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仙界種田苦

第463章 我好害怕

(女生文學)

只見一道身影在山脈中奔走著,幾乎山石、叢林之后,隨處都能見到那個身影的殘影。

這是速度快到極致,而留下的殘影。

樹欲靜,而風不止。

不消片刻,不論是長在枝干上的樹葉,還是落到地面上的枯葉,全都飛奔而起,停留在了半空中。

每一片樹葉上,都承載著一縷神識,其中所透露出來的殺機叫人心生畏懼。

操控著這一切的,正是柳憶香。

偶有路過的靈獸,瞧見了根本就不敢靠近半分,早就遠遠地避開了。

四周的空氣似乎都因那濃郁的殺機而凍結了起來,下一瞬,濃濃的殺機趨于平靜,所有樹葉落地歸根,可原地已經沒有了柳憶香的身影。

神識迅速撲開,呈網狀散步出去,為她尋找著附近強大的靈獸。

閉關煉制了那么久的丹藥,這會兒也是該與靈獸或者是修士切磋切磋了。

“哼!”

萬里之外突然傳來了一聲冷哼。

柳憶香摸了摸鼻子,她的神識好像不小心闖入了其他修士的領地中?

從神識感應到的氣機來看,應當屬于元嬰之列。

她沒有要和修士交手的打算,此行只是為了搜尋靈獸互相切磋而已,神識向萬里之外傳達出一道善念,“前輩切莫怪罪,是晚輩唐突了。”

哪知那人卻絲毫不領情,一道龍騰呼嘯般的虛影快速接近了她。

“死來!”

柳憶香目光微縮,抬手射出一道靈氣,將虛影打散。

神識闖入別人的領地,此舉確實是她不對,但她也道歉了,對方卻不由分說就對她發動了攻擊,柳憶香面色變得很難看。

倏地,一位老者出現在半空之中,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帶著命令的語氣,冷冷說道:

“成為我的坐下藥童,服侍我煉制丹藥,可饒你一命。”

來人身著玄天宗的法衣,加之開口就是藥童,頓時猜出他是一位煉丹師。

柳憶香回以他一個白眼,不咸不淡道:“老頭,你未免也太自信了。”

“放肆!”

那老者見一位小小的金丹期女修竟然直呼老頭,對他不敬,當即就動用了屬于元嬰期的靈氣威壓,向她壓了下去。

老者眼睛瞇了瞇,他改變主意了,他右手緩緩抬起,指著柳憶香,殺機畢露,“老朽讓你三招,三招之后,死!”

柳憶香嘴角抽了抽,“你確定?”

別說三招了,要是動了真格的話,她一招揮過去他就得死,還三招?

只要不是領悟了道韻的元嬰期,柳憶香可半點兒都不怕,不論是殺戮之心,還是道韻,都能讓他死個千百遍了。

這位老者的語氣讓她很是不喜,她很慶幸當初沒選擇拜入玄天宗,否則宗門里會煉丹的都是這個德行,那得多窩火啊!

“罷了,看來你是不想讓我讓你這三招的。”

老者皺了皺眉,拋出一朵形狀如同烏云般的靈器,厲喝一聲,“去!”

說實話,柳憶香還就從來沒見過這么厚顏無恥的人。

便是大黃也不及眼前之人無恥。

下一瞬,烏云籠罩了她,一道碩大的雷霆鋪天蓋地般向她壓了下來。

柳憶香不慌不忙,眼中有精光一閃而逝,“嗯,這朵烏云挺不錯的。”

老者以為自己聽錯了,重新問了一遍,“你說什么?”

靈氣流轉,在肉身各處流轉,皮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變得堅硬,立馬就擁有了三品防御靈器之能!

對手的烏云是四品靈器,柳憶香怕臉上的面具被打壞了,一層殺意形成了防御護盾,籠罩在面目之上。

“嗯?”

