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揚著腦袋,鼻尖微微翕動著,立時就聞到了殘留在空氣中的血腥氣。
這就是香香發現的寶貝?
大黃面上的狐疑,瞬間就變換成了嫌棄。
這是它刻在骨子里的不屑,哪怕大黃并沒有完全激活體內的血脈之力,但血脈上傳給它的感覺,就是這滴血jing于它來說沒什么用處,反而會污染心脈附近的暗金色血液。
不過香香對它的這份心是好的。
它平復了一下呼吸,壓下深刻于骨子里的那絲不屑,旋即就走到柳憶香手邊,隔著玉石瞧了瞧,才搖頭拒絕了她的好意。
大黃神識傳音道:
我不需要這滴jing血,香香你還是給黑昱它們用吧,對它們的效果應該還不錯。
它雖極力壓制著不屑,但柳憶香對大黃是何等熟悉?
她自然察覺出,大黃對這滴jing血頗有些瞧不上的感覺,然而它卻把不屑的情緒壓了下去,認認真真看過以后,才表示它不需要。
柳憶香哪里不懂大黃的意思,這是尊重她的好意呢。
“好,我知道了,”柳憶香點點頭,神識立馬感應了一下黑昱幾只靈獸的位置,然后默默松開了手。
有質地相同的玉石和靈氣堵著那個小孔,jing血的活性一時半會兒不會消失,松開手也無事。
她撐著下巴,很是好奇地圍繞著石壁轉了兩圈,視線一直在石壁上面游移著。
她還伸出了手,順著石壁的紋路摸了好幾下,緊接著又輕輕在石壁的各個方位敲擊了數下。
然傳來的聲響和之前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柳憶香面上看不出來絲毫不妥,心里卻是納悶不已。
這……
不是空間石礦嗎?
按理說來,石壁里面應該是空間石的呀,突然就冒出一滴靈獸的jing血是怎么回事?
柳憶香腦海中倏地閃過一道靈光,也沒人規定石壁里面產出的東西必須是空間石呀。
會不會還有一種可能?
說不定是她的思想太窄了,挖出這滴金光色的jing血時,便下意識地以為石壁里面不可能還有別的東西了。
萬一不是呢?萬一里面還有別的寶貝呢!
不拘泥于是空間石,還是什么jing血一類的東西。
靈獸的jing血都能從石壁里面鑿出來,換個角度想想,那么石壁里面也有可能挖出什么別的寶貝來不是?
一想到這里,柳憶香眼神灼灼,盯著石壁的目光像是要從它身上灼燒出一個洞來似的。
既然想不出緣由,柳憶香索性將其歸功于天道賦予她的氣運上面來。
如此的話,倒是能夠解釋得痛了。
只可惜,百寶探囊每日三次的機會,在剛才掃視那三座石壁時,已經用光了,待取出jing血以后,倒是能夠籍此饒是一下,石壁里面是不是還有什么寶貝。
只不過百寶探囊在礦洞最深處掃視出來的結果,和在礦洞外圍掃視出來的,有一點不同。
外面是直接就告訴了她里面到底有沒有空間石。
而掃視了這三座石壁的結果,呈現給她的只是石壁里面有東西,具體是什么東西,她不清楚。
不然她也不會如此忐忑了。
柳憶香得確定石壁后面有東西,她才會拿起礦鏟繼續鑿,如果沒有東西的話,她不是就白費力氣了嘛?
礦鏟經過長時間的使用,會磨損,在什么都不能確定的情況下,到最后什么也沒撈著,那不是得不償失嘛?
是,她的運氣是很好。
但萬一好就好在其他兩座石壁,沒在這座石壁里面呢?
柳憶香幽幽嘆了口氣,她對百寶探囊有一點疑問,索性直接放松了心神禁錮,在心中就問了出來:
“系統,百寶探囊這次怎么掃視不出來了?只告訴我石壁后面有什么東西,但是又沒具體告訴我是什么,我記得這塊小石頭以前明明什么都能掃的呀?!”
“是否支付金幣?”
柳憶香:“……”
“支付,現在就支付,我一次性支付一千個金幣攢著用可以嗎?”
這樣,也省得有疑惑的時候,系統總要搞這么一套,忒麻煩。
“理論上是可以,那么我就直接扣除1000個金幣了哦?”
柳憶香點頭。
“叮——恭喜宿主,金幣-1000。”
柳憶香有些無語,這有什么好恭喜的?
