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船人魏紫幾乎都不熟悉,唯一一個算認識的,也只是有過幾面之緣的守拙真人。
兩人總共也就見過兩面,一次就是玲瓏林駐守交接,一次就是華凌法會了。
而且守拙真人又是個急性子,來無影去無蹤的,魏紫幾乎沒和他說過話。
后來她聽說守拙真人的師父在他剛剛筑基不久,就隕落了,沒了依靠,下面又有兩個還是練氣期的師弟葛鈺和劉芷,不但要掙資源供自己修煉,還要掙靈石養兩個師弟,說是師兄,實際上卻擔起了師父的責任,過的實在有些艱難。
當時他已經筑基,也就罷了,兩個練氣期的小師弟還在培仙堂修煉呢,又是剛剛拜師沒多久,掌門本來想著將讓兩個小的重新拜師,既是減輕守拙真人的負擔,也是怕沒有師父教導,耽誤了兩個小的的修行。
誰知兩個小的說什么也不愿另投他門,守拙也一口咬定,一定會好好教導師弟。
掌門雖然是為了他們好,但是也不能強人所難,只得任由它們去了。
不過宗門里的前輩們,到是很欣賞這師兄弟的氣節,明里暗里的對他們非常關照。
就是小一輩的,但凡知道他們的事的,也是對他們敬佩有加。
魏紫聽說守拙真人的事之后,當時就在想,是不是守拙真人這急性子,就是被生活逼出來的。
有那么大的壓力在,若是他當真無法勝任半師之責,恐怕留不住兩個師弟,這才如此拼命,
拼命到沒空聽別人說上一句廢話。
幸好,他做到了,如今,不但他已經是金丹后期,就是兩個師弟,也已經是金丹真人,在太素宗也是一段佳話。
魏紫想到守拙真人的風風火火,不知道該不該去打擾他,總覺得和他搭話,耽誤他修煉是一種罪過。
只是,別人她更是不熟悉,最后,還是硬著頭皮,走到了守拙真人的房間門口,魏紫已經想好了,先看看人家忙不忙,要是守拙真人正忙著修煉,她說什么也要趕緊告辭走人,再去找別人搭話。
“咳,”魏紫青清嗓子,小心翼翼地問道,“守拙師兄可是在忙?”
魏紫忐忑不安的站在門口,豎著耳朵等著里面的動靜。
就見房門突然打開了,嚇了魏紫一跳。
她都做好了準備,只等里面傳來一聲忙字,然后,她就說一聲打擾了。
然后趕緊走人。
她心理準備做的挺全,可是守拙真人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把門打開了。
“從靜師妹?進來坐吧。”
魏紫“呵呵”傻笑,就這么登堂入室了,她實在是有些受寵若驚。
“從靜師妹,可是來問這次任務的?”
魏紫趕緊拉回了飄散的心思,正了正神色,道:“正是如此,我回來日短,對冥族一事還不了解,對戰場更是兩眼一抹黑,本不愿打擾守拙師兄的,只是,我常年不在宗內,對別人也不熟悉,只能來麻煩師兄了,要是打擾師兄修煉了,我改日再來。”
“不妨事,修煉也不能一刻不停,總要休息的,從靜師妹不必如此小心。
關于冥族,開戰這些年,我對他們也有些了解,這枚玉簡是專門記錄冥族的特點斗法方式的,就送給師妹吧,有空了可以多看看,冥族狡猾遠勝人族,對戰之時,隨時都可能有己方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被其奪舍,被他們從背后捅刀,驗身鏡只能保護駐地不被冥族入侵,在戰場上卻起不到什么作用,那時,就需要我們自己來辨認,避免被對方有可乘之機,這些年來,咱們的傷亡,大多都是因為被對方鉆了空子。”
魏紫拿著玉簡,簡單的看了看,這才知道冥族的威脅有多大,要是不能將他們攔在照臨界之外,恐怕照臨界要被他們鬧的天翻地覆。
“至于這次任務,實在是有些艱難,師妹回來的不是時候,這次任務,一個不好,怕是就要身死道消。”
以魏紫對守拙真人不多的了解,也知道他絕不是虛張聲勢信口開河之人,看來這次的任務,確實很難。
路遠雖然對戰事有一定了解,但是,他畢竟是崇劍峰大管家,崇劍峰本來就沒什么人,正主都是常年不在家的主,若是連他也出門了,那整座峰都要荒廢了。
所以并沒有被征召出戰過。
對戰場的形式,也不能很好的把握。
但是守拙真人可是登上屠冥榜第五十位的人,他對戰事的認知,絕對是非常準確深入的。
“青州崖的形勢,這么不容樂觀嗎?”
“青州崖戰線,照臨界大敗,整個戰線都被放棄了,后退千里,重建萬重山戰線,在撤退之時,有許多修士,被困在了青州崖內,甚至,還有些凡人村落,散落其間。
這些人故土難離,之前又有修士守著,修士在他們眼中就如神仙人物,有修士在,他們就幾乎認定了不會有事,怎么勸他們都不肯聽,現如今戰線崩潰,這些一直沒有撤離的凡人,也是要救出來的。
這些凡人村落,到了萬重山駐地之時,會有人將地圖給你的,到時,順著地圖,一個個摸過去就好。”
魏紫聽了守拙真人的介紹,終于知道為什么他會說危險了。
青舟崖戰線被棄,那里現如今就是冥族的地盤了,他們要去冥族的地盤救人,危險可想而知。
“按理說,師妹剛剛回來,對戰場,對冥族都不是很熟悉,再者,師妹對宗門意義非常,是不應該被委派這么危險的任務的,可見其中想必還有什么隱情。”
魏紫卻不在意的道:“師兄此言差矣,我一去多年,未能出過一分力,已是慚愧,宗門如此安排,必然是有其道理的,再說,我雖然回來的時間短,卻也知道昭覺佛宗佛子煥一,無極劍宗藍尚機,甚至重修之后,不過筑基的謝君臨都是在戰場上的,他們能行,我自然也能行,否則,豈不是叫人看輕了咱們太素宗,說我是縮頭烏龜,所以才藏了這么多年,不敢上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