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你小心些,翻過這座山,我們就到了。”阿慕手里提著獵到的幾只山雞,有些心疼的看著身后喘著粗氣的阿依,“我背你吧!”阿慕再一次要求到。
“沒事兒,我還能堅持。”阿依抬頭看了看連綿的山峰,直覺得眼前發暈,但看著一只手提著獵物,一手拿著武器的阿慕,咬咬牙,還是拒絕了他的提議。
阿依覺得自己的腳都有些麻木了,新編的這雙草鞋也到了報廢的邊緣,甚至腳上,也不可避免的出現了許多的傷口。
一條條不知何時劃出血愣子,張牙舞爪的樣子讓人看了害怕不已。阿依卻沒有感到疼痛,只是不知是露水,還是血水打濕了草鞋,讓阿依感覺不是很舒服。
再一次抬頭看著光腳走在前面開路的阿慕,阿依心里升起了無盡的敬佩與感激。
被阿依拒絕了,阿慕無奈只好在前面開路,盡力的把樹枝劈開,讓后面的人兒能夠走得輕松一些。
“啊!”阿依驚慌失措的驚呼聲陡然傳來,接著是樹枝被壓斷的聲音,阿慕下意識地回頭,只來得及看見在空氣里瑟瑟發抖的樹枝。卻不見了阿依的身影。
“阿依!”阿慕扔掉手里的東西,沖到樹影晃動的地方,急切而又自責的喊著阿依的名字。
無奈樹木太過于茂密,半點看不到阿依的影子,阿慕急得雙目圓睜,直覺得腦中突突的疼。樹枝已經停下了晃動,阿慕在無法顧忌地順著山道跳下去。
阿慕順著痕跡下來,到了一處山溝,這里草木要比其他地方要茂密的多,卻不見了阿依的蹤跡,一直呼喊著也不見阿依有所回應。
阿慕害怕得直發抖,他常年只身混跡于山野,深知里面的危險。他害怕她會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
“阿慕,”正當阿慕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耳邊響起了阿依的聲音。
阿慕循著聲音的方向,穿過茂密的草叢,阿依坐在地上,一臉痛苦地捂著腳踝,大口大口的呼著氣,還不住地發出“嘶嘶”聲。
阿慕一個箭步沖到了阿依的面前,目光上上下下的掃視了一遍,最后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著阿依的腳,眼神里充滿自責與心疼。
“阿慕,我沒事。”察覺到阿慕周身駭人的氣勢,對著他毛茸茸的腦袋,阿依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啊”阿慕一把把阿依扛了起來,不甚標準的的動作嚇得阿依哇哇大叫。
“別動!”阿慕一巴掌拍在阿依的屁股上,疼痛瞬間傳至四肢百骸,阿依瞬間僵直了身體,然后臉上慢慢的燒起來,火辣辣的疼。
“那邊!”阿依被扛著走了好幾步,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一鼓作氣的吼出“把那個帶回去,有用。”
阿慕順著阿依所指的方向看去,看見的是好幾棵低矮的樹,他的形狀,有些像張開的手掌。雖然不知道阿依想要它做什么,阿慕還是乖乖地踱步到樹下。
“我只要一截莖干。”阿依看著眼前的棕櫚樹,指著扇狀的棕櫚葉對阿慕要求到,“小心些,上面有鋸齒。”
把阿依安置在一旁,阿慕拿出隨身攜帶的石刀,“哆哆”地忙碌起來。不一會兒,就搞到了阿依想要的東西。
在阿依的強烈要求下,阿慕改扛為背,帶著阿依踏過崎嶇的山道,回到山洞里。
“阿慕,把剩下的竹子都拿過來吧,我們今天做個好東西。”阿依剛被安置在火塘邊,就迫不及待說道。
阿慕蹲下身來,用手輕輕地揉著阿依已經腫脹起來的腳踝,對阿依的要求置若罔聞。
“阿慕,那東西真的很有用的。”阿依見此還是不死心的說道。有時候人就是那樣,一時興起,就非得達到不可,否則便扎心撓肺般的難受,阿依說不動阿慕,不由心生惱怒,性急地直起身,“算了,我自己去拿。”
剛一有所動作就被阿慕按坐回去。阿依不服的反抗著,不經意間瞥見他眼里醞釀著的風暴,才識趣地乖乖坐好。
阿慕一言不發地去把竹子扛來,然后拿著石刀沉默的看著阿依。每當這種時候,阿依就無比慶幸于他那天生的一臉毛發,那真切地為自己抵擋了許多風暴。
阿依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下意識地縮縮脖子,清清嗓,然后佯裝鎮靜的對阿慕說著自己的需求。
很快,一長兩短的三節竹棍便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長的一節是比著棕櫚莖稈截下來的,另外兩節要短的多,大概只有長的一半多許。
最為費勁兒的是要在短的兩節的中央戳一個洞,然后將三者組合在一起,呈一個睡著的工字型,囿于工具的欠缺,用了不少楔子才勉強固定住。
“工”不同節的一邊破開少許,將兩頭磨薄些許棕櫚莖稈塞好。取來藤條分絲,再細細的把各連接點纏繞綁緊。“工”的另一頭,還得用藤條拉一根線,它能夠有效的防止“工”走形。
如此,一把簡易的鋸子就制成了,雖然做不到鋸斷那些粗壯的大樹,但鋸竹子或者那些比較小的樹枝還是很輕松的。
阿依激動地拿著那把簡易的鋸子,對所剩不長的竹子下手。當成功鋸下一節切口平滑的竹節的時候,阿依激動得滿臉紅光。得意的把它遞給一旁早已一掃陰沉,反而躍躍欲試的阿慕。
阿慕興致勃勃的把剩下的竹節都分成了一節一節的。阿依在一旁看著,總覺著還差一點什么,可我越看越想不起來,阿慕又尋了些樹枝鋸了后,終于愛不釋手地把它和石刀放在一處。
今天出了那么一段插曲,阿慕便背著我直接回來了,但我們今天的獵物卻沒有了,阿慕還想折返回去找找那些獵物的,但被阿依否決了。
取出一塊風干的肉條,又將給兔子吃過的一些野菜洗干凈,放在竹筒里煮了一節蔬菜肉湯。
自從有了那四只兔子,阿依便常常尋一些看著不錯的野菜,給它們吃。在確定無毒之后,才會親自煮了來吃。
這段時間,兩人都很忙碌。按著阿慕的說法,這里的寒季萬物凋敝,甚至于大雪封山。
屆時,食物與柴火會成為一大難題。所以兩人一直在積極的準備著過冬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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