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回到自己臨時的家,公園附近的地下室。
她坐在地上,撩起褲腿,發現膝蓋都腫起來了。
今天雖然逃了出來,損失也挺慘重的。
她連張睡覺的床都沒有,哪里有錢去治病。
今天討的這些錢,就夠她吃三五天的。
蕭蕭往后倒,躺在地上氣憤不已。
這一切都是沈初念造成的。
她有點后悔,如果今天動手,沈初念就完蛋了。
被抓住投進監獄還好,就怕涼以謙的保鏢私下用刑,想到這里她又沒有那么后悔了。
“鈴”電話突兀的響起來,在陰森的地下室聲音尖得刺耳。
她掏出電話接通,“喂,誰啊。”
“給你兩萬塊,你把沈初念引到西郊那個馬場去。”
“這……”這很難,但也不是沒有希望。
“行,不過你得先給我一萬,事成之后再給我一萬。”
“真是麻煩!”
蕭蕭聽到電話里的忙音,得意的勾了勾嘴角,要是拿到錢,她就能去治病了。
她枕著風昏昏沉沉睡過去,醒來時發現天已經亮了,門后多出來一個塑料袋,里面好像是報紙?
這東西是啥時候出現的,她咋都沒發現。
蕭蕭猶豫了一會兒,抽下門銷調開塑料袋和里面的報紙發現里面是錢。
她雙眼放光,把錢拿起來數了一下剛好一萬塊。
里面還夾了一張紙條,錢給你了,盡快把沈初念引到馬場去,不然我要你好看。
蕭蕭恍然大悟,原來是那個兇婆子送來的。
她把錢收進包包,拿起鑰匙出門去醫院治腿。
蕭蕭還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巴彩的眼睛里。
巴彩把她送到醫院,才板著臉回了她的新住處。
西郊馬場附近的一家農舍。
這是一座廢棄的房子,宮殿被毀之后她換了很多賓館,都被解米璐找到了。
無奈之下逃出城來到這里,安頓下來。
她打開大門,走進后面的柴房,踢了一腳被五花大綁的解米璐,“醒醒!”
解米璐裝死,沒有理她。
那次她和白茶逛完街,送白茶回去后,下樓被巴彩抓住,一直關在這里。
這些天巴彩一直給她喂蠱,還騙她她被沈初念耍了才跟她反目。
她喜歡的涼氏董事長涼以謙,而不是她現在的男人林森。
那個林森只是涼以謙的保鏢隊長。
她自然是不信的。
巴彩一腳踩在她臉上,“我知道你醒了,別裝死。”
解米璐吃痛,睜開眼睛剜了巴彩一眼。
“有本事你就弄死我,這樣不痛不癢的有啥意思。”
“我咋舍得弄死你呢,我這輩子帶了這么多徒弟,只有你最有天分。”最有錢,你死了我找誰要錢去。
只要你在我手里,我想找解家要多少有多少。
巴彩拿開腳,挨著解米璐坐下,“徒兒,你真的讓沈初念騙了,我知道你不信,你男人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講了,反正你不會信的。”
“林哥咋了?”解米璐瞳孔猛縮,緊張的盯著巴彩。
巴彩嘆了口氣,“你男人被沈初念搶回去了,天天出雙入對,我都看不下眼。”
“你說得是真的?”解米璐有些會懷疑,印象中她這個師父不是什么好人,最會騙人。
巴彩搖搖頭,“我知道你不會信的,回頭我帶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解米璐,“……”
大年初七下午,在醫院度日如年的楊大雙終于迎來了沈初念留下來監視她的兩個保鏢。
“小姐讓我們送你回家。”保鏢面無表情的宣布。
楊大雙喜極而泣,她終于可以回家了,她終于可以給涼先生打電話控訴沈大妹的罪行,讓涼先生開除沈大妹了。
她迫不及待的跳下床,撒腿往門外跑。
保鏢把她送到家門口,看著她進門就開車走了。
楊大雙推開虛掩的大門,聽到楊斌氣沖沖的聲音,“當初你但凡多教育教育楊大雙,會變成現在這樣子,大妹放話楊大雙不去給她道歉,她就不給我治腿。
初五本來就該過來的,人愣是沒過來,打電話也不接,大年三十算是把大妹得罪慘了。”
“你怪我?我還沒怪你呢,要不是你覺得孩子來得不容易嬌慣她,把她慣得上天了,她敢這么說大妹,欺負小雙,還欺負沈靚和沈懌。
家里比她小的,全被她欺負過。
比她大的沈興也被她欺負過,好家伙咱家簡直是她的天下了。
還什么火鍋店老板的大小姐,我呸!
你這腿站不起來,咱家的火鍋店根本沒法開,沈潔給我捎信回來了,大妹說那火鍋店她回頭就租出去,多少也能掙兩個。
我是沒臉去求她,求她也沒用,你站不起來,啥都白搭,楊斌,咱還是回老家吧。”
“要回你回,小雙都報名了,我不能回去,明天我就去醫院治腿。”
“醫院能治嗎?那要花多少錢?”
“大妹不是給了咱兩萬嗎,我豁出去全拿去治腿,以后再掙回來就行了,即便治不好,也能強點吧?”
“……唉,反正那是大妹給你的,該是你花,只是錢都花沒了,兩個妹崽以后讀書咋辦?”
“再說吧,先治腿,你也別太擔心,咱們還有退路。”
“啥退路?”
“回老家!”
“也是,你歇著吧,我去做飯。”
白雪梅從房間出來,看到楊大雙站在門口,哼了一聲,拉長臉去廚房。
楊大雙臉都白了,關上房門蹲在門口慌成一團。
沈大妹她來真的。
小臥室打開一道門,小雙探出個腦袋,眼珠子到處看,看到楊大雙眼前一亮,對她招招手。
楊大雙猶豫片刻,飛快走過去。
小雙把她拉進房間,“姐,你回來了?身體都好了吧,你住院那天我們想給你送飯,被表姐發現了,她跟表哥說正月初一給她剪頭發把我們嚇完了,趕緊抱著保溫桶回來。”
“神經病。”楊大雙四處打量,發現這房間有人住。
“這是咋回事兒?以前這里不是沒人住嗎?”
“表姐從醫院回來之后就回來找媽,威脅她我們倆誰也不許留家里,還讓我搬出來,不然就大正月的給表哥剪頭發。
表哥過年都沒剪頭發,頭發都擋眼睛了,他求之不得,我們嚇死了。
媽只能妥協,你的房間還在老地方,媽搬去爸那邊了,表姐不來給爸治病爸心情不好,媽要看著他怕他想不開。”
以上半真半假,是表姐讓她這么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