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首輔府養狼崽

第145章 落單

“那個人是因為奔跑而出汗的,為了不讓人發現,所以才會隨便應付一下。等等,就算那個人是搶劫犯的話,他應該也不可能出現在三次的廟會上吧?

這么一來,難道除了那個人之外,還有另外一個酉嗎?是他的幫兇?

而且,酉的包袱里,裝滿了到目前為止搶來的所有物品,此外,猴子跟九到底是什么意思?那個謎一樣的訊息到底有什么意義?”

姜白芷見她陷入沉思之中,奇怪地問道:“妹妹,怎么了?為什么你的表情變得這么嚴肅?”

“我在想猴子跟九之間到底有什么關系。”蕭籽術想了想,突然幡然醒悟,道:“不過,我已經明白了。那名被害人認識那個搶劫犯,所以才說是第九只猴子。”

姜白芷聽不懂,撓了撓頭皮,道:“暫且先不管了,我們回家去吧。”

蕭籽術卻搖搖頭,道:“白芷姐姐,你先回去吧,我還要幫哥哥買松煙墨和宣紙。”

姜白芷道:“不能明天再來一起買嗎?”

蕭籽術道:“哥哥今晚上要完成那副畫作,明天一大早就要交給秦老爺的。沒事,我一個人買完東西就立馬回府,姐姐,你先回吧。”

姜白芷聞言,知她固執,只好點點頭答應了,獨自先打道回府。

蕭籽術與她分手,往南邊的字畫店一路飛奔,卻沒有注意到隱在暗處的一名男子,詭譎而陰沉的目光追隨落單的她而去,然后,一路尾隨其后,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蕭籽術一邊走去在字畫店的路上,一邊暗自思忖著:

“我現在終于知道酉到底是誰了。而且,關于被刺傷的葉崇武所留下的訊息,我也全都想通了,其實,被刺傷的人,認識刺傷他的那個人,所以那個人才說不是酉而是猴子,并且比出了九根手指頭。

他既不是那個生得一臉猴相的王辰貴,雖然認識的話一定認得他的長相,可是,那個人跟九并沒有關系。也不是那個叫袁九的男子,他的綽號雖然叫作小九子,但如果是熟到連綽號都知道的人的話,我想他一定會說出他的綽號,或者直接說是袁九。

剩下的,只有那名叫作洪申郎的人,惡名昭彰的搶劫犯酉,是指十二地支中的酉,而猴子呢?對應的地支則是申這個字。就是洪申郎的‘申’字。至于九,按天干地支紀年的規律來推算,甲子,乙丑,丙寅,丁卯,戊辰,己巳,庚午,辛未,壬申,癸酉。排在第九位的,正是壬申。

而指證洪申郎的證據就是,他當時要拿出袋子里的半塊饅頭時,后來又摸索了好久都沒拿出來,那是因為,他假扮成酉之后一直在跑,口袋里面的饅頭,被他的汗水浸濕了,所以要是拿出濕透了的饅頭,就會被發現他剛才奔跑過了。

而且酉藏身的茅房里,被發現的的東西,只有被當作兇器的刀子,面具和黑袍這三樣,雖然他事先在茅房里準備了替換的衣物,卻沒有換掉原本身上穿的褲子。但是呢,洪申郎在上元節那次的廟會上,并沒有參加,而且,第一次廟會的時候,他那裝有銀票的荷包就被酉給搶走了,并且報官描述了自己的經過。

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那便是今天刺傷葉崇武的那個所謂的酉,就是洪申郎假扮的,可是,第一個跟第二次廟會上出現的酉,其實就是葉崇武。

依我猜測,很有可能是葉崇武恐嚇了洪申郎。他用從洪申郎那里搶來的銀票,當作敲詐勒索他的把柄,恐嚇的目的是,威脅他不想被曝光丑聞的話,就把錢都交出來。

如此以來,葉崇武才特地將第一次和第二次廟會上搶來的東西,都放在包袱里拿過來,也許就是那個洪申郎所要求他這么做的。

作為交換的條件,要他把銀票和截至目前為止搶來的所有東西都一并帶過來,用這些話哄騙葉崇武在這里碰面,等葉崇武到了之后,就把他殺害,丟下搶來的東西,自己假扮成酉之后逃走,反正在第二次廟會上,他有不在場證明,絕不會被懷疑的。

而他在醫館里清醒過來之后,說自己什么的不記得了就是因為,他被刺傷的時候很不甘心,沒有想太多就留下了搶劫犯名字的猴子跟九的訊息,醒過來以后,再冷靜地想一想,要是猴子跟九的出處被查出來的話,也就相當于是暴露了自己是酉的真實身份,所以就決定保持沉默了。

而我上元節那次,就正好拾到了跟酉相撞時候他遺失在地上的鈕扣,要是在葉崇武的家里,找到了那件掉了鈕扣的衣裳,那就是鐵證了啊。

因為上次那個酉,就是葉崇武,如此以來,葉崇武就會乖乖坦白所有的事情,只要他供出洪申郎的話,這件案子就順利告破了。總之,還是先把鈕扣的事情告訴陸總捕頭,請他們順天府查一下,搜一下葉崇武家里有沒有一件掉了黑色鈕扣的衣裳。”

買完了筆墨紙硯后,蕭籽術便興高采烈地返回,往姜府趕。

此時,夜幕低垂,天上無星無月,巷子里十分暗淡,十分寂靜。

蕭籽術獨自一人提著東西加快步伐往前走著,隱隱約約地聽到了身后好像有什么聲響。

是一個人的腳步聲?

蕭籽術停下腳步,剛轉過頭,就見迎面一個身穿漆黑夜行衣的男子,往自己步步逼近。

“洪申郎!你想干什么!”來者,正是洪申郎。

洪申郎一言不發,冷笑了一聲,突如其來的發出一拳打昏了蕭籽術。

蕭籽術倒在地上,洪申郎得意洋洋,俯下身子伸手去拿她兜里的荷包。

“找到了,就是這個!”洪申郎將荷包拿到了手,打開后一瞧,果然發現了一枚黑色的鈕扣,他將它小心翼翼地取了出來,嘴角微揚,勾出一抹得逞的奸笑:“只要我銷毀了這一枚鈕扣,順天府就不會再懷疑到我頭上了!哈哈!”

“洪申郎!”蕭籽術悠悠醒轉,從地上爬了起來,有氣無力地道:“兇手就是你吧!”

“哼哼,沒錯,就是我。”洪申郎繼續冷笑,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冷冰冰地道:“這個是今天沒能殺死的那個酉的鈕扣。”

“果然如此,其實,真正的酉就是被你刺傷的葉崇武吧?”蕭籽術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昂首挺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