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尊魂幡里當主魂

144、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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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兄,見字如面。”

“此番斗法,小弟甘拜下風。”

“不過我覺得,今日輸不代表明日輸。”

“淺水養不了大龍。”

“我已決心離開小靈州。”

“有些事兒,兄弟我得勸一句,‘萬劫陰靈難入圣’,我們不走,只能困死于此。”

“希望我們兄弟,后會有期。”

呼嘯的風從面前吹過。

氣流被淡灰色的光芒形成圓弧光盾抵御著。

身上黑袍紋絲不動,就連滿頭赤發也只是很平常的披散在肩膀。

兩只黑色鬼角從額頭的部位生長,蜿蜒于頭頂。

涂山君怔怔然的望著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腳下是被黑霧加持的蚺龍劍。

揮手間,光芒閃爍,手中信件化作飛灰飄散在空中。

溫岳察覺到了涂山君狀態的不太對,這一切的源頭似乎是因為那封從清文觀獲得的信,不由得開口問道:“先生,有什么事?”

涂山君搖了搖頭,并沒有說話。

大頭這家伙就是卷鋪蓋跑路了也絲毫不安生,非要這時候給他來一下子。

涂山君不由失笑。

他沒朋友,李青楓算頭一個。

向虎是普通的幡主,只是得了他認可而已,相處不多并沒太大的感觸。

溫岳是徒弟,感情不一樣。

狐朋狗友就更沒有。

昔日在清文觀豪飲交談,擁陰姬骨女,雖然都有自己的小心思,那時候也算痛快。

現在大頭走了,涂山君突然覺得小靈州變得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大。

就好像突然一下子,小靈州和自己曾經待著的村子沒什么區別。

就那些個家長里短,也就那么兩個人。

兩個王朝的征伐也如小孩子過家家,受制于上宗。

宗門最多不過是筑基,整個小靈州連金丹真人都找不出來。

想想,大頭說的也對。在小靈州待著已經沒有太大的發展前途了,不走出去,光靠著這些資源,最后能不能筑基都是個問題。

也就是溫岳得了程輝的機緣,手里攥著一枚筑基丹所以并不太擔心。

再不濟的話,可以出去找找紫陽花的銷路。

這些機緣都是人家血靈殿的遺澤,一個宗門都不一定能夠穩定培養筑基修士……。

涂山君不免嘆息,小地方的教育資源就是不行,就算有魂幡這種也發揮不出實力。

有時候涂山君在想,如果那天自己穿越,恰好在城里,事情是不是會更好一些。

“下回見到他,定要請他入幡。”

聽到先生的呢喃,溫岳問道:“誰?”

“大頭。”

“大頭鬼王?他走了?”

“是跑了。”

涂山君回頭看向清文觀。

也算大頭跑的快,不然這一次定要叫他有來無回。

至于后會有期。

涂山君并不覺得以后會碰到,小靈州太小,而外面的天地是廣闊的。

劍訣一引,結成騰云法印。

騰云駕霧,御劍飛行,消失在茫茫天空。

昔日騰云是為了斗法,今日騰云則僅僅是為了自己,呼嘯狂風被波紋阻擋。

涂山君撤去光罩,迎風而去。

離的近,也就不需要飛遁入城。

梁都依舊是老樣子。

想讓這種大城發生質的改變基本不可能。

進門情怯。

溫岳推開宅門走入小院。

“夫人,我回來了。”溫岳拉起宋染的手,眼中頓起柔情,也多了幾分隱藏在眼底深不可見的暗淡。

宋染并沒有多說,而是小跑過來抱住溫岳,緊靠在溫岳的胸膛。

“回來就好。”

溫岳能夠感受到胸前的濕潤,這個堅強的女子,同樣對他的命運感到擔憂和急切。

她不希望自己受傷,希望自己平平安安回來。

溫岳低聲道:“對不起。”

宋染身軀顫抖,只是雙手死死的抓緊溫岳的衣袖。

良久,似乎岔開話題般問道:“父親那邊如何?”

“沒什么問題,銅關城池穩固。那邊也就是仙師斗法,最后大家都散了。”溫岳也沒有將事情的嚴重說給妻子聽。

有些事兒,隱瞞起來是好的。

仙與凡的差距太大。

知道太多練氣士和筑基修士的事情對于凡人而言并沒有好處。

溫岳撿不重要的事情和宋染說了說,至于自己陷入危險的那些事兒都給掠過。

使用法力把脈,溫岳集中看了看宋染的眼睛。他也不懂更不敢隨意亂動,只是想看看能不能使用法力治好。

可惜法力這東西并不能治愈宋染。

痛痛快快的洗了個香湯浴,溫岳前往了侯府中宅。

靖安侯府的占地面積不小,家里房子多的都住不過來。

中宅是老侯爺的居所,溫岳也就占了個后宅小院,除了宋染之外,還有其他的家眷在中宅的其他小院。

溫岳雙手交叉行禮喊了一聲父親。

靖安候笑扶起溫岳:“兒啊。”

