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國當大嫂

17 回到家中

回到家中時,只見一片狼藉。

比前一天回家時大不一樣。

當時,只少了喬蔓蔓和何苗苗兩姑嫂,財物還在。就著一天一夜的工夫,家里門窗壞了,家中的家具物件大的小的,搬得走的搬走了,搬不走的被砸了,更別說倉庫里的糧食、桑園里的雞鴨,竟如遭遇了悍匪一般。

家中只剩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仆鵬樹,被賊人打斷了腿,躲在犄角旮旯里。

鵬叔佝僂的身軀,死死護著一張矮幾。

如此情形,真是慘之又慘。

喬二又想起了何苗苗。

“大姐你不知道,你不見了這幾日家里天翻地覆!弟弟們陪老爹守城,結果收到蔓蔓的書信,說是你和蔓蔓都在孫策手中,我們不得不趕緊回家。一回到家,就發現苗苗她不見了!卻還沒來得好好去找,陸太守又寫信給爹爹,我們又去城墻上守城……啊……苗苗啊,我的苗苗,她怕是不好了。”

喬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喬蔓蔓在喬二的這場哭訴里,產生了一個錯覺。

仿佛喬家這一場翻天覆地的變化,皆是因為她。如果她那日未曾沖進陸太守的馬廄,就不會遇見蒙面的孫策。

也不會有后來這些事。

孫策盡管破他的城。

陸康盡管守他的太守之位。

喬菁菁只需要在家里關好大門,圍爐煮茶,做一個有修養的吃瓜群眾。

結果!

“家徒四壁!大姐,我們又一次遭遇了家徒四壁。二嫂不見了,二哥傷心欲絕。可二哥和二嫂畢竟算是曾經擁有,可我呢?我還沒娶媳婦呢……我才可憐!”

喬三也哭了。

喬菁菁原本那點愧疚直接被這哭聲沖刷干凈了。

她整理一番情緒:

“喬三,你四處找找,把能用的東西翻出來一些。這兩日我們就這么湊合著過!

“蔓蔓,我有些餓,身上也疼的慌,你幫我看看,燒些熱水給我洗洗傷口。

“喬二,你四處走走,找個郎中吧!順便還能找一找苗苗的下落。”

別吵吵!

都還有手有腳能干活,哭喪啥?一哭二鬧三號喪就能號來,美好日子了?

半個時辰趁的時間里。

喬蔓蔓找柴火,從井里打水,燒水,在吊子上熬著小米糊糊,而后又端來熱水給喬菁菁擦臉和身子。

這一看可不得了。

喬菁菁臉上那處傷還好,不過破了皮,她背上那條血印子很深。鞭子印下,深深淺淺的血肉里,甚至滲進了衣服渣子。

怪不得喬菁菁喊疼。

“蔓蔓,你往熱水里加一些鹽,晾涼一些,再把我身上的血跡洗去。記住,不要加涼水。”

幸好,廚房的地上,一大塊鹽罐碎片里還有一撮粗鹽。

喬蔓蔓按照喬菁菁說的法子去做。

她用淡鹽水為喬菁菁清洗傷口,喬菁菁明明已經痛極,卻隱忍著不喊出聲。

“陸太守!罷了,他已經不是陸太守了。還虧著爹爹以前與他交好。姐姐,你還和他們家議過親。這人翻起臉來,怎么就那么快,那么狠?

“陸太守竟然用你來威脅那位孫策!

“可是他也不想想,姐姐你與孫策萍水相逢,僅有幾面之緣。

“孫策若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憑他怎么威脅,也無濟于事。

“若是孫策不受這個威脅,他們家豈不是會惱羞成怒,任由姐姐吊在城墻上,死活不管?”

