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養他們?”雖然極力壓制,但阿慕還是克制不住自己的震驚。
“是馴養,”阿依很是堅定地強調。
“養多久?”阿慕有些不確定的問,“像你養兔子那樣?到寒季的時候再殺掉?”
貯備糧!阿依莫名的想起這個名詞,忽然有些怔愣。有些好笑的搖搖頭,只好又和阿慕說了一遍馴養馬兒的好處。
阿慕對阿依所說的駝東西,騎馬,騎射持半信半疑的態度,但他明白了阿依想要養那兩頭四蹄獸的決心。
雖然對于要養食物的做法,還是有些接受無能,但對著阿依一臉向往的模樣,阿慕到底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咱們給他們取個名字吧。”阿慕沒有拒絕的意思,阿依感到非常高興。
雖然即便他不同意,阿依也不會放棄自己的想法,但得到了阿慕的首肯,阿依才發覺自己其實還是蠻在意他的想法的。
“好。”阿慕追隨著阿依的笑容,徹底放下了心里的抵觸,但還是為在寒季里養活他們大感為難。不過,他到底沒有說什么掃興的話。
在他的想法里,覺得阿依不過是一時興起,就像先前養的兔子一樣,最后不也殺了來吃了嗎?想到這里,阿慕的表情更加從容了幾分。
“踏月,追光。”踏月而來,追光降世。阿依臉上閃著激動得光芒,像極了一只求夸獎的狗狗。
“嗯,好聽。”阿慕伸手揉揉阿依因凌亂而顯得毛茸茸的頭頂,很給面子的夸到。
“阿慕,語言又輸入還得有輸出,這樣才能更好的掌握。”阿依把頭往一邊歪了又歪,還是逃不脫阿慕的大手,最后只得使勁兒往后一退,然后很是忿忿的說道。
阿慕斜睨了阿依一眼,淡定的收回空落落的手,轉身為在地上曝曬的肉干一一翻個面。
“真的,你話這么少,詞匯量上不去的……”阿依看著蹲在地上的阿慕,語氣頗為真誠的說道。想到未來有了代步工具的日子,阿依顯得異常興奮,展現出了極其強烈的表達欲。
“寒季的時候,他們吃什么?”
“啊?”阿依原本還在喋喋不休,阿慕突然蹦出的問題讓阿依有些剎車不住。“哦哦,草呀!他們又不吃肉。”
“寒季沒有草。只有一望無際的雪。”阿慕極力忍耐著阿依仿若在看白癡一樣的表情,很是好心的提醒。
好家伙,都用上成語了。阿依明智的縮縮狗頭,又和阿慕說了再見準備回山洞之后,為馬兒母子屯草的打算。
阿慕聽完沉默了許久,終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接下來的日子,阿依常常看到他時常撿回來一些鋒利的石塊,還常常看著他用慣了的那把石刀發呆。
“阿慕,你們都沒有人用骨刀的嗎?”
“骨刀?”阿慕一臉的迷茫,阿依也不由一愣,自己一直在尋找鋒利的器具,甚至片肉的時候都已經想到用竹片來代替刀具了,竟然還沒有想過,用動物的骨頭來做利器。
兩人對視一眼,然后默契的起身跑到丟棄動物尸骨的地方,尋找了許多看起來頗為有用的骨頭。然后抱到水流邊,洗凈,打磨。
很快,兩人就得到了一把趁手鋒利的骨刀,兩人就地尋了一蓬野草,十分快捷的收割完畢。
見此,阿依笑得直合不攏嘴,阿慕則被深深的震撼到了。他轉身看著一堆骨頭,雙眼發著綠光。
他快速的跑到水邊,左挑挑右撿撿的,最后終于選出一塊小小的尖尖的骨頭,低頭打磨起來。
阿依跑到他的身后,看到他手中漸漸成型的物件,驚訝得有些合不攏嘴。
骨簇!
阿依覺得有些真的不得不服氣,也許男人對武器真的有一種近乎天生的敏感。
阿依看著阿慕把骨簇安裝在隨身帶著的木箭上。然后對著百步開外的一棵樹,挽弓搭箭,裝了骨簇的木箭就這樣中了目標,離了弦。
阿慕的眼中的光瞬間又亮了幾分。察覺到阿依的異樣,阿慕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阿慕,你怎么想到的。”阿依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我只是覺得,這樣殺傷力更強一些。”頂著阿依猶如實質的驚訝,阿慕很是不好意思的笑笑。
阿依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你給它也起一個名字吧?”
“啊?”阿依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弓,箭,弦,箭羽,它們都有名字,它也應該有一個。”阿慕用手輕輕撫過弓箭的每一個部件,很是期待的說到。
“為什么,讓我起?”阿依想得有點多。
“你喜歡。”
“……”阿依腦海里頓時浮現出自己每一次制作出一樣東西,就順便教他發音的事實,竟無言以對。
“骨簇。”阿依清清嗓,指著箭頭脫口而出。
“有什么說法嗎?”阿慕迷瞪了片刻,才吶吶的追問到。
好家伙,這是嫌棄上了?阿依瞪了阿慕一眼,丟下一句“愛叫不叫”,就也蹲下去磨起了骨器。
好吧,說實在的,主要是阿依自己也不知道,為啥要叫這名,就好比有人問她為什么要叫姜依一樣。
阿慕很是識相的閉了嘴,兩人一起在溪流邊,吭哧吭哧地磨著一塊又一塊的骨頭。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似乎迷上了磨骨頭。很快,兩人就擁有了許多奇形怪狀的鋒利的骨器。
但實際上,兩人只一個勁兒個磨著,甚至完全沒有考慮要拿來做什么。如果不是阿依不小心傷了手指頭,估計兩人會一直磨下去。
弄了些止血的草藥包好劃破的手指頭,阿依看著眼前的一堆骨器犯了難。
“怎么辦,咱們東西挺多了,再帶這些,不可能了吧。”阿依想想那連綿崎嶇的山道,腿肚子不由打起了擺子。
“先收著吧,到時候再看。”阿慕也有些傻眼,讓他丟棄這些利器,又實在舍不得。
阿慕看著看著這些骨器,第一次起了回歸部落的心思。但因為不清楚阿依的心思,阿慕并沒有說出來。
兩人整理出幾把用著比較趁手的骨刀,又理出適合做箭簇的部分,然后又挑挑揀揀的撿出幾件骨器。
最后才不舍的把剩下的放在棚屋外面,這些大概率會被丟棄在這里,雖然不舍,但也不得不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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