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年代文里邊學習邊吃瓜

第二十九章 不合適

櫻桃知道今日是自家夫人和將軍頭一次去見國公府里的眾人。

因此與新婚后的第二日敬茶一般,需要多些重視才行。

想了想剛剛商霽的服飾打扮后。

便捧來了一套柳染色的馬面長裙,配錦繡紋對襟褙子。

顯得整個人溫潤又淡雅。

杜景宜瞧了瞧,而后便點頭同意。

上身之后,果然好看。

尤其是這衣裳極襯膚色。

杜景宜本來就白嫩嬌軟,此刻更是如此。

“少夫人,奴婢給您梳個朝云髻吧,再挑幾根玉色好的簪子如何?”

說話的是驪珠。

她的手巧,因此許多時興的發式她都會。

杜景宜本就是美人胚子一個。

所以這番用心打扮之后,更甚從前。

等一切都準備就緒后,杜景宜吩咐說道。

“去喚將軍吧。”

“是。”

臨出門前。

杜景宜想了想,又折回了去首飾盒前。

打開來挑了四五支成色還行的金鐲。

雖是鏤空刻絲的工藝。

但也是有份量的很,放在手中沉甸甸的。

驪珠見此奇怪不已,立刻開口就問道。

“少夫人,拿這么多金鐲作甚?”

“你忘了三房五房那些愛打秋風的了?”

驪珠恍然大悟。

到底是她們的日子過舒坦了。

所以都忘記了,這國公府可是個實打實的大家族。

里頭有忠肝義膽的報國之士,自然也有混不吝的寄生蟲。

前朝皇帝暴戾無道,以致民不聊生。

所以幾十年前,處處都在鬧起義。

如今的圣上也只是大興朝的第二任皇帝。

從前朝手里接管這萬里江山,也不過數十年。

因此,隨安城中的權貴勛爵中,不乏有許多泥腿子出身的大老粗。

這商國公府去世的老公爺便是其中一位。

他曾與開宗皇帝乃是一村的后生。

隨開宗皇帝舉了大旗,扯了布的也就鬧起了起義之事。

原本是想著為自己搏幾口飽肚子的糧,誰知卻燒對了灶頭!

不但成了為新帝推翻舊政的汗馬功勞之臣。

還賜了這國公的名頭和府邸。

哥哥成了大紅人,這手底下的弟弟妹妹自然也跟著沾光。

商家本就是三子兩女的多子女人家。

除了商二娘嫁人留在了常州外。

其他的弟妹都帶了家眷投奔哥哥商國公。

商四娘比哥弟要好些。

許多年前,就在哥哥的做主下,嫁給了同村的許家后生。

如今帶了夫婿和孩子來到隨安城,雖然是想著要得些庇護的。

但歸根結底,也還是想著要自力更生。

所以在商國公的幫扶下,與夫君在城郊置了百來畝的田地。

而后又加上夫妻也勤快,孩子們也大多穩重老實。

所以這些年來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

倒是那做什么什么不成器的兩房弟弟,成了商國公甩不掉的包袱。

自然也就只能隨他在這府里頭生了根,落了腳。

這一呆,便是好幾十年。

哪怕是商國公早已去世多年。

死之前也給他們分了些家產。

可這三房和五房的人,也還是裝作什么都不知的。

就是要依附著大房。

死活不愿意離開國公府。

因此,兩房人蝸居住在北苑的那兩個院子之中。

如今連曾孫都快有了。

還擠著不肯搬出去單過呢。

畢竟,三房和五房的老哥倆現在還在世。

能蹭一點是一點。

若是商三老太爺和商五老太爺都沒了。

那他們那些后人再想留在國公府,就名不正言不順了。

杜景宜一邊起身,一邊想到了去年某一回的家宴上。

那三房五房的人從她這里“借走”了不少的好首飾。

至今也沒有歸還的意思。

如此,若杜景宜還學不會聰明。

那就是她此人蠢笨的問題了。

有道是翠玉無價金有價。

這種金鐲子用來打發她們最合適不過。

“既如此,那奴婢尋幾個錦盒來裝吧。”

“嗯。”

錦盒碩大,自身也有些重量。

放在手里沉甸甸的。

拿去誆一下三房和五房的人,倒是最合適不過。

準備好一切后。

杜景宜才帶著櫻桃和驪珠候在熙棠院的門前。

不多會兒,那身后跟了羅原的商霽也從書房出來了。

熙棠院門前有兩棵杜景宜高價買來的羅漢松。

又名金錢松。

那可是她招財用的“寶器”,自然是打理得十分用心。

商霽對此物不甚了解。

只是覺得這樹看著有些有趣。

沒多會兒就見到了杜景宜。

她今日用心打扮的這番模樣,落在商霽眼里。

當然是比昨日和今早初見面的時候,多了些驚艷。

只不過常年行軍。

他習慣了將心思都掩蓋起來,所以并未流露出什么來。

“妾身見過將軍。”

“嗯,走吧。”

“是。”

夫婦二人并肩,沿著石徑一路向云錦院走去。

從前杜景宜覺得再熟悉不過的景致,今日似乎有些不同了。

這國公府大是大,卻不夠雅致。

既沒有江南流水的亭臺樓閣,也沒有雕梁畫棟的飛檐倚欄。

武將人家出身的粗糲倒是可見。

與杜景宜精心打造過的熙棠院可不能比擬。

商霽和杜景宜夫婦二人行走在國公府里頭,這還是頭一回。

因此駐足偷看的丫鬟小廝們,可不止一個。

感受到身后那些探究的眼光,商霽微微蹙了眉。

反倒是杜景宜,背挺得直直的。

一點也不叫人小看了去!

要說這國公府也真是奇怪。

明明偌大個宅子,成百上千的奴仆伺候著,這規矩卻不大好。

做家仆的在主人家中四處亂看,能有什么好規矩。

據說國公爺的原配。

商霽的嫡親母親顧氏夫人還在世的時候,規矩嚴明的很。

反倒是這位從妾扶正的繼室韋夫人上位之后,松散了不少。

端看熙棠院何管家和竇嬤嬤的御下作風。

和整個國公府就能發現其中的不一樣了。

這一點,杜景宜倒是深有感觸。

穿過了一片園子,二人來到了國公府后院的正中心。

云錦院三個字寫得筆鋒蒼勁有力。

商霽抬頭看了看那匾額,眸色復雜中透著一絲厭惡。

似乎不愿意踏入這里。

杜景宜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站在原地沒有出聲。

片刻后,只見他臉上又恢復了之前的冷漠后,才利落的說道。

“進去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