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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師父遠去的背影,柳憶香喉頭一陣哽咽,只囁嚅著喊出:“師父……”
每當發生這樣的場景時,柳憶香就覺得她鼻尖發酸,都不太像平常的自己了。
哪怕這樣子的事情,在以前就已經經歷過許多次了,就像是師父為她和大黃準備了一儲物袋歷練的物品,還有許多許多不止是師父,是大黃、是吳爺爺一家、是明決、是師祖、是掌門、是同門對她的好,哪怕如此,但每每想起來,她仍然熱淚盈眶。
舔了舔干澀的嘴唇,柳憶香覺得她恐怕這一輩子也改不了,別人只要一對她好,她就鼻頭發酸,心中大有感觸的模樣了。
不過……她卻不排斥。
柳憶香看著那抹逐漸消失在視線中的背影,認認真真的執了一個弟子禮,身軀微躬,一字一頓道:“徒兒謹記師尊教誨。”
“汪汪汪!”
大黃初時還一臉欣慰,欣慰老頭子對香香真好,也欣慰香香有一顆柔軟的心;但是見老頭子頭也不回地就走了,它卻傻眼了。
不是吧!它呢?
老頭子對香香叮囑了那么多,對它卻沒有一句話,好歹它也是辛辛苦苦做了一大桌子菜的狗中靈廚好不好?
大黃心里有那么一丟丟的不平衡,暗暗叱道:老頭子這下子是臭老頭了,下次不喜歡他了!
柳憶香直起身,就瞧見大黃氣鼓鼓的模樣,像是腮幫子里一邊塞了一枚靈果兒似的,她頓時就笑得直不起身子了。
等笑夠了以后,才伸手戳了戳它鼓起的腮幫子,“好了,你幼稚不幼稚,我才是師父的徒弟,師父對我叮囑多一些再正常不過了,走了。”
話雖是這么說,但大黃還是悶悶不樂的。
柳憶香失笑,看來大黃是真把師父放心里了,它對不在意的人和事,斷然不可能是這個模樣。
她不由拍了拍大狗的頭,安慰了一句,大黃才打起了精神。
柳憶香領著大黃走出洞府,站在藏月峰外回頭看了一眼,轉身就走了。
她要去乘坐傳送陣了,且是短時間就能傳送到凡俗界的那種傳送陣。
在這大半年的時間里,縹緲宗的傳送陣已是修繕好了,再想去哪里的話,支付靈石就可以去得,倒是很方便。
對于那處傳送陣的位置,她提前做過功課,知曉在宗門山腳處,要乘坐的話,直接去就行了。
不多時,柳憶香就穿過了內門,掠過了嘈雜的外門,花了一盞茶的功夫,走到了傳送陣的地方。
沿途倒是有許多修士打量她,有認識她的,還來和她打招呼,但是這些人,柳憶香并不是全都認識,不過還是一一頷首致意,與同門招呼了一聲。
待四周安靜下來之后,柳憶香恍然間才發覺,她竟然都已經成為宗門的風云人物了?
不由搖著頭,無奈地笑了笑。
負責傳送陣事宜的內門修士,瞧見柳憶香之后,笑道:“柳師姐。”
柳憶香發現喊她師姐的這位女修,是與她一同進入了“五行秘境”,最后被困在虛無之地一起呆了一段時間的女修。
“何師妹,”柳憶香瞬間就回憶起這位師妹叫什么名字了,應聲道。
何圓圓不曾想柳師姐還記得她,眼睛頓時就亮了,“師姐還記得我?”
“師妹可是忘了修士記憶力很好,怎么會記不得。”
何圓圓一想也是,不好意思地拍了拍額頭,“倒是讓師姐見笑了,可不行取笑于我。”
柳憶香拿出兩枚上品靈石,“勞煩師妹開啟一下傳送陣,我要去凡俗界。”
靈石她是不缺的,以前是沒有靈石,處處都要用到靈石,所以得省著點花。
但現在就不同了,沒必要為了節省一些靈石,而在趕路上面花費掉許多不必要的時間,還是盡早把事情做了,去做她想做的事情比較好。
何圓圓開啟傳送陣,接過上品靈石,順勢放到了傳送陣的陣眼上面。
柳師姐回凡俗界,想必是要回去探望親人的吧?不過她也識趣地沒有多問,畢竟是柳師姐的私事兒,說得多了倒是顯得她不知趣了。
她已經同師姐寒暄過了,這般也不算失禮,再去追問別人的隱私就不妥了。
柳憶香帶著大黃,踏上了傳送陣,在陣法啟動之前,她對何圓圓說了一句話:“多謝。”
“不當謝,師姐不必這么客氣,師妹也是憑靈石辦事情呢。”
柳憶香不可置否,下一瞬,傳送陣就啟動了,隨后就陷入了黑暗中。
好在她早有預料,一開始就給自己套了一個靈氣護盾。
大黃自然用不著她提醒,自個兒就在體外形成了一個靈氣護盾。
看著行事愈發穩妥的大黃,柳憶香無聲笑了。
其實讓大黃進入云夢里面,會省下一枚上品靈石。
但她不敢拿靈田空間去冒險,她身邊有一只大黃狗,是縹緲宗人人皆知的事情。
況且出宗門的時候,她也沒有要隱藏大黃的意圖,她可不能確定有沒有人注意到了。
便是將靈獸放到靈獸袋子里面,也不會節省傳送時耗去的靈石。
萬一就是因為一枚上品靈石,從而暴露了她有隨身空間的事情,那可就棘手了。
雖說縹緲宗的修士品行皆是端正,但她明白輕易還是不要去試探人心的這個道理。
