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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君高大的身軀將溫岳護在身側,神色凝重的看向面前的三人。
元靈宗老祖不屑一顧。
平淡的注視前方。
五靈宗掌門陸廣是借助靈物以陰神飛遁而來。
陸廣瞥了涂山君一眼,眼中閃過驚訝。
小靈州內練氣大圓滿的惡鬼是有數的,涂山君給他的感覺很陌生,應該不是小靈州誕生的陰靈。
被涂山君護在身旁的溫岳并沒有引起他的注意,練氣七層的實力太過尋常。
對方本體是什么靈物涂山君看不出來,就連對方的實力層次他只能勉強分辨一二,筑基修士確實不是他一個練氣圓滿的惡鬼能夠窺視的。
往前看去。
三層血池內的陰魂質量更高,但是數量卻很少。
他們都躲的很遠,遠離著那個龐大的血色棺材。
棺材被小兒手臂粗細的鐵鏈捆綁固定,內部的陣法很像八柱血鎖困煞陣。
“去,打開懸棺。”
元靈宗老祖瞥了一眼程輝。
程輝眼中帶著恐懼和濃濃的驚慌,他沒想到兩宗筑基老祖這么快就能抵達,還正好截住了想要取出第三層資源的他。
“前輩,我一個練氣期的小輩,如何能夠打開這東西。”程輝還想掙扎一番,咬咬牙,吐出兩句話。
馮老祖看向程輝,神色平淡的訴說道:“十五年前將消息放入元靈宗的人是你吧?”
程輝面色劇變,黑色的瞳孔不住的縮小,驚駭之余失聲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這件事。”
他自己都沒有出面,僅僅是讓元靈宗獲知了這個消息。
因為他推算元靈宗老祖的壽元已經不多,頂多還有二三十多年,如果不進行突破的話,就會老死在筑基巔峰。
所以,就利用其他人將消息傳到了元靈宗。
至于是什么消息,當然是能夠幫助筑基修士進階金丹的天地靈物‘血玉法丹髓’。
這件東西同樣屬于血靈殿的底蘊至寶,能夠增加修士兩成結丹幾率。
元靈宗老祖將目光從程輝身上挪開,看向面前的玄棺。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太過巧合的事情,實在令人生疑。”
馮老祖還是解答了程輝的問題。
他確實壽命將近,想要尋求突破。
曾經找尋數十年不見的靈物,突然得知消息,欣喜若狂當然是有的,更多的則是懷疑,會不會有人用這件事做文章。
得知內部血陣瓦解的時候,馮老祖就知道,肯定是懂得血靈殿的人進來了。
不管是從典籍之中找到了有關于血靈殿的秘辛,還是曾經的血靈殿余孽,都說明他要尋找的東西已經出現。
“如果不是老夫的允許,血靈殿外的大陣根本就湊不齊開啟的煞氣。”
聽到馮老祖這么說,陸廣不是感覺欣喜,而是深深的戰栗,厲聲道:“馮前輩,宗門干涉凡俗的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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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會被上宗高修處決()•),你怎敢冒此大不韙?”
“上宗?”
他根本不在乎上宗修士。
以他筑基巔峰的實力()•),來者除非是金丹真人,不然誰人是他的對手?
這么多年都不曾見過上宗高門到過小靈州,他覺得那所謂的祖訓根本就是個約束修士的規矩,根本沒有什么威懾力。
而他,身為筑基巔峰的修士,在小靈州便是天!
元靈宗干涉世俗也都是小小推手,根本沒有大范圍波及,縱然傳說是真的,難道上宗修士就真的會因為這種小小的事情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小地方?
陸廣也不由得懷疑起來上宗修士的真實性,還是說道:“宗門祖訓曾言……。”
“祖宗不足法。”
“我輩修士,當知我命由我不由天。”
聽到馮前輩的話,陸廣頓時沉默起來,他很想反駁,只是他竟然隱約間有些認同馮前輩說的話。
隨即搖了搖頭,他認同的是修士的爭命一說。
具體因為什么他不是很明白和清晰,但是他知道修士過多干涉世俗是不對的。
馮老祖沒有再和陸廣紛說,看向面前八條柱鎖橫欄的血色棺材,眼中流露出激動,呢喃道:“想必老夫所求就在其中。”
程輝額頭的冷汗直冒,翻手之間手心滿是汗水。
他沒想到十五年前的簡單謀劃都能被人記這么久,而且還當場叫破他的身份。
至于剛才兩位筑基修士爭論的東西,他根本沒有仔細傾聽,
五靈宗掌門陸廣神色大變,馮前輩已經是筑基巔峰,求的會是什么?
