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放過我女兒,我舍了這條命,也要和你同歸于盡。”
“哎,你這是何必,我什么時候說不放過你女兒了,我是來和你談交易的,只要道友好生回道我的問題,我不但放了你女兒,這蘊金丹我也給你,就當是我的謝禮了,道友以為如何?”
魏紫雖然長著一副小女兒的嬌俏面孔,說起話來,卻又有種別樣的風流灑脫,一舉一動,自信強大,讓同是女孩的小妍,看得都有些呆。
而那邪修,也終于醒悟,對方或許是早就設好了局,等著自己呢。
大意,太大意了,見到蘊金丹的那刻,她滿腦子都是激動,喜悅,竟然沒有想過這其中不合理之處。
正經的灰商,誰不是將攤子看得好好地,蘊金丹如此貴重,在靈砂城這樣的地方,怎么敢隨意的丟在攤子上,連陣法都不升。
可惜,自己太急切了,或許,哪怕明知道那里面試陷阱,自己還是會義無反顧的跳進去。
連蘊金丹這么貴重的東西,對方都愿意拿出來做誘餌,就能看得出來,對方的目的絕不簡單。
只是,對方看似只有金丹中期,但是,在自己面前,舉重若輕,自己也同為金丹中期,卻沒有一點招架之力。
所以,對方的修為,肯定是隱藏了的。
就是想后悔,也沒了退路。
邪修暗恨自己一時大意,給女兒招來大禍,就不該心存僥幸。
她已經沒什么好活了,可是女兒還年輕。
“道友想問什么,只要你肯放過我的女兒,我什么都告訴你。”
“好說,關于靈砂城主,你知道多少?”
邪修愣然,“你和那三個灰商是一伙的?”
她雖然老了,可是她腦子沒壞,她最近只和三個灰商提過靈砂城主的事。
她年紀大些,修為不高不低,在靈砂城住了大半輩子,對于靈砂城的過往,多少都了解一些,所以,之前他們三個和她聊起來的時候,她想著,反正是幾千年前的事了,對方賣的丹藥,又比別處便宜了許多,她一時貪便宜,便多說了幾句。
原來,這場禍事,竟還是自己貪便宜引起來的。
她的嘴中一片苦澀,曾幾何時,她也曾一擲千金,瀟灑不羈,仗劍天涯,是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呢。
為了一塊靈石,都要斤斤計較,就連結丹了,也只能生活在這不見天日的靈砂城里。
對了,是從成為邪修的那一刻起,從那一刻,自己便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對啊,自己是邪修,只是為了女兒,那些手段,便全都被她拋下了,她想讓女兒有個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娘,哪怕在這地獄一樣的靈砂城里。
“那三人確實是我的手下,道友不比驚慌,只要你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我必然不會為難你和令愛的。”
邪修看著女兒,道:“我說,不過,我不信任道友,你必須先把小妍放了。”
魏紫看著她緊張的繃緊了身體,不禁笑了:“也好。”
說完,小妍就發現自己又恢復了自由。
倉皇逃向自己的母親,被邪修緊緊的護在了懷中。
“道友,我這誠意已經很明顯了,希望道友也不要給我耍花腔,否則,二位也討不到好去。”
邪修安撫的拍了拍女兒,抬頭看著魏紫道:“靈砂城主消失已經是三千年前的事了,我壽數還未滿五百,所以,知道的也都是仗著年紀大道聽途說罷了,要是有什么有出入的地方,還望道友海涵。”
魏紫點點頭,態度模棱兩可,只伸手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邪修繼續道:“我百歲時,被人陷害,毀去根基,無奈之下,成為了一名邪修。
那之前我一直都在微沙界到處闖蕩,得罪的人不少,后來,機緣巧合被人帶到了靈砂城避難,大概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
邪修的講述中帶著點惆悵,好似回憶起了什么讓她難以忘懷之事。
“娘”
小妍扯著邪修的衣袖,有些擔心的喚道。
那些修從那惆悵當中醒悟過來,拍了拍她的肩,示意自己沒事。
“我知道的有關于靈砂城主的消息,大多都是閑談之間從那人嘴里聽到的。
三千年前的靈砂城,還只是一個普通的仙城,唯一不普通的,應該就是靈砂城主了。
靈砂城主這個人,可以說是天才與廢材的結合。
他資質奇差,資質只有下品,這樣的人,別說是結丹成嬰,就是筑基都難,可以說,是妥妥的廢柴了。
這樣的人,在微沙界更是一抓一大把,就是修煉了,一輩子也就在煉氣期初期徘徊,運氣好了遇到機緣,或許,還有機會沖到煉氣中期。
憑著修為,取個凡人老婆,生個孩子,將自己的希望,寄托給自己的下一代,盼著兒女們有個好資質,成龍成鳳之后拉拔拉拔自己,大概就是這種人可以預見的一生。
可是靈砂城主不是這樣的人。
他廢柴到了極致,卻也天才到了極致,憑著自己的算計和丹器符陣無一不精的天賦,讓他那個小家族對他越來越重視,甚至不惜以巨大代價,將他生生的堆到了筑基期。
也是從那之后,他便一飛沖天,再也無人攔得住他的腳步。
那時候,所有人都以為他到了筑基期,便也就到頭了,多出來的這一百壽元,安安靜靜的待在家族之中,教養出幾個有出息的后輩,為家族多做點貢獻。
畢竟,據說他在煉氣期時,光是煉丹所得,便足夠供養自己的修煉所需。
這也是他所在的家族,愿意助他筑基的原因。
畢竟,這么大一顆搖錢樹,誰也不愿意他早早的枯萎。
當然是活的越久,給家族賺的越多。
卻不知道,這根本不是什么搖錢樹,而是披著羊皮的餓狼。
他筑基之后,便做了一個大局,利用自己所學,將家族上下五十幾口,全部屠戮殆盡,便是親生父母,都沒有放過。
正式成為了邪修。
只不過,這些事,當時并不為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