老者感知敏銳,察覺到什么,連忙看向源頭。

可下一刻,鋪天蓋地的雷霆已經淹沒了少女,老者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定是我感應錯了。”

雷霆聲轟鳴,不停地在柳憶香耳邊炸響,擁有三品防御靈器之能的肉身抵御了大半的攻擊。

柳憶香憑借著肉身,硬生生抗住了四品靈器降下的雷霆。

可因著肉身只有三品的緣故,少女身體周遭有電弧流轉,身體被電弧電得顫抖不已。

當雷霆散去時,便出現了這么詭異的一幕。

少女身體顫抖著,明明毫發無損,可嘴里卻說著:“老頭,我說我好害怕!”

她這是在回答老者之前的問題。

老者瞳孔驟然緊縮,面色大變,一臉凝重,“你沒受傷?怎么可能!”

電弧還在身體上游走著,她一遍顫栗著,一邊眨著無辜的大眼睛,“我受傷了呀,我說我很害怕,你沒聽見嗎?那我再重復一遍。”

老者:“……”

柳憶香重復了一遍,“老頭,聽清楚了沒?”

那老者心知自己踢到硬茬子了,他的修為有一定程度的注水,這女修竟然以肉身硬接下四品靈器降下的雷霆不死……可想而知,她的修為究竟有多變態!說不定這金丹中期的修為,也是她故意弄來糊弄人的。

不由干笑道,“呵呵,不打不相識,不打不相識,道友……”

柳憶香冷笑一聲,“打不過就是道友了?”

那老者一臉義正言辭,“不管打不打得過,都是我的道友。”

柳憶香可不想聽他閑扯,她本來想著是自己做得不對,準備好生與他商談,他倒好,不是“死來”就是“讓你三招,三招之后,死!”

三招還沒讓呢,自己就出手了,當真是沒皮沒臉。

既然他如此蠻橫不講理,那就莫要怪她了。

柳憶香笑得玩味,“留下烏云,饒你一命!”

老者面龐抽搐了幾下,“道友,我覺得你這樣的態度,似乎不太尊重人。”

“是嗎?”

柳憶香嗤之以鼻,“你一開始不就是這個樣子對待我的嗎?再說了,尊重是留給強者的,弱者,不配得到尊重。”

那位老者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你說……我是弱者?”

柳憶香恍若未聞,根本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自言自語道:“本姑娘便讓你三招,三招之后,死!”

老者眼皮子跳了跳,這可不就是剛才他說過的話嗎?

“罷了,看來你是不想讓我讓你這三招的。”

柳憶香運轉靈氣,向手掌涌去。

“好!好一個狂妄小輩!”

老者作勢運起攻擊,向她打過去,可結果只是虛晃了一招,身體騰空,向著來時的方向倉皇奔逃而去。

柳憶香對他無恥至極的性子有了一些了解,早就防備著他佯裝攻擊,實則借此逃跑呢。

柳憶香衣袂飄飄,一指點出,一道蘊含無盡殺機的光柱洞穿虛空,很快就追上老者,直接粉碎了朱雀他的防御,并且將其肩膀洞穿。

“噗!”

老者喉頭涌上一股猩甜,沒有壓得下去,當即就吐血了。

他面色蒼白,踉踉蹌蹌地跌落到樹梢上,左肩破了一個大洞,汩汩血流正從其中噴涌而出。

柳憶香騰空,足尖在樹梢上一點,很快就來到老者身前,居高臨下俯視著他,“交出烏云,饒你不死。”

看見她真的可以騰空,老者后悔不迭,心知這次是踢到鐵板了,在心中暗暗咒罵著:臭娘們,沒事裝什么豬,擱這兒給他扮豬吃虎呢!

可他不知道,柳憶香的修為其實只有金丹中期。

世上就是有這么一些天才修士,可躍階而戰,并且以絕對性的優勢碾壓對手。

老者可不愿意交出烏云,眼神閃了閃,苦著張臉,“道友這不還是想要我的命嗎?這靈器可是與我締結了血契,除非我死,否則……”

“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這樣吧,我這里有一些丹藥,道友不若就放了我?”

柳憶香哪里看不穿他的把戲,血契?哄人還差不多!