“莫不是結丹靈物?”陸廣當即看向血色懸棺。
神色變幻,驚訝之后眼中閃過不可思議。
如果里面真的是結丹靈物,那他必須要爭。
小靈州根本沒有能讓人結丹的資源,就是全都打包加在一起賣了,也沒法換取到足以讓人結丹的寶物。
怪不得馮老祖根本不在意上宗高門的態度。
只是小小干涉,就能起出結丹靈物,這莫大的誘惑就是放在他的面前,問心自問,他能堅守住,嗎?
陸廣搖了搖頭,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
他的行事風格就是不做多余的事情,也約束門人弟子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更是遵循祖訓不干涉凡俗。
問道心,最是艱難選擇。
不管會不會,他都已經走到這里,多想無異。
還是不要拿沒做過的事情折磨自己,等真的要面對的時候再說,那時候才真正赤誠。
聽到陸廣的驚呼,程輝心生一計。
反正現在都已經被筑基修士堵在門口。
想要活命就要把水給攪渾,將另一位筑基修士給拖下水,說不定還能在夾縫中尋求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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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也就沒有遮掩:“沒錯,玄棺內盛放的便是血玉法丹髓,輔助結丹的天地靈物,可增加結丹幾率。”
溫岳只是覺得不明覺厲,因為他連練氣大圓滿都不是,所以沒有什么具體的概念。
但是涂山君能夠理解他們所言。
筑基就已經這么難了,想要結成金丹當然更加困難。
別說是增加幾成的把握,就是幾分幾里的把握這些筑基修士都不會放過。
“怪不得!”
聽到這里,涂山君全明白了。
原來這個消息十五年前就已經放出去,所以最近十年北魏和南梁的廝殺才會這么激烈,他們就是為了將大陣開啟,好將血靈殿內的寶物取走。
溫岳沉默的聽著他們的話,原來世俗之間的戰爭,不僅僅是因為凡人的征伐,還有修士插手其中。
而拼命的原因,是為了打開南岳山地下的大陣。
溫岳的情緒低落,一朝仙凡有別之后,他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對曾經的將士兵卒,該如何面對曾經那些追隨自己的人。
涂山君不知道溫岳在想什么,只是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什么話都沒有說。
“當真是結丹靈物。”
陸廣面容肅穆起來,真的是結丹靈物,這機緣他必須要爭。
馮老祖俯視程輝,這點小心思他根本不屑于去管。
筑基巔峰和筑基中期的境界有很大差別,更別說陸廣本就不是什么州外的那些大宗門天驕,如何是他的對手?
在場的三人一鬼,就是都綁起來也壞不了他的事。
唯一有影響的便是五靈宗掌門陸廣,不過使用陰神借靈物飛遁而來,他的法力又能支撐他戰斗多長時間呢。
“打開。”
馮老祖筑基巔峰的威壓驟然釋放。
溫岳頓感呼吸困難,身軀嘎嘣作響,好似要散架了。
直到黑色的霧氣籠罩在他的身上,這才感覺緩過勁來,抬頭看去是先生為他分擔了莫大的壓力。
程輝走到血棺前,開始凝聚印法。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在絕對實力的壓制之下,他根本就沒辦法反抗,只能乖乖照做。
現在不能動,筑基修士的注意力還沒有被分散。
一旦涂山君帶溫岳逃跑說不定會招來攻擊。
涂山君微微瞇了瞇眼睛,一會兒要是打開了棺材,將他們的注意力完全吸引過去,他肯定轉頭就跑。
那靈物誰愛要誰要,溫岳一個練氣七層的修士根本就保不住那東西。
他們就是真的陰差陽錯的搶到手,也是給自己招禍。
八條鎖鏈浮現出精致的紋路,匯聚到血色棺槨的中心區域,隨著印法的浮現,十三道法印組成開解八柱血鎖困煞陣的解印法。
“鏗”
鎖鏈抻直,整個血池形成漩渦。
嘣嗡。
面前的所有鎖鏈崩碎。
血色棺槨的身上沒有了任何的束縛。
程輝最后打出一記手印,棺槨登時開啟。
猩紅色的霧氣涌出,血池頓時多了大團的濃郁血色。
棺槨開啟,內里的棺材蓋轟隆一聲推開。
蘋果那么大閃耀著紅色光芒的丹髓從棺材內緩緩浮現出來。
“血玉法丹髓。”
馮老祖神情激動,他直接出現在丹髓的面前。
“五靈劍訣。”
陸廣的袖袍中飛出一柄法劍,御劍的瞬間也出現在丹髓的面前,伸手就要拿取。
程輝掉頭就跑沒有絲毫遲疑。
馮老祖身軀法力勃發,手掌一震形成大手印,阻擋了陸廣的同時,右手反手一甩:“疾。”
右手手鐲解開,迎風見長,成了一柄飛劍。
“噌。”
程輝感覺血色充滿了眼簾,周圍是血色茫茫一片。
轉眼望去,他的身軀已成無頭,正往血池深處跌落。
飛劍去意不減,沒有回防,斬向了涂山君和溫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