“想必宿主應該明白,鐵鍋不用就會生銹的這個道理。”
“你是說……”
“是,和宿主心里面想的一樣,就像鐵鍋不用會生銹,寶物不用會蒙塵。宿主使用百寶探囊的次數太少了,所以所,百寶探囊的威能正在逐漸減少。”
柳憶香張大了嘴,眼神有些許的迷茫,她只是想少靠一些外物,遇上事情,最好自己先去想辦法克服。
但是系統卻告訴她,寶物不用會蒙塵。
“是,我明白宿主想靠自己的心理。有這個想法,說明宿主一直就很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但寶物不用會蒙塵,甚至于……降階。
不過宿主的想法,我無權干涉。對于百寶探囊,用或者不用,都取決于宿主自身。”
柳憶香想了想,問道:“意思是我只要每天把百寶探囊的次數用了,不論是掃視什么東西,都可以吧?長期維持下去,它的功能就能恢復到原樣嗎?”
“可以,”系統回答完,就消失了。
柳憶香陷入了沉思,她并不想每當自己一接觸到她不了解的事物時,便用百寶探囊來解決。
這樣,會讓她產生一種依賴的心理,久而久之,她就失去了學習新事物的能力。
因為有百寶探囊能夠幫她解決不是嗎?
話是那么說沒錯,但她又不想百寶探囊降階,有時候百寶探囊于她還是有大用處的。
只要不長期用,偶爾用一兩次還是無傷大雅的。
她煩躁地薅了一把頭發,余光瞥見了大黃,心中頓時了有了思量。
那什么,等挖完礦,就把百寶探囊的次數拿去掃視大黃、黑昱、白雪……它們吧。
大黃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
大黃后退的動作,拉回了柳憶香的思緒,感知了一下黑昱幾只靈獸與她之間的距離后,發現它們趕過來還要一些時間,而她也不可能這么干等著。
索性靠近了大黃,向它伸出雙手。
大黃下意識從儲物空間里面掏出了一袋子靈石,還有近來挖礦的收獲,全都拿給了她。
柳憶香哭笑不得,大黃有時候叫人恨得牙癢癢,她的師父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有時候又呆萌呆萌的,叫人不知如何是好了。
沒好氣的拍了拍它的背,“我要的是礦鏟。”
大黃臉上難得出現一絲窘迫,連忙把兩把四品礦鏟都拿了出來。
柳憶香只取了一把,還有一把,就那么停滯在大黃的眼前。
柳憶香沖它挑了挑眉,大黃頓時就會意了這個眼神。
得嘞,它就是一只沒有感情的挖礦狗。
大黃憂愁地嘆了口氣,它這么身嬌肉貴,香香也不說擔憂擔憂萬一它磨破了手指頭怎么辦?
柳憶香要是知道了大黃的想法,只會毫不留情的吐槽:你沒有手,有的只是四肢,況且你用的是御物術,何來磨破手指頭一說?
于是乎,在等待黑昱幾只靈獸趕過來的途中,一人一狗就拿起了礦鏟,“哐哧哐哧”鑿著石壁。
柳憶香不知道,在她鑿出jing血的瞬間,鎮守在此地的化神大能就有一些感應,神識悄無聲息蔓延至此處。
他們的神識,一眼就看穿了柳憶香臉上的魚皮面具,瞧見了她的真容。
瞧見了她的真容,自然也就瞧出了貓兒皮囊之下包裹著的大黃狗了。
察覺到此人是誰以后,神識才慢悠悠退了回去。
原來是柳憶香那個滿靈根值的小家伙,竟發現了一滴神獸的jing血。
這些化神大能,雖長期鎮守在礦洞這里,卻也不是什么都不了解。
相反,他們很了解縹緲宗的一切,也知道近來發生的幾件大事。
所以說,他們自然認得她就是柳憶香。
不過這也是她的氣運,他們還不至于沒皮沒臉到,去和一個小輩爭搶機緣。
其實不管發現神獸jing血的修士,是縹緲宗有名的天才,還是資質一般的修士,他們都不會拉下臉面去爭搶。
到了誰的手中,那就是誰的機緣。
只要得到它的,是縹緲宗的修士,不是外人就行。
他們雖看穿了大黃的真身,卻看不透它體內不凡的血脈,還以為柳憶香會把這滴jing血拿給大黃用。
化神大能們笑了笑,旋即就不再過多關注什么。
柳憶香倒是不知道剛才有化神大能的神識蒞臨此處,只一心一意鑿著石壁。
她一座,大黃也一座。
就這么“叮叮當當”鑿了大概有半個時辰左右,黑昱幾個,緊趕慢趕,總算了趕了過來。
靈獸的鼻息本就靈敏,更別提鼻子比普通靈獸還要厲害的銀狼兩兄弟。
它們倆,隔著老遠就聞到了一滴奇異的香味兒,對它們有種致命般的吸引力。
銀狼兩兄弟對于此心中有了一些猜測,這恐怕和主子催促它們趕過來有一些關系。
白雪和白皚呼吸加粗,心臟急速跳動起來,臉上甚至也鼓起了一些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