就他那丹藥,便是品階再高她也是瞧不上的,丹藥她自己會煉,根本就不會眼饞。

那老頭的演戲根本就不到家,要真是血契就應該是一副有種就殺了我的模樣,而不是眼神閃躲,視線游移,根本就不與她對視。

“三息,我給你三息時間。”

話音一落,柳憶香指尖便有濃郁的殺機逸散開來。

老者心中苦澀不已,他知曉她話里話外的意思,若是三息之后再不交出烏云,那就只能等死了。

老者咬了咬牙,隨后便啟動了瞬間傳送陣,可緊接著就頹然了。

四周的空間被濃濃的殺機封鎖了,傳送陣剛一啟動,便被那無處不在的殺機給絞得粉碎。

柳憶香瞥了他一眼,“我的耐心有限。”

老者咽了口唾沫,脖子縮了縮,感受到自脖頸間傳來的殺意,他有理由相信,若是再不交出烏云,下一刻等待著他的便是死亡。

“交,就交。”

想著不祛除神識烙印,等會被她強行抹去受傷的還是自己,舌尖抵了抵牙槽,只好自認倒霉,將屬于自己的神識烙印抹去,目露不舍,將烏云送了過去。

柳憶香隔著神識一看,將烏云納入囊中,笑得眉眼彎彎,“早給我不就得了嗎?何必要吃這個苦頭呢。”

得到了想要的物品,柳憶香履行了承諾,并未對他出手,調轉了方向。

雖是背對著他,可她的神識仍然注視著老頭的一舉一動,若是他敢動手,那這一次她絕對不會留他性命。

究其原因嘛,還是因為噬靈獸,她沒在老頭身上聞見那股子臭到靈魂深處的臭味兒,便也決定放他一馬。

老者深深地看了一眼好似全無防備的女修,手心動了動,直至柳憶香走出了很遠,他手中那道攻擊也沒有發得出去。

“罷了,左右只是丟了一件靈器,以我堂堂煉丹大師的身份,什么靈寶掙不回來?”

柳憶香一直等著他出手呢,神識都已經瞧見老頭的掌心動了,可就是沒有對她發動攻擊。

倒是令她高看了一眼,可也就僅限于此了。

那老頭的無恥行徑,令她覺得不齒。

不過那朵烏云真是不錯,即可用來對敵,又可利用里面的雷霆之力來淬體。

方才她感受到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看來用雷霆淬體有想象不到的奇效。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柳憶香莫名就想到了謝非玄,就……還挺想與他一戰的。

這目的嘛,自然是借他的雷電來淬體了。

倏地,靈田空間中傳來一陣波動,柳憶香神識探進去一看,結果發現是替鬼木有好轉的現象了,軀干那一層焦黑正在慢慢脫落。

不由點點頭,一股欣慰之情油然而生。

也不枉她這半年來在煉丹的時候,也沒忘記給它澆水,看來要不了多久就能用來對敵和磨煉獸獸們了。

放眼望去,四下無人,想必四周的靈獸都被大黃它們給嚯嚯了個干凈吧?

從靈田中取出剛到手的烏云,愛不釋手地拿在手中把玩,烏云的質地綿軟,就和真的云朵一般。

也不知道是用什么靈材鍛造的,質地柔軟,卻能發出如此強橫的攻擊,如果不是她有如同三品防御靈器般的肉身,也不一定接得住。

沒多久,神識便入住了烏云,頓時察覺到烏云與她緊密相連。

只要一個心念,便能操控烏云,降下雷霆。

柳憶香舔了舔嘴唇,意猶未盡道:“若是再多來幾個送寶童子就好了,實在不行,來幾個送寶老爺爺老奶奶什么的也可以呀!”

只可惜,像這樣的好事可遇不可求。

微微嘆了口氣,腳下的步伐變得更快,往更遠的地方走去。

月色將沉,“忙碌”了一整天的靈獸們……準確的說,應該是挑事了一整天的靈獸,回到懸崖中的洞府時,便瞧見了靜室的門開著,而石壁上刻著一段話。

大黃心里剛升起來的高興,頓時消散于無形,香香出關了,可是她出去了。

大狗努了努嘴,不太開心,香香出去“玩”,都不帶上它們。

大黃所說的“玩”,并不是一般的“玩”,而是所過之處皆是雞飛狗跳,一片狼藉的那種“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