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沒想重生啊

535、抬頭是地獄,低頭也是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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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國貿中心前往金陵大酒店的路上,王梓博一路都垂著頭,只有蕭宏偉和呂玉清提問的時候,他才趕緊回答一句。

現在王梓博真想錘死陳漢升,這是小魚兒的父母啊,應該她坐這里受罪的。

不過沒辦法,他有時候反應比較慢,尤其像剛才那樣,大家準備急匆匆趕往金陵大酒店的時候,自己就被陳漢升半推半勸強塞進雪佛蘭了。

不同于雪佛蘭里中規中矩的提問和回答,路虎里是一片歡聲笑語。

邊詩詩總是在調戲蕭容魚:“律所是陳漢升的彩禮,路虎是你們家的嫁妝,干脆今晚你們就結婚吧,伴娘都不用找,我和高師姐,栗師姐都是現成的。”

“這點我同意,最好直接入洞房。”

陳漢升笑瞇瞇的附和。

看著蕭容魚嬌羞又驕傲的模樣,高雯心里很羨慕。

家庭好、事業順利、人又長得漂亮,唯一的缺點男朋友比較頹廢和無賴?

這樣一想,還真是那么回事啊。

相比較百分百要聲名鵲起的蕭容魚,現在的陳漢升生意破產、學校二本、開著“老丈人”送的豪車一點都不臉紅,還喜歡在紅綠燈路口打開車窗,自以為瀟灑的吹個口哨。

一副心安理得吃軟飯的樣子。

“陳漢升,明天小魚兒就要見報,甚至上電視了。”

高雯拍拍陳漢升靠背:“你會不會有壓力啊?”

“我有什么壓力?”

陳漢升還沒理解。

“小魚兒這么漂亮,以前只在東大和仙寧校區出名,不過一旦公開宣傳,很多人都會知道東大校花蕭容魚的。”

高雯解釋道:“說不定很多人就打著法律咨詢的旗號,其實想接近小魚兒。”

“哇,高師姐這樣一說,我還真的有危機感了。”

陳漢升咂咂嘴:“那可咋辦?”

“所以啊,你要對我更好一點。”

小魚兒伸手捏了捏陳漢升耳垂:“每天不許忘記打電話給我,有空就要過來陪我吃飯,不許搭訕別的小姑娘”

“這些我都能做到。”

陳漢升笑著搖搖頭:“另外,再提高一下律所的門檻,5萬錢以下的單子不接,這樣能篩選掉一大部分人了。”

看著陳漢升和蕭容魚渾不在意的樣子,高雯深深嘆一口氣,其實她剛才在委婉的提醒,只是陳漢升好像沒有領會。

女強男弱,自古就是分手的結局啊,火箭101時期,百萬身家的陳漢升才能配得上現在的蕭容魚。

高雯看了一眼栗娜,她們年紀比較大,也經歷過大學時期的純潔愛情,現在接觸了社會,才知道現實的殘酷。

兩人其實想一塊去了,以后啊,陳漢升和蕭容魚之間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說不定就要分手了。

來到金陵大酒店以后,陳漢升還不知道自己在別人眼里有點“可悲”,他還吆喝王梓博搬運宣傳冊。

建鄴律師協會的工作人員也來幫忙,孫教授是這個協會的榮譽會長,所以金陵大酒店這邊的會場安排和簽到都是律師協會在幫忙。

至于資金,據說是孫老太太的某個學生,因為人在國外沒辦法現場支持恩師,主動包攬了記者會的所有費用。

“小魚兒。”

會場里,孫教授看到蕭容魚,和藹的招招手說道:“我給你介紹幾個師兄師姐。”

“這位是檢察院的劉蓉,這位是司法局的趙剛、這位在大學里任教的徐毅、這是報刊的主編韓麗慧”

基本都是建鄴法律行業有點名氣的政商名流,師兄師姐對這位小師妹都很客氣,尤其律師協會有個叫梁志遠的副會長,年紀都沒超過30歲,屬于青年才俊的存在。。

他看清蕭容魚相貌時候,眼睛閃過一絲欣賞,遞名片的時候夸獎道:“真不愧是我們東大的校花,師兄我恨不得遲上幾年學,這樣說不定還有機會。”

高雯心想這都沒上記者會呢,就已經被人惦記了。

“如果梁師兄遲上幾年學,那一定是我們的榜樣啊。”

蕭容魚笑著說道:“我一定讓男朋友多和您學習。”

她說完就指著陳漢升說道:“我男朋友陳漢升,財大的大三學生。”

“蕭容魚有男朋友了?”

