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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艦上喝過慶祝劫后余生的酒之后,歐文本欲坐舢板回到自己的使團船上。
不過夏青黛看到從戰艦上放下來的小舢板,就聯想到之前暴風雨時大海的兇殘。莫名感覺這一葉舢板有點不靠譜,索性變回真身,伸出手掌示意歐文跳上來。
再沒有比她的手心更安全的地方了。
歐文自然沒有二話,脫了皮鞋就跳上了夏青黛略顯粉紅的掌心。
接著夏青黛微微抬起手掌,托著歐文飛回了他原本所待的船。
在旁人的眼里,歐文跟凌空飛行沒有區別。
雖然大家都聽說過歐文伯爵有一艘能飛天的電能馬車,但絕大部分的人根本沒有見識過。此時親眼見到歐文提著鞋,從一艘船飛到了另一艘船上,這震撼效果自是非同尋常。
就這么一飛,便引得歐文在這支使團中的威望更上了一層樓。同時也讓夏青黛這位無處不在的“真神”,刷到了不少信仰值,可謂一舉兩得。
一個身邊隨時有神靈護佑的伯爵,自然會吸引人來投奔效忠。良禽都要擇木而棲,何況人呢?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慕強心理的。
一位隨時會顯靈的神靈,肯定要比虛無縹緲的上帝更容易得到狂熱信徒。
當然了,要說這次海難之后,整支使團都成了夏青黛的信徒,那也不可能。
道理很簡單,既然天上有真神,就肯定也有上帝。總有信仰堅定的信徒,會自己腦補堅持的理由。
至于上帝為何不顯靈?
誰又能說他沒有顯靈呢!
這么大的一場海嘯加暴風雨,一般的船隊碰到了,肯定會落個全軍覆沒的下場。而他們這支船隊卻挺了過來,誰說不是上帝已經保佑了他們呢?
只要心中相信,那么上帝就肯定存在。
夏青黛想要一統江湖,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畢竟對于上帝和《圣經》的崇拜,是刻在這些西方人骨子里面的事。
反正她現在已經將船上信仰不堅定的人,收服了七七八八,也不在乎那么十幾二十個漏網之魚了,就分點香火給上帝吧。
風平浪靜之后,各船的通訊員放飛鴿子,向主使馬戛爾尼所在的船只,匯報了各自船上的情況。
經過確認,這一次的海上災難,造成了使團里兩位成員墜海失蹤。一位是跟團的醫生,一位是植物學家。
說是失蹤,其實就是遇難。在茫茫的大海中被卷入海底,怎么可能還有生還的機會?
主使馬戛爾尼在得知情況后,就叫停了所有船只的歌舞,和隊伍中的牧師丹尼爾,一起為兩位遇難者舉行了簡單的悼念儀式。
夏青黛對于沒有救下所有的人,也是略有一些遺憾,但并沒有太大的心理負擔,畢竟她自知自己又不是真的神。
本身這支使團中的其他人,就都跟她無關。且她也不是見死不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所以無論結果如何,她都可以坦然接受。
她未來是要當醫生的嘛,面對生死也不能有太大的同理心,否則很容易抑郁。
在這一點上,她其實算擁有一顆大心臟。
何況以巨人的視角俯瞰不足三寸的小人被卷入海底,跟直面同類死亡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并不會對她造成心理陰影。
至于歐文,當然更不會受影響。
上過真實戰場的人,那可比和平年代的醫生更看淡生死。
簡單的悼念儀式之后,船隊一切繼續。遇難的兩個人,很快就不被提起。
這之后又過兩天,船隊穿越直布羅陀海峽,靠了這次遠航的第一個物資補給站——英屬直布羅陀。
全員原地休息兩天,之后再次出發。
直布羅陀位于西班牙南部,但現在卻并非屬于西班牙,而是英國的海外領土,由英國皇室直接委派總督來管轄。
這里雖然曾經屬于西班牙,但在18世紀初,西班牙就與英國簽訂了《烏特勒支條約》,把直布羅陀割讓給了對方,直布羅陀海峽也就此成為了英國的囊中之物。
作為溝通地中海與大西洋的通道,布羅陀海峽可以說是世界上重要黃金航道之一,西班牙是一直沒有放棄收復直布羅陀的,但英國也不可能放棄。
所以一直到現代,這塊地仍然在英國的控制之下。
雖然二戰之后,英國在世界上的許多殖民地都陸續宣布了獨立,但直布羅陀顯然沒有獨立的實力。
西班牙人想要通過輿論和公投來改變歸屬,也是不可能的事。
當初西班牙割地之后,英國就把西班牙人全部趕走了,并從本土流放過來許多囚徒。現在的直布羅陀人基本全都是英國后裔,他們又怎么可能會愿意回歸西班牙。
此乃題外話,暫且按下不提。
夏青黛對于船隊停靠直布羅陀,還是有點不理解的。因為在這個時空,連接歐、亞、非三洲的蘇伊士運河還沒有建造呢。這時的歐洲人想要去東方,必須得從非洲的好望角繞道,航程可漫長了。
而他們選擇停靠地中海的直布羅陀,那顯然是繞道啦。
但是不理解歸不理解,夏青黛也不太在乎。反正等她周末從學校里回來時,船隊早就已經又開始啟航了。
關于停靠過直布羅陀的事,還是歐文告訴她的呢。
對歐文來說,沿途的補給并不重要,畢竟他有夏青黛每周給補給的。但是在海上漂久了,他也是愿意上岸踩踩土地的。
何況使團里面遇難了兩個人的事,也需要及時寫信傳遞回英國本土,在海上可沒有郵差系統。
夏青黛現在也不常穿梭到18世紀了,主要是在船上沒什么意思。
使團里沒有一位女性,全部都是體味很重的白男,她下去干什么呀?看他們角斗和打牌嗎?
要跟歐文溝通的話,她直接趴在玻璃缸邊俯瞰底下也是一樣的。
現在除了投喂歐文,夏青黛還會給大海里面也投喂一些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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