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年代文里邊學習邊吃瓜

第三十一章 拒絕

那貪婪的嘴臉,落在杜景宜眼中,格外可笑。

剛剛在云錦院里頭,這些人還對他們夫婦二人說三道四的。

如今卻好似從未發生過一般。

這臉皮厚的,連她覺得有幾分佩服了。

于是,裝作不知的樣子,故意逗著三老太爺就說道。

“十來人怕是抬不下吧,少說也得百人才能搬得動,如此也能彰顯天家恩德,對吧。”

聽到這里,別說三老太爺了。

就是旁邊的什么叔伯嬸娘,侄兒侄女們,也是跟著忍不住的盤算起來。

他們兩房的人可沒什么生計可言。

這些年就是靠在國公府里頭打打秋風,蹭蹭中饋,還有借勢在外頭收些孝敬費,過日子罷了。

黃金萬兩。

只用聽的,他們已經樂開了花。

于是人人都翹首以待。

韋夫人帶著兒女孫輩們站在一旁。

她倒還是一貫以之的態度。

就是面前的孫兒孫女,有些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的。

他們二人看著好似金童玉女的一對。

但若細細瞧,卻不耐看。

明明年紀也就八九歲上下,但人小心大。

尤其是看人之時,即便是矮著許多,都還透著狗眼看人低的嘴臉。

讓人一瞧就生厭的厲害。

對于這兩個孩子,顧氏夫人所出子女兒孫可是一點都不喜歡。

韋夫人尚且還裝裝樣子呢。

偏他們兄妹二人,不知受了何人的攛掇,覺得這國公府上下都該是他們的父親來繼承似的。

因而,他們對這位在外征戰三年未歸的六叔,沒什么好臉色。

對如今圍著六嬸娘的那些個叔伯祖父母的更是不喜。

若不是場合不對,只怕刻薄話就要從其嘴里說出來了。

尤其是剛滿九歲的商知茵。

從來都自詡嫡脈貴女,委實瞧不上這為了三兩碎銀就隨意倒頭的人們。

偏他們還是些長輩,因而更是白眼翻到了天上。

大嫂劉氏冷眼旁觀,對此一言不發。

自家夫君過世已經十年。

她娘家又沒什么出彩的人物撐著。

所以,想要在后宅里頭將兒子帶大,只能是埋頭做人。

好在婆母顧氏夫人離世之前,將大部分的嫁妝都給了她。

否則,她在這宅院里頭,只怕也要過得清苦不堪。

她能吃苦,就怕兒子和未出嫁的小姑子受罪。

所以,這些禍事,她們能不摻合就不摻合。

沒等多一會兒,送人的商霽就折返了回來。

三老夫人立刻上前幾步,就伸直了脖子的往他身后看。

笑得臉上的褶子都多了好幾層,張口就問道。

“六郎,怎的不見有人抬箱子進來?”

她是個什么意思,所有人都明白。

可惜,她的算盤落空了。

商霽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而后有幾分故意刺激她的說道。

“熙棠院的庫房太小了,裝杜氏的嫁妝都不夠用,別說這些御賜之物了,我已命羅原將東西送去了將軍府,那里的庫房大,便是我再立幾回戰功,再得些賞賜,也不在話下。”

一句話,讓所有等著享福的人都打了臉。

黃金萬兩,他們從前連聽都沒聽過。

如今卻與之擦肩而過,如何能不讓人咬牙切齒。

“你!”

五老太爺渾圓的身體一下子從后頭竄了出來。

差點把三老夫人給撞倒了,扯著嗓子就說道。

“你這是什么意思?真要搬家嗎?咱們國公府里頭這么多人,你都不管不顧了?”

那無賴的樣子,當真是數十年如一日。

商霽本就生得高大魁梧。

此刻俯視著五老太爺的樣子,像極了廟里的羅漢俯看眾生似的。

令人不寒而栗。

“笑話,這國公府如今還是我父親當家作主,他尚且在呢,輪得著我來給您幾位養老送終?”

養老送終四個字說出來的時候,三房和五房的那幾個老人都要臉紅脖子粗的。

顯然對于商霽這不恭敬的樣子十分不滿。

與商霽正面剛,他們不敢。

所以將矛頭都對準了耳根子軟的商玉寬。

立刻睡倒在地就撒潑打滾起來。

“大哥啊,你睜眼瞧瞧,你不在,咱們哥倆都要被人給欺負死了啊,狗蛋,你管是不管啊!”

杜景宜對于“狗蛋”這個稱呼,倒是一點都不意外。

卻讓商玉寬老臉一紅。

此乃他在鄉間地頭時的小名。

后來隨父親入了這國公府后,就特意找先生改了大名。

玉寬,可比狗蛋好聽多了。

可商老國公在世之時,還是常常會念叨他的小名。

以至于,這這三房和五房的老太爺,也養成了習慣。

一到要撒潑打滾的時候,便狗蛋狗蛋的喊著。

無非也是要讓商玉寬念及過去的情份,逼著他非要同意不可罷了。

杜景宜靜靜的瞧著。

這些人,隔三差五的就要尋死覓活。

她嫁進來三年了,時不時總是能聽到北苑的趣聞。

但百聞不如一見,今兒倒是有好瞧的了。

果不其然。

很快,那五老太爺就接著哭罵了起來。

“好容易熬過了那些餓肚子又到處死人的日子,活到這般年紀,還以為能有好日子過了呢,誰知道……你瞧瞧你這不孝的兒子,這是要逼死我們啊。”

五老太爺嚎個不停,三老太爺也不遑多讓。

作勢就扶著胸口,開始大口大口的喘不上氣來。

“他這是咒我們死呢!”

眼看就要來個一氣之下的“一命嗚呼”。

再加上兩個不管臉面的三老夫人和五老夫人,散了頭發就錘胸頓地哭嚎起來。

他們四人,可謂是把田間地頭爭家里那一畝三分地的力氣都使出來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被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做老人的睡在地上哭鬧著。

他們的子孫兒媳們也沒閑著。

也跟著躺的躺,叫的叫。

一個個如同被人折斷了手腳似的,不能自立自足。

口里罵罵咧咧的就是說。

“國公府瞧不起窮親戚。”

“個個都當我們是臭要飯的,隨意打發。”

“好賴也是同根的祖宗,如今翻臉比翻書還快。”

那詞調,那做派。

南門唱戲的角兒都沒他們這水平。

眼見哭的哭,嚎的嚎。

場面一度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