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又受傷了啊。
而且還沒有跟她講,回來了也沒跟她說。
蘇桃有些擔心:
“嚴重嗎?”
時子月嘆口氣:“怎么說呢,他傷慣了,一開始我也揪心,后來次數多了,我也麻了,這次聽說是腹部被捅穿了,人昏迷著被送回來的。”
蘇桃的心提了起來,估計是九死一生。
“我今天剛好要去看他,桃子姐姐你跟我一起去嗎?”
蘇桃想也沒想:“去,剛好帶點吃的給他,那岑老二他們呢?”
時子月露出傷心的表情,吸了吸鼻子:“莊虎哥哥...沒了,岑二哥他們去給他辦后事了。”
蘇桃眼睛一下紅了。
那個不愛說話的老實漢子...蘇桃有些恍惚,仿佛昨天還在給他分配房間,讓他跟話癆黨興言一起住,好好管著口無遮攔的黨興言。
跟著時子月到了拓荒軍總營,經過一道道安檢,還被搜了兩次身,又坐電梯下到地下三層,蘇桃總算看到了躺在膠囊倉恢復倉的時子晉。
看到二人來了,時子晉打開透明艙門,調整角度坐了起來。
又看蘇桃滿臉的憂色,淺笑了一下:“沒事。”
蘇桃在他床邊坐下:“上一回你沒了條胳膊你也說沒事。”
時子月熟練的撈起她哥的袖子:“還好你這義肢沒事,維娜博士最近忙的腳朝天,肯定沒時間給你修,還有其他地方斷了沒?”
這話問的蘇桃都緊繃起來,上下打量時子晉。
時子晉哭笑不得:“沒有,別操心我,說說你們最近怎么樣?桃陽還好嗎?”
最后一句他是看著蘇桃問的,漂亮的丹鳳眼再怎么掩飾,也讓蘇桃捕捉到了幾絲疲憊和悲痛。
失去自己的隊友,沒有人比他這個做隊長的更難過了。
小時候她聽大人說拓荒軍是冒著生命危險去給大家找種子,去各大廢棄的城市找回原本丟失的技術,重振保護人類的文明火種。
現如今二十年而過去了,該找回的也找回了,各大基地也在持續發展,為什么還需要時子晉這些人出去拼命?
這副模樣還以為誰欺負她了,時子晉的臉一下沉了:
“有誰欺負你嗎?”
他走之前可是交代過自己人暗中看著桃陽的,怎么還有不長眼的人?
蘇桃趕緊擺手:“沒,我就是很不理解,你們為什么還需要外出做任務,還是這么...有生命危險的任務?一定要做嗎?”
時子晉被問的怔了一下,旋即笑著搖頭:
“你們看到的還算和平安全的世界不過都是假象罷了,我們這些人的存在就是為了維持這份假象,讓危險永遠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為此...死而無憾。”
蘇桃被這番話震住,一下轉過臉去,喉頭哽咽。
這時療養間的門被推開,岑老二一行人回來了,看到蘇桃在場都有些意外。
但幾人也沒避諱什么,都很熟了,打了個招呼就直接跟時子晉說道:
“隊長,老首長讓你醒了去他那一趟。”
說著拿出一個透明密封袋遞給時子晉:
“這是我們這次帶回來的。”
蘇桃看過去,見袋子里是一片...羽毛?
她不確定,因為這個羽毛實在太詭異了,像是一節節人骨上長了鮮紅如人血的羽毛。
時子晉看到這個東西,身體一下緊繃了起來,本來精致好看的眉眼見了絲慍色。
岑天驕拿著袋子手也都是抖的。
這次任務本來是去尋其他的“血鐮刀”,就是近期被發現的進化喪尸,由于它在攻擊狀態時指骨會變成鋒利的鐮刀,速度極快,刀刀見血而得名。
結果血鐮刀沒找到,倒是讓他們在一個廢舊的車庫里,找到一個幸存者小男孩。
小男孩大概四五歲的樣子,瘦瘦小小的,臉色很不好,在他周圍橫七豎八的躺了十幾具死尸,這些尸體上肚子都有一個血窟窿,死相慘狀。
岑天驕就以為剛剛不久前這里被喪尸襲擊過,小男孩運氣好躲起來保了一條命。
和他想的一樣的還有莊虎。
莊虎看到這孩子警惕心降了大半,收了槍邊靠近邊說:
“沒事了哦,叔叔們來救你了,帶你回家。”
一直沉默不語的小男孩聽到這話,突然抬起臉,青灰的不像活人,他用稚嫩的聲音問:
“叔叔,我生病了,生病了你還會帶我回家,不丟下我嗎?”
莊虎的腳步瞬間頓住,臉色劇變。
“叔叔你反悔了是嗎?你跟他們一樣都嫌棄我生病了,要把我丟下是嗎?”
每多說一句話,小男孩背后就多長出一寸骨翼,人骨節一樣的翅膀像是沾滿了鮮血在他背后伸展開。
“既然如此,你跟他們一樣都去死吧。”
鮮紅的骨翼突然高高舉起,露出兇狠的銳光,直刺莊虎的胸膛。
“小心!”
“隊長——”
“虎子——”
岑天驕使勁甩了下頭,將那天的場景甩出腦海,深吸一口氣說:
“隊長,雖然你最后重傷它了,但它的骨翼飛行速度很快,我們沒用,還讓它給逃了,我們只在現場找到了這個,另外這事重大,還是您親自跟老首長說吧。”
有智力,并且保持著人類形象的強大喪尸,有著一對詭異的骨翼...這將顛覆人類二十年對喪尸的研究和記錄。
時子晉接過,沉聲說了句好。
岑天驕幾人走后,時子月好奇的問:
“哥,這袋子里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