喬蔓蔓給喬菁菁洗過背后的傷。

喬菁菁已給疼得臉色發白,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蔓蔓,你找來粗布,拿開水煮過,掛火爐旁烘干后,往背上敷一些鐵線草。鐵線草,你得去桑園子里找找,就是那種細細長長,葉子尖尖的,可以消炎止痛止血的。”

喬蔓蔓還得一個人去找鐵線草。

喬菁菁趴在一張破榻上,若是不小心,人就會滾地上去。

布簾帳子已經破了。

榻邊生了一盆炭火,因為還沒敷藥,喬菁菁連破被子也不曾蓋的,只把半截簾子放下來。

在等候郎中與喬蔓蔓找鐵線草的時間里。

喬菁菁為了緩解疼痛,干脆轉移注意力,想了一些別的事。

時間于她這個穿越者來說,終究是走到了這一步,孫策攻下了廬江城。

或許,真實世界里孫策還有很多瑣碎的事情要忙。

新占領一地,必須要站穩腳跟,孫策并沒有那么多時間來管她喬菁菁是死是活。

或許又如張昭的小算盤打的那樣,他們一家從孫策眼前消失不見,孫策忙著眼前的事情,忙著忙著也就忙忘了。

挺好的!

正好,喬菁菁眼下也還有好多事情要做。

桑園里的雞鴨被洗劫一空,還好桑樹苗子還在,等春天開花夏天結果,桑葉還能養蠶,掙一家人的口糧也不是難事。

只要一家人都還活著,還在一起,總能靠雙手創造未來。

廬江城雖然易了主,但是百姓根基還在。

孫策又不是董卓。

他雖然忙著清除那些反對他的人,絕不像那年董卓進洛陽時那般殘暴肆虐,整得十室九空。

喬菁菁估算著自己在半年之內翻盤,也不是不可能的。

破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雙男人的腳,映入喬菁菁的眼簾。

喬菁菁不太容易地抬起頭,竟看到了碧眼紫髯的孫權。

那一眼,孫權小臉紅了。

他不好意思地別過臉,卻伸手遞給喬菁菁一樣物件。

“給你!上好的金創藥。”

喬菁菁沒道謝,也沒有說要收下。

這事兒啊,就算是擱在現代,男女平等思想開放的現代,也不是太合適的!

一個不太熟悉的男士,闖入了一個女子的閨房,雖然這位女子的閨房此刻有些殘破。

這位男士發現,這個女子趴著,被破帳子半遮半掩的上半身沒穿衣服。

這絕對是一件十分不好意思的事。

這孫權倒好,他一個小古人兒,一個古時候的男子竟然還在這里站住了腳,還沒趕緊躲著,躲得遠遠的。

“你到底要還是不要?”

孫權還催促起來。

喬菁菁終于應了話。

“我要又怎樣,不要又怎樣?我說要,難道你讓我爬起來,從你手里接過你的藥嗎?你是不是傻?”

孫權被喬菁菁這一說,臉更紅了。

他背對著喬菁菁把藥放在地上。

“你好好養傷,這點傷不礙事的。別怕!”說完,孫權也就走了。

喬菁菁遠遠瞅著地上那瓶金創藥。

她以前在影視劇里頭常常看到這玩意兒,據說非常的神奇,不留疤、愈合快,還味道賊好聞。

就是不知道這瓶兒金瘡藥有沒有這樣的好本事。

等喬蔓蔓回來,手里拿著她好不容易在雪地里找到的鐵線草,洗的干干凈凈,在石臼里,捶爛成糊糊,要給喬菁菁抹背上,那之前烘著的麻布也已經干了。

如此幾番處理完畢,喬蔓蔓才發現地上有那么樣一個小瓶子。

“誒,這是什么?哪里來的?”

“孫仲謀送來的。”

喬菁菁不痛不癢地回。

可這又把喬蔓蔓給嚇了一跳,手里的瓶子差點捏不住就滾地上摔碎了。

“姐姐,你是說剛才,在我出去的那會兒,孫……孫……仲謀,就是孫策他們家那個弟弟來過?他來干什么?他來給你送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