只是看到溫岳腦后那一頭蒼蒼白發的時候,靖安候難免感覺刺眼。

就算上回在家數個月,他也沒有習慣。

如今溫岳返回了,依舊是這樣,他同樣不好接受。

不過就是他不能接受,事情也已經發生。

“武安侯。”老侯爺嘟囔了一聲。

“我有個想法。”

“您說。”

“分家開府。”

“你現在也長大了,更是謀得功名,咱們兩家擠在一起,多有不便。”

“而且,我想這既然是兩門世襲,最好我從庶子之中挑選一個繼承靖安的位子。”老侯爺沉吟良久才試探性的說道。

這兩門世襲,如果都傳到溫岳的手中其實也沒什么,但是靖安候總覺得不得勁。

孩子出息有自己的功名,根本不需要他的世襲名頭。

原先視若珍寶的東西,如今反倒有些拿不出手。

溫岳點頭道:“其實我也早有此意,是時候應該分家開府。”

聽聞溫岳的話,老侯爺稍有驚訝,他沒想到竟然會這么容易說服溫岳,原本還以為兩人會不歡而散,或是談談條件之類的。

“唉。”

走出中宅的溫岳嘆了一口氣。

聲音細微:“老爺子這輩子誰也不愛,他只愛他自己,愛這一身的基業。”

涂山君早就已經看出來了,靖安候完全就是那種,老婆死了可以再娶,兒子死了可以再生的人。只是培養一個優秀繼承者的不容易,基業不好托付。

如果溫岳依舊沒有站起來,纏綿病榻,靖安候根本不會管溫岳的死活,說不定早就已經從庶子之中提拔。

也就是溫岳好了,所以靖安候重新重視溫岳。

不然就憑溫岳死去的老娘,最后到底能剩下多少情分?

寥寥無幾。

反正,至少明面上大家還和和氣氣,溫岳也不想再插手侯府的事務。

清官難斷家務事,他不覺得自己能夠掰扯清楚。

“分家過,也好。”

分家了,以后他就是一家之主,什么事情都能自己決定,過繼兒子到三虎的名下也不需要找別人征求意見。

月上枝頭。

陰影下,涂山君看著得自血靈殿的典籍。

小靈州確實不大,原先也誕生過金丹真人,不過金丹真人也就增壽三百載,算上練氣筑基,也就五百多年的壽命,不出去只能老死在小靈州。

殊不知有多少筑基修士蹉跎時光,根本沒法子成為金丹真人。

小靈州屬于小荒域的一部分,大致的地圖早已經損毀,只是有些記載州外的宗門。

“血煞宗。”

“陽城。”

涂山君就只知道這兩個地方,只可惜都沒有在地圖上看到。

“血魔看起來不是血靈殿的人。”

涂山君翻遍了程輝帶出來的典籍,并沒有尋找到血魔的信息。血靈殿的殿主和長老也不多,都有記載,都不符合血魔。

而且,血魔的戰力確實強大,對此點,涂山君很佩服。

全盛時期的血魔能一個打兩個筑基修士,其中還有筑基巔峰,這種實力根本不是小地方出身。

那肯定就是州外來的,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事情殞落于此。

借助血池保留陰神,又汲取了血玉法丹髓,轉化成魔頭。

估計元靈宗老祖宗得氣吐血,原本以為自己才是最大獲益人,沒想到法丹髓早就已經被血魔抽干凈。

血靈殿的來歷如何涂山君不清楚,光憑靈魔融基術和血殺術就能判斷血靈殿的創始人有些背景。

“可惜。”

涂山君微微搖頭,溫岳傷了本源剩余的壽命不知道能不能支撐他走到練氣十一層。

根基本源這事兒挺麻煩的。

普通人受了大面積的創傷就屬于傷了根基本源,因為普通人無法將體內的氣凝聚起來沉于靈魂深處。

而修士在踏入練氣之后,就在凝聚氣。

他們的生魂就不像是凡人那樣渾渾噩噩。

凡人死亡,生魂迷茫游蕩沒有意識,而練氣士死了,如果手中有轉鬼修的功法可以轉化成鬼修,不想或是不行的話只能等靈魂消失。

所以對于修士而言,根基本源更加重要。

這東西影響的不僅僅是壽命,還有方方面面的東西。

臂斷腿這種身體的殘缺,都遠遠比不上本源受損。

翌日清晨。

溫岳做完了早課。

魂幡震動:‘有事。’

既然在外面不方便談,溫岳當即入夢練功崖。

白日高懸,清風拂面。

涂山君背著手站在練功崖。

“先生。”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去做,卻都沒有什么機會,現在終于空閑下來。”

聽到涂山君的話,溫岳面露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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