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有要返鄉的本縣城轄下災民,官府給提供一定份額的糙米,由代表領回安排,回去之后馬上清理土地能種啥就種啥。
不是本城災民,如果因為路途遙遠不想歸鄉,可以去衙門報名做工,每日一個銅板,一餐糙米粥,半個月為期。
最重要的是,池縣令宣布今年陽水縣城治下免征田賦。
就這一點,將老百姓感動的跪在地上哭著給池縣令磕頭。
這個亂世啊,能活著都是僥幸,竟然還有一心為民的好官。
他們感謝蒼天感謝池縣令。
池縣令這人一激動就容易禿嚕嘴,說完就后悔了,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修書一封,求老爹幫他善后。
可心情飛揚是真的。
烏壓壓的人群,再也看不到一絲其他的情緒,滿眼都是對他的感激和崇敬。
只一天的時間,圍在陽水縣城的災民就退了一大半。
林管事難得的對這父子三人很是和氣。
早上還給送了早食。
粗糧窩頭,每人一碗粥和一塊咸菜。
比山上的那些人吃的好太多。
葉洛茵出去一趟,端了一個大碗回來,說是一個丫鬟給他們的,其實是昨天葉風剩下的蛋炒飯。
中午的時候,經過深思熟慮和葉風又商討過的葉寒青,順利的通過了考核,在衙役的招錄文書上簽字畫押。
從明天開始,葉寒青就成了陽水縣城一名壯班民壯。
和林管事辭別,三人站在縣衙的大門口。
縣城其實也進了水,到處都有浸泡的痕跡。
就看到有官兵和衙役帶著災民正在清理,還有背著藥箱子的大夫急匆匆的朝著縣衙的方向奔來。
葉洛茵捏了捏儲物袋,那里可是有九十兩銀子。
要說昨天晚上,這家人其實都不正常。
三個人看到銀子當時都沒有欣喜若狂。
葉寒青上輩子金山都見過,自然無動于衷。
葉風和葉洛茵屬于還沒有從現代貨幣里抽離。
再加上心事重重,所以,林管事就很遺憾的沒看到感恩戴德的畫面。
但是人家出手大方,就也沒往心里去,反而高看了一眼。
辭別的時候甚至說有事可以來找他。
此時的葉洛茵拉著葉風的衣袖,小聲的道,“爹,我們去給大哥買衣服買鞋子吧。”
“不用,我們給發衣服。”
“大哥,你們不當值的時候,衙役服要放在衙門里吧,而且,咱們還要買點棉布,不做新衣服,可也得補補破洞啊。”
葉寒青就去看葉風。
發現葉風完全沒有反對的樣子。
葉寒青道,“等我發了工錢,我就給補上。”
葉洛茵咧嘴一笑,“補啥呀,大哥,前些年都是你養爹和娘,如今爹長大了,換成他養你了。”
葉風一巴掌落在葉洛茵后背,哭笑不得,“說的什么混賬話。”
可他卻拍了拍葉寒青的肩膀,“二郎,這些年爹對不住你,我以后不會再賭了,你且看著吧。”
聲音不大,卻一字一句。
明明恨之入骨,可這一刻,葉寒青的眼圈就紅了。
他倉促的轉過頭去,暗罵自己這身體真是不爭氣。
但是下一刻就被冬丫笑嘻嘻的扯著袖子,讓他給帶路去成衣鋪。
太康朝重文輕武,文人多了規矩也多。
比如,平民男子不得穿廣袖長衫。
但考上了童生可以。
但太康朝的商人和平民一樣可以參加科舉,也不是賤籍,商人地位僅次于農。
如果達到士紳的地位,可以著長衫。
人有尊卑,衣有貴賤。
等級劃分的很是嚴明,比起小商販,農人的地位還算不錯,家里要是出了有功名的,那就可以稱之為耕讀世家。
所以,在成衣鋪子轉了一圈,葉風給葉寒青買了一套棉布的短打和敞口布鞋。
很便宜,加一起才花五十個銅板。
接著父女兩一頓殺價,用三十個銅板買了一堆有瑕疵的棉布,等他們走了之后,掌柜的直揉額頭,這家伙,真能砍價,砍得腦闊疼。
門口的時候,看葉風要去糧鋪,葉洛茵就說,“爹,別說路途遙遠了,就算是近,這糧食也不能買多了,要不然銀子從哪里來的,你不得和我奶說個清楚?”
還對著葉風擠擠眼,別以為有儲物袋就可以為所欲為。
“冬丫說的對,況且路途遙遠背著糧食也不安全,你和冬丫還是小心些為好。”
等他們去了糧鋪,就只花了五百文買了小半袋糙米。
主要也是糧食太貴了,還限量。
就在要付錢的時候,熟悉的播報聲在葉洛茵的腦海里響起,你有新的時空外賣訂單,請及時處理。
葉洛茵驀然的瞪大了眼睛,隨后嘴上說,“爹呀,我好困啊,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正好看到的葉寒青,“……”
困成這樣眼睛還瞪得老大?
葉風看女兒對他擠咕眼睛,就知道這是接到外賣訂單了。
剛剛說完,葉洛茵白眼一翻就倒在了老爹的懷里。
秒睡?
葉寒青走過去,搭脈看氣色,稍后放下心來,道,“冬丫果然是睡著了。”
葉風問,“二郎,晚上那衙班讓你進去嗎?”
“嗯,捕頭同意了。”
“那就好,等你妹妹醒了,我就帶她回山上,你這邊也要小心,少說多看,謹言慎行……”
葉寒青眸光莫測的望著叮囑他的葉風,沉默了片刻,點頭應下。
翠風麻辣燙店內。
和往日一樣,空中懸浮著巨大的顯示屏,流光溢彩科幻感十足。
提示:麻辣燙*20,時空幣:502。
左邊工人面板亮起來:是否召喚店員到崗?
葉洛茵點了是,之后彈出對話框,類似于聊天軟件,葉洛茵秒懂,馬上打字,“有訂單,現在能上崗嗎?”
與此同時,剛和葉大郎說完話的孫翠芝,哪怕知道他們爺三應該沒事,可忍不住心里還是擔憂。
太亂了,簡直是太亂了。
幸好閨女吃了藥丸,要不然就危險了。
可什么時候能安定下來呢。
隨即,腦海里竟然傳來女兒聲音,她差點跳起來,慌忙的看了一下左右,咋辦,都是人呢。
她站起來,和旁邊的吳氏道,“娘,我去躺會,腦袋太疼了。”
吳氏瞥了一眼臉色慌亂的大兒媳婦,心理想,總算有點人味,知道惦記外面的男人和兒女。
她嘟囔道,“難受就多躺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