對著靠躺在床上的曼妙身影笑道:“老婆,看到第幾集了,來,吃點水果休息一下眼睛。”
“喝酒了?”熟透的蜜桃總是充滿著誘惑,喝了不少酒的老董看到睡衣下若隱若現的,以超出想象的速度脫掉衣服鉆進了被窩,摟住那十年來依舊沒有厭倦的身軀,伴隨著急促的喘息聲喃語道:“等會一起看,現在,我要吃夜宵。”
外面發生什么,與我何干,我的人生,這樣就足夠美好了。
老王回到家中則是直奔廚房,檢查著冰箱里的一切,細數每一樣東西的數量,確定只少了幾粒葡萄后,踮著腳來到兒子的房間,昏暗的燈光下,妻子正輕輕拍打著兒子的后背。
看到老王回來,年紀相仿的妻子關上了兒子房間的燈,輕輕的下床,輕輕關門。
“喝酒了?吃不吃點東西,我給你去下面?”
看著妻子已經不再妖嬈的身姿,老王輕輕摟住妻子,很浪漫的低頭吻著對方。
“討厭,老夫老妻了,肉麻。”
老王抱起妻子:“還有更肉麻的呢。”
外面的世界,我已經不再感興趣,我的人生,在這個家中。
兩位曾經叱咤風云的公子哥,如今過著普通人的生活,住著絲毫與豪華不搭邊的房子,過著絲毫與奢華不搭邊的生活。曾經的燈紅酒綠,遠不如今朝的淡如白水醇如酒。
童鼎走進四合院,詢問了保姆知道老太爺睡下又起,撓了撓頭,晃悠著八字步進了老太爺居住的院子。
“爺爺,這么晚了什么事惹您老不能安眠?”
在童家,童千念是冷漠無視所有人,童鼎則是浪蕩子瀟灑無視所有人,面對著在家中擁有著無上威嚴的老太爺,態度也完全不似其他人那么緊張,很隨意。
老太爺看著炕邊柜上的黑色老式電話,翻了翻眼皮,渾濁的眼珠內透射出一股威嚴:“你說我為什么不睡覺?”
童鼎完全沒有任何的緊張和忐忑,脫下鞋上炕,溫度適中的火炕讓他昏昏欲睡:“那小子走了,您要等的電話不會來了。”
老太爺哼了一聲:“你怎么知道,電話不是剛來過?”
童鼎猛的精神一震:“上面怎么說?”
老太爺關閉手旁的開關,屋內陷入漆黑,身子縮了縮重新躺好:“他若不走,改革繼續,他若走,改革仍舊繼續。”
他若不走,多數人會繼續看熱鬧,少數人會失望。
他若走了,多數人會失望,少數人會繼續期待。
童鼎在黑暗中捉摸了足有一個多小時,老太爺的鼾聲都開始變得有節奏,他才悄悄的起身,走出房間,走到門外,在清冷的夜風中,點燃一支煙,抬頭望著遠處高樓大廈霓虹燈閃爍,良久之后,拿出手機,給遠在重洋之外的妻子打電話:“親愛的,我想假期應該結束了,我們,給女兒挑選了一個超級能惹麻煩的男人。”
嬌柔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不就是四年嗎?親愛的,為了女兒,我們得努力了。”
童鼎嘴角露出幸福的微笑:“我的丈母娘,是否可以把資金開始轉向國內市場了。
“我媽正在歐洲與一些家族談生意。”
童鼎一愣:“別告訴我是當年那些搶掠清廷重寶的匪軍后裔?”
“老公,你真聰明。”
“老人家為了外孫女,可真是下血本啊,你那些兄弟姐妹沒有意見?”