前半句梁志遠聽得還比較舒服,不過后半句的轉折真是沒想到。

這可是公開場合,蕭容魚半點沒猶豫就公布,可見她對這個男朋友的滿意程度。

“這是我爸媽,孫教授。”

蕭容魚又向孫壁妤介紹父母。

蕭宏偉和呂玉清都是見過世面的,雖然年紀快50了,不過畢竟是“港城吳彥祖”,舉手投足之間還是很有氣度的。

趁著蕭宏偉和那些人握手寒暄的時候,陳漢升看到梁志遠一直在身邊打量自己。

“財大我也比較熟悉,以前還曾經想邀請我去法律系當老師。”

梁志遠咳嗽一聲,略微自得的說道:“不過被我拒絕了,陳師弟也是學法律的嗎?”

“不是,我是人文社科學院的。”

陳漢升悄悄壓低聲音:“另外啊,我和蕭容魚現在的關系其實不太確定的,不過她這樣說,我也不好直接反駁。”

陳漢升說完,送出一個“你懂得”的眼神,轉身出去幫忙了。

“啥?”

梁志遠心想什么意思,聽這語氣好像當蕭容魚男朋友,他還覺得挺為難的。

“市委或者省委哪個大佬的兒子嗎?”

梁志遠不禁陷入沉思。

下午2點半,記者會準時召開。

孫教授本身的號召力,再加上徒子徒孫的捧場,二百多人的會場都坐滿了。

有些記者干脆直接站起來,舉著單反對著主席臺“咔擦咔擦”一頓拍。

主席臺上坐著孫教授、蕭容魚,孫教授的女兒吳亦敏、建鄴法律協會的會長楊彥輝、司法局的趙剛處長。

這樣安排還是很到位的,既有當事人,也有官方肯定,還有協會這種民間力量。

“我叫孫壁妤,目前是東海大學法學院一名老師,也是一位普通的母親,”

白發蒼蒼的孫教授對著話筒和媒體大眾,語氣謙虛而誠懇,可是氣勢卻如排山倒海,鏗鏘有力。

“我曾經非常厭惡自己的女兒,為什么不聽我和她父親的話,當時我們挑了許多優秀的結婚對象,有軍官、有教授,有企業家,可是她卻非要嫁給一個美國人,這一去便是好多年。”

孫老太太說著說著,忍不住就動了真情:“她父親去世,她也只是匆匆回來祭奠一下便離去;每年除夕,雖然很多學生邀請我去過節,不過我總是在擔心,萬一她突然回來了找不到家怎么辦;有個外孫女直到16歲,我才見到第一面”

孫壁妤這類老教授,他們是不屑說那些套話空話的,平鋪直敘,就事論事,反而很容易打動人心。

“如果她過的幸福,那也就罷了,可是最后她離婚不說,居然還凈身出戶,這實在是太欺負人了,我有時候夢見死去的丈夫,他只是流著眼淚不說話。”

“啪!”

孫教授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我就知道,他是不甘心啊!!!”

亂糟糟的會議室現在很安靜,本來很多記者標題都想好了,這是涉外的第一樁婚姻官司,再有孫教授的身份,炒作的噱頭是足夠了。

不過聽完孫教授的話,還有早就哭的停不下來的吳亦敏,大家覺得還是從“母親”的角度上挖掘比較好。

孫教授很偉大,為遠嫁外籍的中國女人爭取權利,可是她最偉大的地方,還是一個母親。

因為并非每個人都能外嫁,可每個人都有母親。

蕭容魚這邊幫吳亦敏擦眼淚,這邊還要幫老太太安撫情緒,再加上那張精致的瓜子臉和梨渦,早就成為被攝入相機里了。

“涉及官司要有一個載體。”

孫壁妤緩和一陣子,語氣逐漸慢下來:“所以我的隔代的隔代的隔代學生蕭容魚,你們也可以叫她小魚兒。”

