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閣現身了!
渺渺閣預言了!
消息以爆炸式的速度傳遍所有的仙界和魔界。無數人為此等迅速的傳播速度貢獻努力。假若人人有手機共用一張網的話,必然沒這般費力。可惜,寸中界的手機事業還沒發展到壟斷大佬的層級。
怎樣等級的消息有怎樣等級的傳播速度,渺渺閣的預言,顯然值得最頂級的配置。忽然一夜東風來,無論是修為最頂的、地位最高的、勢力最廣的,還是最卑微最無能最被人無視的,但凡聽得懂人話的,都知道了這個消息。突然街頭巷尾城池荒野都在說。
便是最大的消息樓子都不知道是誰又是怎樣做到傳播面這樣廣的。
許多心思敏銳的人難免去想:難道是渺渺閣的手段?渺渺閣的能力神鬼莫測,發布一則預言讓天下同知算得什么。
所以,渺渺閣的人要入世了吧?
好激動,天下要亂啦,這是梟雄的機會哇,若是搶到那么一個渺渺閣的人…都在想好事。
秦陽從火堆底下刨出一個燒焦的塊狀物來,兩根枯樹枝子撥弄著涼下來,掰開,軟暄暄的肉露出,飄出一股怪異不難聞的氣味。把肉挖出來,倒些許清水,搗勻,把旁邊睡在草叢上的半大小子掰正,手指挖著泥往他半邊臉上敷。
半大小子繃著身體,漸漸才放松下來。不知是燙的還是蟄的或者是怎樣導致紅腫潰爛的半張臉慢慢被淺黃色覆蓋,比先前好看很多。
秦陽說:“土方,看著不干凈,管用呀。不疼了是吧。”
半大小子嗯嗯兩聲也覺奇異:“這東西只是野草吧,靈力低微,沒想到有此等妙用。”
秦陽樂呵呵:“任何事物都有妙用,不要以我們狹隘的眼光去評定。你小子,跟著我能學不少呢。”
半大小子笑,秦陽也笑,兩人就這樣面對面嘿嘿嘿的笑。
笑半天,半大小子說:“你不是最崇拜渺渺閣?那些人說渺渺閣的人出現了,你不去找?”
秦陽:“我一直找著呢,不急這一天兩天,先把你安頓好,我不著急。”
半大小子似笑似嘆:“你猜,我為什么纏上你?”
秦陽擦著手指頭上的一點灰:“因為只有我給你買吃的。”
半大小子笑笑,方才還咧嘴露牙呢,突然笑不露齒,一下變成矜持起來,眼神也從少年的熱忱不疑變得深沉起來。秦陽不自覺態度端凝。
壞了,他莫不是被老妖怪騙了…
“因為,我見到你第一眼就知道你離變數很近。我跟著你,是想找到那個變數。”
秦陽手一抖。
不及他肩頭高的少年站起來手負身后,真的…老妖怪啊!
少年無語:“你什么眼神。我是渺渺閣的弟子。當年我算出變數出現所以出來找尋。昨日閣里給我傳訊,原來變數不只一個。是我學藝不精沒算準。你不是想拜師渺渺閣,來,拜我吧。”
秦陽心肝顫抖:“只是昨日沒滿足你吃全雞宴的愿望而已…好吧,我告訴你,我的確還有一筆小錢。你要真想吃,咱們就進城。”
少年黑線:“你不信我。”
廢話,我信你個頭。騙吃騙喝還不夠,還想騙老子給你磕頭!
少年一哼:“好,讓你見見我的真本領。”
他雙手飛快結印,頭頂三尺之上,空氣稀薄變幻出一丈的星空來,秦陽瞪大眼睛看那小小星空里星宮俱全,走馬觀花的旋轉起來,一片神秘建筑的剪影飛掠而過。
少年莊重聲音:“渺渺閣弟子,義云是也。”
虛無浩渺的氣息從星空鉆出,盤旋,落在少年身上,少年眉眼染成銀色,虛幻得仿佛不是真人。
秦陽的心咯噔一聲徹底死了,雙腿一軟跪倒:“師傅在上。”
少年義云滿意:“你可占了大便宜。你是我座下唯一弟子,我的帶徒福利,全給你一人。”
秦陽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多年夙愿,就這樣達成了?
“走,帶我去你的來路走一走,我看看我算出來的變數是哪個。”
還用算嘛,秦陽他自己就是算命的,和自己離得近的最像變數的,一下就把扈輕交待了出去。
扈輕:氣節呢?
秦陽:一家人,認認親戚嘛。
及鋒竟然是個有原則的,思考多日后請求歸還他的器靈和寵物,就心安理得的住下來啦。對杏谷的建議,他沒采納。
“我自己栽是我自己不察。若誆騙其他人來害了別人,我心難安。”
杏谷恨不得把他腦袋擰下來洗一洗再裝回去:“你看,扈輕抓了你留你的命。為著你幾分情誼,怎么不為你朋友留條活路?”
此時已經過了好些天。杏谷和他哥通了兩次訊,一次是他如以前那般用血送信,單方面匯報。第二次是他哥主動找他,用了更高級的秘法兩人隔空會面。
倨遒跟杏谷說的便是渺渺閣的事情,說的話不多,讓他守好保護好扈輕。
杏谷也很吃驚,吃驚過后是自得:“還是我的血脈強,扈輕肯定是帝印最多的一個。”
倨遒呵一聲:“是嘛,剛得了個消息,有個叫奪人的,有八塊帝印。”
杏谷大吃一驚:“什么人?這名字一聽就是假的。他怎么那么多?他在哪兒?把他搶嘍。”
倨遒:“這邊的事你不用管。你管好你那邊,根據現在的消息,此次天地浩劫其實是一場新的勢力劃分,帝印便是獵物。你對扈輕多幫助,讓她知道,魔螭族是與她一邊的。”
杏谷喜滋滋:“那當然。”
倨遒中斷通話,不得不說,這個親弟弟是有運道的。談情說愛不缺錢,半路來的血脈之親還是個出息的。老天疼蠢貨嗎?
失笑一聲,倨遒收起情緒,下發一道道命令。既然可以搶,誰搶不是搶呢?
辦完公事又把若疆叫過來。本來若疆已經回去了,半路給叫回來。
“你知道外頭的情況了,眼下你只守著一個界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有族里幫你,你怕什么?”
若疆好無奈。當初帝印認他的時候他都不知道那是帝印。知道后也沒多想,好好經營就是,他社交不多,就喜歡閉門造車。后來是別人眼紅,看他又年輕,都來搶,即便得不到帝印,殺了他也能長面子呀。
不得已,請族里幫忙,這些年下來,他和族里達成平衡。
本以為就這樣了,誰知,以后更需要求著族里。
唉,好復雜,好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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