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容魚從飲品店回到家里后,發現女兒沒在家,保姆林阿姨表示奶奶帶下樓散步了。
蕭容魚這才放心,世界上除了自己以外,愿意用生命去保護寶寶的長輩里,一定有陳兆軍和梁美娟。
沒過多久,梁美娟也抱著孫女回來了,小小魚兒見到媽媽,馬上張開手臂要抱抱。
“今天去哪里了呀,有沒有聽奶奶話呀,看到了什么好玩的東西呀”
蕭容魚逗著閨女,這是引導孩子思維能力的一種互動方式。
“喔!”
小小魚兒瞪著圓溜溜的眼睛,大聲叫了一句。
“哦,奶奶帶你去公園了呀。”
蕭容魚點點頭,好像聽懂似的說道。
平時散步的時候,梁美娟就喜歡帶著孫女去江邊公園遛彎,蕭容魚以為今天又去那邊了。
“喔!”
小小魚兒好像覺得自己被誤解了,晃蕩著小短腿又叫了一聲。
“還見到了哥哥姐姐呀。”
蕭容魚自顧自的腦補。
“咳”
梁太后咳嗽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去看電視了。
沒辦法,這也就是欺負小小魚兒現在不會說話,否則她非得高喊“奶奶帶我去見妹妹了!”
完全不知情的蕭容魚回臥室換了睡衣后,也坐到梁美娟身邊,輕聲說道:“媽,有個事我想和您商量一下。”
“什么事?”
梁美娟扭過頭。
因為沙發上還有蕭宏偉和呂玉清,蕭容魚拉著梁美娟手腕來到臥室,關起門后才說道:“今年春節,您和爸是怎么安排的?”
“我”
梁美娟噎了一下,她剛才還和陳漢升討論這件事呢,但是也沒有明確結果,說不定最后還真得靠著“硬幣正反面”決定。
“您看這樣行不行。”
蕭容魚看出梁太后猶豫的神色,于是建議道:“您和爸,還有小陳初一早上再過來,我們一起熱熱鬧鬧的下餃子吃湯圓。”
“那大年三十”
耿直的梁太后差點就要問出口了,后來才反應過來,小魚兒這樣說,她是特意把大年三十的晚上留出來了啊。
用意不言而喻,這樣自己和老陳就不需要為難了。
梁美娟抬起頭,怔怔的看著小魚兒,看著這個當年扎著高馬尾的甜美小姑娘,現在又為老陳家生了一個孫女的“兒媳婦”。
“閨女”
梁太后握著蕭容魚的手,她喉嚨滾動想說些感謝的話,可是最后又忍住了。
那些話說出來,就是相當于承認了“沈幼楚和陳子佩”的存在。
有些謊言就是這樣的,即使每個人都心知肚明,但是卻不能挑明,在這件事情上梁美娟更需要裝傻,這樣她才能繼續看望兩個孫女。
所以,梁太后只能把蕭容魚擁進懷里,小聲的抽泣。
蕭容魚眼眶里也有淚水滾動,但是她仰起脖子沒有讓眼淚落下來,吸了吸鼻子安慰道:“媽,您不要哭了,收拾一下繼續去看電視吧,大年初一的時候,寶寶還要給爺爺奶奶磕頭呢。”
“我要給心肝寶貝塞個大紅包!”
