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沒聽過,李公子也疑惑。
李向樓說:“獨香門以前叫獨相門。”
兩人依舊疑惑。
李向樓:“他們很特別,可以說是一個陰修的門派,門人皆御鬼御尸,也可以說他們是一個非常小眾的器修門派,因為他們煉器,都要用到活物或者死物身上的——特殊材料...”
扈輕:“...不是邪修?”
李公子:“對呀對呀。”
李向樓:“陰修,也是一種修煉方式好吧,人家有正經修煉法門的。縱然其修煉會用到活人或者死尸,但——也不能一棒子打死的說人家是邪門歪道呀。”
兩人同款質疑,都用活人和死尸了,還不是邪門歪道?
“嗐。我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這么說吧,名門正派用爐鼎的也不少,這不是掠奪別人的修為和性命?”
扈輕眼珠子一轉,盯李公子。
李公子無奈極了:“我和那些人,她們都是自愿的,我沒虧待她們。”
李向樓兩手一拍:“對吧。就是這個意思。”
“去去去,你哪個意思了。拿我和煉尸的比。小心她回去和秦婉告我的狀。”李公子推他。
李向樓嘻嘻哈哈:“我打賭秦大小姐不在意。”
“去去去。”李公子捶了他下,“獨香門,怎么也來?”又轉向扈輕,“你確定那個人煉的是邪器?”再轉向李向樓,“煉邪器算不算違規?”
李向樓遲疑了下,看向評委席,還有仿佛空無一人的大背景:“不知道。我們看著吧。”
如果是獨香門和器盟達成什么協議...果真是邪器的話,不可能沒人發現...就算是邪器,才初階的水準,也翻不出什么風浪來。不過——
“你怎么知道他煉的是邪器?你是器師?”李向樓向后一靠,盯著扈輕看。m
“我是器師啊。”扈輕坦然。
李公子挑眉側過臉來:“你不是廚娘嗎?”
扈輕:“...都是愛好。”
“你怎么知道他煉的是邪器?”李向樓堅持問。
“骨頭上畫了符,那是邪符呀。”扈輕很無奈,“你們要多觀察呀。”
兩人一聽,立即探頭凝望過去,靈力往眼睛周圍調,我看我看我看——看到啦,真有!還真是!
“我X,這么囂張?”李向樓又去摸傳訊器,他得問問怎么回事。
幾句話的功夫,他放下傳訊器,無奈的說:“是煉邪器。說是提早說了的。所以那里的煉器臺開了結界,免得邪氣外泄影響他人。”
李公子呀呀叫起來:“你不說我都沒發現,那人周圍巡查的好像是比其他人頻率多。”
扈輕涼涼:“所以,要觀察仔細呀。別只盯著臉蛋子。”
李公子、李向樓:“...”
“你幾階?”李向樓向李公子這邊歪過來,伏身抬臉:“想不想下去試試?我給你名額。”
嘖,后門這就對她開了?
“謝謝。并不想。”
李向樓更好奇了:“你幾階啊?你幾階啊?”
李公子嫌棄的推她:“她能幾階,她才多大。你——”
他看扈輕,下意識的神識往她手上掃,竟然探查不到。這是帶了防止神識探查的東西?很正常。誰也不喜歡被別人窺探,世面上防止神識探查的道具比比皆是,質量不一。
扈輕故意捏著腰間假令牌晃了晃:“你問我呀,我告訴你,我一百歲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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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子盯著假令牌:“我怎么覺著眼熟?”
扈輕道:“我這可是寶貝。”
李公子立即撇唇:“我也是器師,能看不出來這是個新物件?”
扈輕一笑:“那也是寶貝。”
李公子又盯著瞧了幾眼,搖頭,一點兒寶貝的氣息都沒有。這女子的話,分不出真假。
扈輕笑笑,她特意沒做舊。有這個樣子在,即便是新物件,有心人也會懷疑她見過真正的舊物件。
李公子覺得眼熟,他見過?
“幾階幾階?”李向樓不死心的問。
扈輕誠實的搖頭:“不知道。我沒測過。”
“不會吧,你煉出的器你總知道是什么品階吧?”
扈輕點頭:“法器是沒問題的。”
李向樓嗯嗯:“靈器呢?”
“可。”
“靈寶?”
“可。”
“仙器?”
扈輕猶豫了下:“偶爾吧。”
李向樓笑了。
李公子很吃驚:“你已經能煉成仙器?”他上下掃量扈輕:“很厲害呀。”
扈輕謙虛:“哪里哪里。聽說有的小器師幾十歲就能煉出仙器來呢。”
李公子呸:“那是什么妖孽,他們本就是天才,還有家族之力傾注,煉不出來才不正常。”懟懟李向樓,“是吧?”
李向樓點頭:“那當然。有家族雄厚的資源支撐,有完整的傳承,還不如外人,自我了結算了。”
嘖,這話說的,真沒人性。
扈輕鄙夷的掃過去:“難道你家生出來的全是器師的苗子?”
李向樓一愣:“當然不是。不過耳濡目染總要比同資質的人強才行。真做不了器師的,當然有別的出路。”
這還像話。
又問:“你能煉什么仙器?”
這人真是,沒完沒了了。
扈輕是想著他是器都人,煉器世家,自己做器師將來有很長的路要走,終究要跟同道結交,所以才有耐心。
“我煉器不多,水平不穩定。仙器只出過劍。”
李向樓:“幾階?”
這個問題,真把扈輕為難住了。她給玄曜煉劍的時候好像沒關注過這個,一心只想最大程度的做好,但,肯定不是極品,因為沒有引來器雷。
她猶豫不定的說:“初階或者...兩階?”
李公子:“你連品階都確定不了?你真的是器師?”
扈輕尷尬笑笑,隨即理直氣壯:“我煉器憑得是一腔熱愛。管它幾階,是我想要的就行。”
李公子呵一聲:“你行。”
李向樓卻是心中一震,怔怔一時無言。
他家是累世的器師大家族,從娘肚子里就接受著器道傳承,他于器道上有天賦,也有熱愛,更有努力。只是努力著努力著,他似乎忘了自己第一次摸到煉器爐的時候,自己那種純然的喜歡。
那時,他才一歲。
記憶中深埋的畫面從塵埃中翻出,一股股熱流似清泉沖刷過,畫面逐漸鮮明。
“阿崽要不要?”
“要”懵懂小兒咧嘴,嘴角一線口水垂到懷里緊緊抓著的小煉器爐上。
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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