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伊言單手插兜,靠在他的辦公桌上問。
“嗯。”于世卿揣測她的臉色,見她一如往常,對首秘那番話,貌似沒什么特別反應。
抓心撓肝,還不能表現出來。
面上不動聲色,故作淡定狀:“有事?”
“給你送吃的。”伊言比了比,他這才看到辦公桌上有個湯煲。
突然有種預感,里面不會是什么好東西。
“吃吧,你工作那么辛苦,該補補了。”伊言笑呵呵地看著他。
“這是給你準備的。”他合上蓋子。
里面是他早晨叮囑廚房給她做的天麻豬腦湯。
“請問尊貴的于先生,我為什么就要吃豬腦補?”
他抿緊嘴,擺明了不想說。
伊言挑眉,哦豁,還挺有個性?
盛出一碗遞到他唇畔,喝!
于世卿有骨氣地把頭扭到一邊,他不吃動物內臟!
更何況,又不是她做的!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自己都不愿意喝,你讓我喝?”伊言尾音輕揚,唇角勾出一個淺淺的弧度。
于世卿被她電到了。
心就仿佛漏跳了一拍似得,剛還自詡有原則的男人,頭腦一片空白,來不及思考,一張嘴喝了一勺。
伊言也沒想到他真能喝。
其實,她也不是很喜歡吃動物內臟,如果不是到生存極限的話,她是不會動這玩意的。
“還要。”他眼眸深邃地看著她。
伊言又挖一勺喂他,他含住她喂過來的湯,一把將她摟在懷里。
低頭就吻。
質地嫩口的清湯從他的口中渡到她的口里。
伊言的眼睛瞬間瞪圓了。
簡直不敢相信,她心中的“好小伙”,竟做出如此勾當!
于世卿把湯送過去后,憋屈了一晚上的煩躁才掃空些。
就是該讓這個忘性大的女人補補腦。
同時,霸總內心,是愉悅的。
之前告白被黑客偷襲打斷,現在他用如此直白的方式,告訴她自己的心意。
別說她是個女人,就算她是個爺們,也該明白了吧?伊言有點記不清,她這是第幾次跟于世卿“品鑒漱口水味道”了。
這種情形下發生的,到底是吻啊,還是他惡的惡作劇啊?
于世卿松開她。
他的心意,已經毫無保留地告訴她了,現在,就等著她的回答了。
伊言退后一步,伸出一根手指,拭去嘴角的一抹湯汁。
以晦暗不明的眼神看著于世卿。
于世卿調整了雙腿重心,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不要過度緊張...
“你,很好。”她看著他,好半天才說出這三字。
于世卿心刺痛。
你很好,這三個字如果出現在告白后,通常會跟著一張好人卡吧?
為了認真告白,于世卿偷摸看了兩部愛情偶像劇——真心覺得偶像劇不如新聞好看,為了她,他也忍著鬧心看完了,還認真做了筆記。
這套路,他懂。
通常男孩告白后,女孩如果說,你很好,后面一定還有一句,但是不適合我,你是個好人,我們做朋友吧...
也就是說,他被拒絕了
他正待想著如何補救,卻忽略了一個重要問題。
他面前站著的,不是個普通女人。
不能按著常規套路琢磨她。
只見伊言抓起湯碗,敦敦敦!狠狠灌了一大口,拽著于世卿的領帶,把他輪了一圈,直接推到轉椅上坐下,然后她就上去了!
坐在他的腿上,抓著他,重復他之前“惡意灌湯”的行為。
于世卿都傻了。
于世卿的首秘也傻了。
他是進來找老板簽字的。
木有想到,看到如此...那啥的一幕!
老板娘把老板...???
親娘嘞!
首秘忙捂著眼睛退出去,順勢把門帶上。
原來老板喜歡這個調調的...一般男人可承受不來。
一想到老板那一米九的大個,跟個小綿羊似得,被老板娘“欺負”成那樣,首秘就覺得世界太玄幻了...大老板的愛好,真的太難懂了。
伊言確定一滴不落地把湯都喂給他了,這才得意地起身,看他呆滯的樣子,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十分邪魅道。
“比耍賴,我就沒輸過!”
來啊,互相傷害啊!
于世卿看她如此得意的表情,哭笑不得。
不知道是高興她沒給自己發好人卡,還是悲傷她連如此明顯的告白都不懂
“其實豬腦湯也沒那么難喝,克服心理障礙,還是可以喝的。”伊言“報復”完后,砸吧砸吧嘴,認真評價。
“要不,咱一人一半喝了吧,豬這一生也不容易,浪費糧食不好——你沒事兒吧?”
于世卿此刻看起來特別疲憊的樣子。
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他是很認真地想用行動表達對她的感情,她卻...哎。
“虛弱的話,那就更該補補了,來,喝了它吧”伊言把碗遞給他。
告白還未成功,仍需努力,于世卿喝了個寂寞。
伊言此番前來,本是想搞清楚這家伙為何會無緣無故地拿豬腦給她補腦,一通互啃后,這茬拋在腦后想不起來了。
只覺得于世卿看起來有心事,總是用非常復雜的眼神看她,隱約還帶了那么一丟丟的...哀怨?
男人心,海底針。
于世卿處理完公務后,在伊言的要求下,跟她一起去了馬場。
傾城正苦著臉進行馬術訓練。
作為貴族運動之一,家庭條件允許的話,從三四歲開始就要進行馬術學習。
傾城因家庭變故,中間停了兩年,在馬術項目上進步緩慢,甚至說,是退步的。
于世卿請了最好的馬術教練,每隔半個月飛過來專程教她,效果微乎其微。
馬場上,傾城穿著雪白的騎士服,面色慘白,快趕上她衣服那么白了,筆直又僵硬地騎在馬上,以緩慢的速度晃悠著。
她今天課程內容是輕快步,任憑教練怎么引導都沒用,就是以慢鏡頭的速度控制著她的小馬在場內晃悠。
教練似乎感受到來自場外于總那森森的視線,鼻尖都急冒汗了,拿出職業執教水平,奈何大小姐就是不開竅。
于世卿曾經懷疑過是馬的問題,特意空運優良純血馬,又配了最頂尖的教練。
經過幾年的學習,沒進步還退步了,這是教練帶過最差的學生,如果不是看在她哥帥還有錢的份上,早走了。
伊言跟著于世卿看了一會,扭過頭很認真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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