至于黑昱幾個,倒是不用愁,雖說帶它們回縹緲宗的時候,有修士瞧見了,但出宗門的時候,可沒有人瞧見。
便是有人懷疑,她也能說她把黑昱幾個留在宗門里修煉了。
傳送陣里只有她和大黃兩個,沒有外人,大黃倒是無比愜意。
以上品靈石作為傳送陣的能量輸出,速度就是尋常傳送陣不能比擬的,約莫過去了小半盞茶時間,柳憶香和大黃就出現在齊樂郡附近的山脈中。
四周除了靈氣很是稀薄以外,與修真界中的山脈并無甚區別。
山脈中,時而傳出鳥雀鳴叫聲,時而傳來猛虎撲食的聲音,時而又傳來一些風聲……
都說動物有靈,趨利避害是它們的本能。
許是因為一人一狗的到來,山中的動物們察覺到了什么,原本還熱熱鬧鬧的山脈瞬間就寂靜了下來。
不過,它們永遠也不知因為畏懼靈氣威壓,從而錯過了什么。
畢竟只要與柳憶香有過接觸的人或者是獸,但凡是品行端正的,運勢會變得極佳。
即便是普通的凡人、凡獸,也不例外。
運勢可能不足以好到讓他們瞬間得到修煉的法門,但也能讓一些貧窮的凡人們,獲得一些收入的。
與此同時,在柳憶香剛離開了縹緲宗沒多久以后,但凡是與她有過接觸的修士,都獲得了一場小機緣。
甚至出現了有修士走著走著,被從天而降的靈石砸到頭,或者是被靈石絆倒。
有的修士因為一直買不到自己想要的靈物,結果卻突然就用極為便宜的價錢,買到了它。
便是連止靜都獲得了一場小機緣。
他培育的一株極其珍惜靈植,本來離死不遠了,止靜都斷定靈植活不了了,由于心存僥幸,還是把它放在靈田里小心養著,沒曾想今日去看的時候,竟在靈植上面發現了一株嫩芽!
靈植竟奇跡般的活了過來!
一時之間,不明其緣由的縹緲宗修士,以為自己走大運了,上上下下都開心不已。
大黃拱了拱少女的腿,隨后蹲下了身子。
柳憶香沒多想,直接跨坐在大黃的背脊之上,由它載著,往臨水村趕過去。
大黃的腳程很快,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就馱著柳憶香趕回了臨水村。
在它奔行的時候,倒是有碰見一些行人。
遇上了凡人時,它就收斂了靈氣波動,唯恐傷了凡人分毫。
饒是如此,大黃的速度也快到了極致,只在空氣中留下了些許殘影。
即便留下了殘影,也不是凡人僅憑肉眼就可以捕捉到的,只有修士才能捕捉一二。
那些行人只感覺耳邊掠過一道呼嘯的風聲,肉眼根本看不出來是一只狗馱著一位少女在前行。
“汪。”
大黃輕輕嗚咽了一聲,示意臨水村到了。
柳憶香縱身一跳,站定后,看著熟悉的臨水村,一時之間只覺得心里面復雜極了。
神識呈圓弧形分散出去,微微感應了一番,便察覺到一處有細微的靈氣波動。
看來就是吳安了。
收回了神識,邁步往一個方向走過去。
大黃見柳憶香走了,也連忙邁步跟上。
只是在走進村子時,恰好就碰上了一位熟人。
——是史南平。
柳憶香的臉已經長開了,由一個小蘿卜頭出落得亭亭玉立了,許多年沒有見到過她的人,乍然一看,只覺得她眼熟,卻想不起來什么時候、在哪里見到過她。
史南平和柳憶香打了照面以后,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
他倒是不曾放在心上,越過她欲走,卻眼尖地發現了一抹明黃色。
史南平步子霎時一頓,身軀微僵,頓時就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
自從發生了那件事情以后,他就再也見不得黃色了。
只要一瞧見那個顏色,腦海里就不可抑制地回想起那段慘痛的遭遇,還有在那段時間里所發生的,他不愿意回想的傷心事。
他暗暗祈禱著:可千萬別是柳憶香那個小祖宗!
哪知他越怕什么,就越來什么。
大黃顯然也瞧見了略有些滄桑的史南平,它緩緩從柳憶香身后走出來,對著他咧嘴就是一笑。
史南平瞳孔急速緊縮,心臟“噗通噗通”跳動著,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來一般,他頓覺得身后的某一處位置,火辣辣的疼……險些跳了起來。
大黃與以前可沒有區別,頂多是皮毛變得更加油光水滑了,史南平還不至于認不出它來,畢竟這條狗,可是困擾了他多年的噩夢所在!
就連有時候睡覺都會被大黃給嚇醒!
“哐當!”
史南平手中的鋤頭一下子就落到地上去了,他卻顧不得去撿,連招呼也不敢打,生怕再被大黃逮去重蹈以前覆轍,頭也不回地就跑了。
在跑的途中,鞋都跑掉了一只,然而他卻恍若未聞,跑得速度反而愈發快了。
大黃看著倉皇失措的背影悻悻然,它真有那么可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