梁美娟收斂一下情緒,帶上門出去了,當臥室只剩下蕭容魚一個人的時候,她喃喃自語的說道:“媽,希望您以后,不要怪我把寶寶帶走了。”
第二天大年三十,家家戶戶張燈結彩迎接新年的到來。
陳漢升上午先去廠里轉了一圈,對堅守崗位的值班員工予以口頭嘉獎,因為果殼對值班員工已經安排了三倍工資,晚上還會組織他們一起看春節聯歡晚會,明天早上食堂提供餃子和湯圓。
這些待遇,基本和國企廠持平了。
確定廠里沒有問題,他又從廠里拿了一箱茅臺酒和一箱中華煙,驅車來到了金基唐城小區。
敲開門以后,王梓博還有些不高興:“怎么帶這么多東西。”
“又不是給你的。”
陳漢升甩了發小一句,見到了王梓博父母和邊詩詩父母,陳漢升才大大咧咧的說道:“王叔陸姨,邊叔張姨,春節在這邊多玩幾天,有啥需要直接和我言語。”
邊詩詩父母是前天到的,陳漢升也過來吃了頓飯,當介紹自己身份的時候,邊詩詩父母明顯被嚇到了,在他們心中,陳漢升應該屬于聳立在云端的大人物。
“別在往這邊拿東西啦。”
陸玉珍和陳漢升熟悉,也在責怪他:“小魚兒給我們送了羽絨服,你今天又過來送煙送酒,你們是不是以為陸姨買不起啊。”
“瞧您說的。”
陳漢升笑嘻嘻的放下煙酒:“這些都是建鄴的土特產,不值啥錢。”
陸玉珍搖搖頭,能把茅臺和中華說成“土特產”的,大概也只有吊兒郎當的陳漢升了。
“嘶啦”
陳漢升說著話,又直接撕開一條中華,親自幫王梓博父親和邊詩詩父親點煙。
王梓博父親沒啥心理負擔,這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混小子;
邊詩詩父親還是有些局促,彎著腰湊過來點上。
陳漢升這樣“禮賢下士”,很大一部分尊重和感謝的是邊詩詩,想想一個身家幾十億的老板,愿意給第二次見面的的普通中年人點煙,那就是看在邊詩詩的面子上。
如果僅僅是王梓博的老丈人,陳漢升才不會這樣恭敬。
王梓博父親和邊詩詩父親都不善于言辭,王梓博也不是很會找話題,陳漢升沒來之前,三個男人只是坐在客廳里看著NBA球賽,孤零零的還有些冷清。
陳漢升到了以后就不一樣了,他什么牛逼都吹,也什么牛逼都敢吹。
從海灣戰爭到美國總統的選舉秘聞,從改革開放到娛樂圈花邊新聞,瞎話編的那是天花亂墜,關鍵兩個老頭還聽得認真又入迷,有時候還漲紅著爭吵幾句,熱鬧的好像打麻將一樣。
廚房里的邊詩詩直嘆氣,王梓博這氣氛帶動能力,還需要跟著陳漢升多學學呀。
快到中午的時候,陳漢升看看時間差不多,站起來準備告辭:“王叔,邊叔,我就先撤了。”
“這就走了啊,留下來吃飯吧。”
兩老頭還挺舍不得的。
“走了走了,今天還是要回家吃。”
陳漢升笑嘻嘻的說道:“等到大年初二,我帶閨女過來要紅包,大家到時自動拿出來啊,不要等著我提醒。”
“等一等。”
陸玉珍在背后喊住陳漢升:“我做了點藕夾,你全部帶回去,節省一點你媽的時間。”
“行!”
陳漢升干干脆脆的答應了,拎著一袋藕夾下樓前,還小聲的提醒王梓博:“你和邊詩詩的紅包,記得是雙份哈。”
“知道了。”
王梓博嘟噥一聲,他明白死黨的意思,紅包不是關鍵,“雙份”才是關鍵。
“小樣,還覺得煩了。”
陳漢升咧咧嘴:“你現在的生活就是家庭和睦,美人相伴,夜晚動靜小一點,別惹得四個老人有意見,哎不羨鴛鴦不羨仙,羨慕王總每一天。”
“嘭!”
王梓博關起了防盜門,自己和邊詩詩一直都是分房睡的,這狗東西故意諷刺自己呢。
不過王梓博回到客廳后,氣氛再次恢復了清冷,邊詩詩趁著出來倒茶的時候,沖著男朋友使個眼色,讓他帶頭說話。
“那個·····”
王梓博回憶一下陳漢升挑起的話題,問著父親說道:“爸,你對去年黎巴嫩和以色列的戰爭有什么看法?”
“我的看法?”
王梓博爸爸愣了一下,隨即訓斥道:“你關心這些事情做什么,能不能腳踏實地一點,先把自己的生活過好!”
王梓博愕然。
邊詩詩在旁邊翻翻白眼,這是閑聊又不是采訪,想想陳漢升剛才是怎么開頭的:
說起世界格局時,我一個好朋友,海灣戰爭時正好在那邊做生意
說起民間鬼故事時,我一個好朋友,陰陽人體質,從小就能看到鬼
說起官場秘聞時,我一個好朋友,以前是市政府的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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