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沒辦法想像,要是有一天我不能跟周磊爸爸在一起了,我要怎么辦。大妖精,我真的好害怕!
它望著花泥,一臉的可憐兮兮。
花泥忍不住在心里嘆息,說道:阿呆,對不起,是我平時忽略了你。
一開始創造它出來,本來就是一個合成植物的實驗,順便再看看能不能創造出一株“能量獸”一樣的合成植物。
那個時候一家花店還只是一家小店,花泥并不清楚自己需要怎么做,才能夠滿足未來星星球對植物種子的需求量。
于是,她便想創造出“能量獸”,讓它幫忙復制種子,減輕壓力。
可是后來,一家花店開了很多花店,按照杜子康的計劃,還將各種代理權分級代理了出去,生產植物和種子的壓力也被分擔出去,整個未來星星球對植物和種子的需求量出被分解了,化整為零。
按他的想法,是希望未來星星球能夠早日“自給自足”,讓她能夠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培育新品種。
而這,也正好合了她的意。
一家花店的壓力小了,阿呆的功能性作用便也跟著弱了下來。花泥見它那么喜歡周磊,周磊也把它照顧得很好,就直接把它交給了他。
周磊能夠照顧阿呆多久,她也不知道。人類的生命極為短暫,不過百年來,區別只在于是一百年,還是兩百年。
但是阿呆不一樣,它身有龍骨,本來就不是一株普通的合成植物。即使有一天它“死”掉了,它也不可能直接從這個世界消失,身上的龍骨注定了它跟別的合成植物不太一樣。
花泥也讓老榕樹做好了準備,要是有一天周磊老死了,他們需要安排誰接替這項照顧阿呆的工作。
如果周磊有子嗣,阿呆愿意的話,由他的子嗣繼續照顧也不錯。若是沒有,或者阿呆不愿意,那么也可以在周磊離世之前就安排人接觸阿呆,等周磊一離世就可以接手。
那個時候,阿呆大概也變成一棵“僵尸樹”或者“幽靈樹”了吧。
她想的好好的,但是事情卻沒有照著她所想的那樣去發展,貌似阿呆對周磊的依賴有些超出尋常,而周磊也有些異常……
你說,一棵不會化形的植物,真的能夠跟人類相愛嗎?花泥忽然在心底問阿植。
阿植:我不知道。
花泥:你之前不是說,你前主人培育出來的植物,就有過這樣的先例嗎?
阿植:……先例是有,就是結局不太好。
花泥:結局?
阿植有些不太忍心:嗯!人類的壽命太短暫了,他能夠陪伴一棵植物不過幾十年的時光。等他死后,植物就只能無盡的懷念那個人。而且植物畢竟是植物,它能夠陪伴人類,卻無法解決人類的身理需求。若是意志力不堅定的人,屈服于身體的欲/望也很正常。不只如此,跟一棵植物相愛多少要面對別人異常的目光,這也不是所有人類都可以堅持下來的。所以,植物與人類的愛情以甜蜜開始,往往以人類的談心或者死亡為結局。
花泥忽然不說話了。
阿植說的這些,她不是不懂,只是……
想到阿呆落落寡歡的樣子,她真的舍不得它吃這樣的苦頭。不管是單相戀,還是最后面臨愛人的離去,這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我不應該培育阿呆出來,就連其他的合成植物……
想到未來,還有好多合成植物可能落得跟阿呆一樣的境域,植物出身的花泥這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天爺何其不公。人類敢愛敢恨,不愛了可以把愛收回來,利落轉身。可是植物呢?
被傷了的心,能夠修補回去嗎?
破鏡難圓。就連鏡子破了之后再修也有痕跡,更不要說一顆心了。
呃,阿植遲頓了一下,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阿呆是特殊情況,它死了之后有可能會變成僵尸樹或者幽靈樹,還有意識存在,但其他的合成植物壽命也不過是幾十年,有的還可能沒有人類的長。
花泥噎了一下:那你剛剛還說……
阿植嫌棄道:那是你修為太低了,要是我前主人培育出來的合成植物,活個幾百上千年很正常。你培育的嘛,除了擁有龍骨的阿呆,其他的合成植物有幾個能夠活幾百年的?一百年就不錯了。
花泥:……感覺好憋屈,怎么破?
回過神來,就發現周磊跟馮喜悅兩人的談話有點“僵”,幾乎已經是干巴巴的了。
周磊一直在強調,距離不是問題,只要兩個人在一起,一定會幸福。
馮喜悅嘛,老是想將話題轉到她身上來,但她剛剛走了一會兒“神”,根本沒有接收到信號,也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么。
只知道她嘴角的笑意僵了一點,起話題的興致也淡了許多。
不等花泥說話,包廂的門就忽然打開了,馮喜悅的表哥馮相迎便走了進來。他沒有周磊高,五官也沒有他俊郎,但勝在是大家族出來的,周身貴氣。
也是一個人精一樣的人物,出來就打圓場,把炒冷了的氣氛炒熱了一些。又解說了一下自家人對堂妹的嬌寵,希望未來的妹婿是一個比較有能力,生活固定的人才。
“我妹妹長得漂亮,自然也希望她找一個條件好一點的,這樣以后生的孩子也能夠青出于藍勝于藍,聰明伶俐,各方面都更上一層樓。”說話的時候,馮相迎的目光主要落在花泥身上,擺明了人家征詢的就是她的意見。
至于周磊,他在后面看了半天了,就是一個腦袋簡單的。也好,腦袋簡單一點,他妹妹好掌控一點。
“孩子自然是誰都希望一代更比一代強,要是自己的孩子連自己做父母的都比不過,那就是做父母的失敗。這些我們都理解。”花泥笑道,“不過,我們說這些是不是太早了?我們現在才是相親的第一面,要不要繼續接觸都還不知道,這么早考慮孩子的事情太早了吧?”
連說兩個“太早了”,表明——咱還是先回到“第一面”的事情上來,不要牽那么遠好嗎?
眼前的事情沒定,扯得再遠也沒有用。要是都定了以后不再碰面,把未來想得再美好,也落實不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