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質七年歸來,皇城上下跪求原諒

第82章 大開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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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玄景疼得全身發抖,聲音從齒縫里擠出來:“朕……朕答應……”

“皇上!”太后震驚地看向皇帝,幾乎肝膽俱裂,“那是你的舅族,你怎么能這么做?”

晏玄景已疼得神智不清,整個人無力地蜷縮起來,根本聽不清太后在說什么,只是顫聲重復著:“朕……朕答應你……”

“皇上!”太后聲音凄厲,聲音里充滿著絕望,“哀家不允許你這么做!”

晏玄景臉色慘白,大汗淋漓,滿腦子只想讓這種生不如死的劇痛結束,“方……方懷安……”

“奴才在。”方懷安踉蹌著上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奴才在,奴才在這里!”

“擬旨……擬旨……”晏玄景聲音顫抖,眼前因為汗水而一片迷蒙,“趙長勝意圖弒君,行刺太后,著……著,趙家滿門抄斬……”

“是……是,奴才這就去擬旨……”

“皇上,不可以!”太后踉蹌著走上前,忽然想到什么,轉頭看向晏九黎,忍不住拉著她的手腕,哀求道,“九黎,九黎……哀家是你的母后啊!今天這一切都是誤會,你相信我,這些都是誤會……”

“死了這么多人,哪來的誤會?”殿外一個聲音響起,一襲藍袍的少年疾步跨進門檻,目光搜索到晏九黎臉上時,明顯松了口氣,“殿下沒事就好。”

殿外一陣腳步聲響起。

裴祁陽帶著金吾衛到了仁壽宮外,正要進來之際,靳藍衣轉頭道:“請裴公子待在外面候著。”

裴祁陽一愣,不解其意。

晏九黎收回匕首,任由晏玄景如喪家之犬一樣倒在地上,不再搭理他,目光環顧著殿內,淡聲命令:“除了皇上和太后……”

“長公主殿下!”方懷安抖著聲音開口,顯然聽出晏九黎聲音里的殺機,“奴才……奴才還要去擬旨,求長公主饒奴才一命,今日發生之事,奴才……奴才絕不會對外泄露一個字……”

晏九黎垂眸,面無表情地瞥他一眼:“方公公留著,其他人都不必活了。”

方懷安死里逃生,連連磕頭:“謝長公主殿下!謝長公主殿下!”

晏九黎轉身往外走去。

“九黎!”太后臉色煞白,絕望而凄厲地追出去,“九黎,你站住!你不能這么做!九黎,哀家求你了,哀家求求你——”

“太后求我?”晏九黎轉頭看著她,面色漠然,“不知太后愿意為了趙家付出什么代價?”

“只要你放過他們,哀家什么都答應!”太后慌亂地承諾,“求你放過趙家,九黎,求你……”

晏九黎從袖子里掏出一個瓷瓶,轉身走到晏玄景面前,朝他嘴里塞了顆藥丸,隨后淡道:“方懷安。”

“奴才在。”

“現在就去擬旨,然后把寫好的圣旨和玉璽一起拿過來,讓皇上和本宮過目。”

太后劇烈一震:“九黎——”

“我說放過趙家,不代表趙家的罪名不存在。”晏九黎淡道,“擬一份圣旨放在我這里,哪天太后若繼續找我麻煩,我就把這份圣旨昭告天下,看皇上如何抉擇。”

方懷安轉頭看向晏玄景。

服下藥丸之后,晏玄景痛苦似乎有所緩解,只是一張臉依舊沒有一絲血色,額頭發絲凌亂,看起來疲憊不堪。

聽到晏九黎這句話,他無力再思考,只擔心她一怒之下真的把趙家抄了,只能點頭,聲音嘶啞而無力:“照長公主說的辦。”

方懷安應下。

晏九黎淡道:“藍衣,你跟他一起去。”

“是。”

方懷安死里逃生一樣起身,匆匆離開仁壽宮。

靳藍衣轉身跟了上去。

裴祁陽領著人站在外面,以護駕之名將仁壽宮圍得水泄不通。

“今天這個主意是誰想出來的?”晏九黎轉頭,看著已經緩解不少的皇帝,“哪個蠢貨想出來的主意?”

晏玄景神色恍惚,整個人還沉浸在方才那陣痛不欲生的折磨之中,對晏九黎的話幾乎毫無反應。

太后聲音凄厲,哭著說道:“是我的主意!九黎,你要怪就怪我……是我自作聰明,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們兄妹啊,我不想讓你成為皇上的威脅,更不想將來有一天,你死在皇上手里……”

到這個時候了,她還是那么嘴硬,妄圖用親情做借口,讓晏九黎心軟。

可惜晏九黎早已不是以前的晏九黎。

她冷眼看著太后:“所以趙長勝是死在了太后手里。”

太后一僵,緩緩看向倒在地上的趙長勝,眼眶發紅,踉蹌著癱軟在地。

她以為萬無一失的計劃,為何執行起來卻是這么的難?

不但牽連皇上承受一番痛苦折磨,還硬生生逼死了趙長勝和他手下的金吾衛。

她后悔了。

她沒想到晏九黎這么難以對付。

可誰又能想到,晏九黎她竟如此膽大包天,竟敢在太后宮里大開殺戒,甚至還要把太后的母族盡數誅殺?

她就是個惡魔,毫無人性的惡魔啊。

宮里陷入一片壓抑不安的死寂。

一國之君毫無尊嚴地坐在地上,太后幾乎站都站不住,滿殿的宮人駭然伏跪在地,無一人上前賜婚皇上和太后。

直到方懷安回來,戰戰兢兢把剛擬好的圣旨遞給晏九黎過目。

靳藍衣則匯報著方才一路發生的事情。

“各宮娘娘們應該挺關心仁壽宮發生了什么事,方公公一路上被追問了幾次,好在公公懂事,沒有牽連無辜。”靳藍衣嗓音還透著明媚張揚的少年感,說出口的話卻無情得讓人膽寒,“今日之事最好把消息封鎖在仁壽宮,牽連的人越多,皇上的所作所為引發的不滿就會加劇,到時候大臣們若來個死諫,皇上怕是只有退位讓賢這條路可走了。”

晏九黎看完圣旨,轉身將圣旨鋪在案桌上,抬手朝方懷安要過玉璽。

玉璽蓋章,圣旨生效。

隨后她將玉璽跟圣旨一起收入寶盒之中,命人在仁壽宮找了塊紅色的綢步蓋上,轉頭看向太后和皇帝:“即日起,這枚玉璽和圣旨都歸本宮保管。”

方懷安大驚:“長……長公主,玉璽平日里用……”

這是皇帝日常下旨所用的玉璽,跟傳國玉璽不同,但……但若是被長公主拿走了,皇上以后所下的每一道圣旨,豈不都是要經過長公主的手?

晏九黎并未理會他的話,神色漠然,拿著玉璽和圣旨走了出去:“太后病重,即日開始臥床靜養,不許任何人再來打擾。方懷安,扶皇上回他自己的宮里去。”

“九黎!”太后噩夢初醒似的,驀地起身大喊,“你不能這么做,我是你的母后啊——”

“太后娘娘。”靳藍衣淡淡一笑,眼底笑意涼薄而冷漠,“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往外走去。

下一瞬,殿內就響起一聲聲恐懼的慘叫,所有宮人盡數滅口。

太后甚至沒機會質問靳藍衣是何人,仁壽宮前后門就已被全部封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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