孫教授看了一眼蕭容魚:“她和幾個學生共同成立了‘容升律師事’,這份跨國婚姻官司我將通過該平臺發起訴訟,請大家多多支持。”

孫老太太說完,下面很多人都露出會心的微笑。

蕭容魚一個本科生沒可能跟在孫教授身邊的,不過通過這個稱呼,大家就知道原因了。

很顯然,孫教授太喜歡這個女孩子了。

“大家好,我叫蕭容魚。”

這時,蕭容魚從座位上站起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很幸運可以得到和孫教授學習的機會,不過我的經驗還不夠,希望大家提出批評意見,督促容升律師事務所不斷進步,打贏這場跨國官司的同時,也成為國內首屈一指的律師顧問團隊”

自我介紹完畢,下面就是記者提問了,這些都是非常專業的話題。

比如,美國各個州的法律不一樣,你們如何應對;你們期望目的是什么,道歉還是拿回財產

好在蕭容魚這么多天的補課終于有了效果,時而英文,時而中文,流利的應對每一個問題。

臺下,呂玉清看著蕭容魚嚴肅認真的面孔,不時有閃爍的燈光照在小魚兒臉上,她也只是微微皺個眉頭。

剛開始呂玉清還在積極鼓掌,后來怔了怔,突然撲進丈夫懷里哭起來了。

“老蕭,我看到這樣的小魚兒,真的很心酸啊。”

呂玉清嗚咽著說道:“我好心疼寶貝女兒,我們其實可以養她一輩子的,我不想她出來工作,真的太辛苦了。”

老蕭眼睛里也有一點淚花,不過都被他壓下去了,他一邊摟著呂玉清的肩膀,一邊安慰道:“女兒長大了,她有自己的理想啊,我們不能把她困在身邊,我們要尊重小魚兒的選擇”

陳漢升默默嘆一口氣,心想今天這場記者會,簡直就是在詮釋母愛。

“漢升。”

呂玉清擦干凈眼淚,睜著紅紅的眼眶說道:“以后對小魚兒好一點啊,不要老是讓她哭,今年過生日的時候,她以為你不回來了,在家哭的可傷心了。”

“我知道了呂姨。”

陳漢升真切的說道:“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

“相信小魚兒,相信漢升。”

老蕭看著陳漢升,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記者會還要持續一段時間,必須要滿足他們一切專業或者八卦要求。

這時,有個記者突然站起來。

“蕭主任,我想請教一下,容升律所的名字有什么特殊意義嗎,因為我發現你的姓名里也有一個‘容’字。”

“擦!”

莫名的,陳漢升心臟一緊,他好像已經猜到下面的橋段。

“您觀察的真仔細。”

從專業的問題中解放出來,蕭容魚也松一口氣,她笑著答道:“容升就是我和我男朋友姓名里各取一個字啊,他的名字里有個‘升’。”

“哎”

臺下的人聽了,發出一陣陣遺憾的感嘆聲,這么漂亮的女生,原來已經有男朋友了啊。

“媽的,你快坐下啊,還想要提問什么?!”

陳漢升溫和的盯著那個記者,心里卻在不停的咒罵,因為一旦他再提問,自己可能就要暴露了。

雖然班級同學未必就會關注法律行業的新聞,可是萬一呢?

“原來蕭主任已經有男朋友了啊。”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記者繼續八卦:“那么,蕭主任準備金屋藏嬌,還是打算介紹給我們嫉妒一下呢?”

“嘭嘭嘭”

陳漢升已經沒空罵人了,他的心臟開始劇烈的跳動。

果然,蕭容魚聽完記者的戲謔,她的眼神已經找向陳漢升了。

“這時,我應該低頭還是抬頭?”

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陳漢升心里閃過兩個選擇。

如果自己故意低頭看著地面,以蕭容魚的聰明程度,她一定可以領會這個動作的意圖——自己不想露面。

可是,她也會因為這個躲避的動作難過吧。

如果抬頭,萬一蕭容魚讓自己站起來了,那一切都暴露了。

身邊的蕭宏偉和呂玉清,正在笑吟吟的看著陳漢升。

他們不懂,對陳漢升來說,抬頭是地獄,低頭亦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