“搶我女兒的,就不是兄弟姐妹。”
童鼎啞然失笑,自己怎么把妻子的霸道給忘了,想當年那可是國際資本市場上的一匹黑馬,整個家族的資產在那時持續不斷的快速增長,也正因為妻子那幾年的付出,那個在國外不過是二流的家族才一躍成為頂級財團,她的兄弟姐妹所得,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本該得到的,再想貪心,那就是敵人,尤其是在童千念已經將那些資本許諾為嫁妝之后,作為母親,更會全力以赴的為她看守,直到她成年拿走屬于她的一切。
牧馬人在高速公路上飛奔,除了加油和過收費口之外,車子始終保持在時速二百公里以上,看著躺靠在副駕駛上的童千念,張世東為她的付出所感動,當一個女孩為了你不顧一切時,除了加倍回報她的付出,作為男人不該有第二種選擇。
從來到回,連續專注的高速駕駛車輛,張世東依舊精神奕奕,感受著體內無時不刻不在高速運轉的真氣,想到這幾天自己付出的所得,不禁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負重跑了一天,極限運動了一天,最后一天才勉強能夠與那股激流真氣相抗衡,這時的體力已經消耗殆盡,全憑著意志力操控著功神秘功法來抵御不受控制的真氣,一切,好像恢復到了最初的狀態,最初沒有修煉神秘功法的狀態,身體酸麻腫痛大半個身子沒有知覺,就想著要躺下睡覺,想著有專業的按摩師來給自己按摩。
那一刻,張世東不服、不忿、不甘、不愿,我付出了這么多的努力,用了接近七年的時間在修煉,憑什么一次變革就要奪走我的一切。
屬于我的,誰也奪不走!
張世東站在夢想之館的院中,仰天嘶吼,沙啞的聲音和全身沾滿鮮血的模樣,要多猙獰有多猙獰,那些干涸的鮮血在身體和衣服上形成一個又一個碎裂血印。
三天來無數次讓人昏厥的疼痛都忍了過來。
三天來無數次想要放棄的堅持都挺了過來。
我不允許有人搶走屬于我的東西。
伴隨著一聲聲的嘶吼,全身的肌肉隨著嘶吼而集結,薛林帶著人將整個夢想之館包圍,沿著公路邊緣,每隔三米站一個人,將整個夢想之館所在區域團團包圍,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揮舞著拳頭,一下一下的砸在地面上,停車場張世東所站立的位置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坑,他整個人已經隨著泥土的飛濺進入到坑中,身體內暴虐的氣息讓老鬼三人寸步不敢離開他的周圍,即是為了保護他,也是在看著他,不管幾人的關系好到什么地步,也不能允許有人做出危害國家的事情,面對著處于瘋爆狀態的張世東,三人擔心他一旦完全失控,在當下有誰能擋得住他,是否需要動用部隊的武器?
當薛林接到三人指令時驚呆了,他這才意識到父親一直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雙刃劍,同為殺戮,同樣血腥,卻一面陽光,一面黑暗。”
想到張世東的實力,薛林不自覺的一陣冷顫,這位要是真的暴走失控,那將是怎樣的破壞力。
在擔憂和擔心中,三天時間過去,當意志力戰勝了身體外來力量后,張世東重新擁有了屬于他的實力,并且是一躍千里,有了讓他都震驚不已的跳躍,在一整天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抗爭中,那股真氣認可了張世東現下的態度和思維模式,從深坑中平靜站起身的男人,在功法和真氣的影響下,如出鞘的利刃,完全展露出所有的鋒芒,刃鋒所指,血流成河。
站在坑中身上滿是泥土鮮血汗水混合物的張世東,那雙眼睛就像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寶刃,被他的視線掠過身體,會有一種被切割兩半的感覺。
正當大家都松了一口氣之際,張世東猛的揮拳,正面敲打在夢想之館一側地下的防護墻,那可以抵御數十斤的墻壁,在張世東一拳之下,淡淡留下一個拳印,站在坑邊的老鬼三人明顯感覺到了地下傳來的微微顫抖,眼中滿是驚駭。
從前,他強的就不像是人類。
而今,更強了,強到讓老鬼病毒和孔雀有一種不愿意承認的直覺,再動手,只要他想,自己等人頂不住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