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尊魂幡里當主魂

187、聚煞

大型靈舟靠近空港。

勁風呼嘯,吹動了身上的黑白道袍。

丁邪踏出一步,嘴角帶著笑容的看向東淵的天空,連帶著被發簪扎起的頭發都隨風飄揚。

東淵荒地,山石嶙峋。

兩側犁溝前是大片的平原。

駐地的建筑風格偏冷色,宛如一座豎立在荒蕪土地上的小城。

說是要加個小字,然而東淵城根本就不小,相反還很龐大。

城墻斑駁古舊,背靠高聳山崖,連接環形山體,城墻此起彼伏相識俯伏的長龍。

支撐的墻體也并不是一塊,而是長長的段落,就好似是為了防止什么東西的出現,所以才特意修成這個樣子。

這么多年過去東淵城也早就已經發展起來。

剛下了靈舟頓覺熱鬧氣息撲面。

沿街坊市人頭攢動,吆喝的攀談聲不絕于耳。

與丁邪一樣是來東淵尋找機緣的萬法宗弟子紛紛離開靈舟,成群結隊的涌入城中。

東淵城駐扎的修士在指揮下搬動物資。

東淵城沒有禁空陣法,大家都遵守規則,并不在城中御劍或是飛遁。

在修士居住的大城之中,從別人的頭頂上飛過去本來就不禮貌,如果亂飛的人多了,還會造成更大的沖突。

不過,不設置禁空陣法,可能是萬法宗有不一樣的考量。

本身就是修士,也就不需要休整就能出發。

在大型靈舟上憋了一個多月,終于解放出來,當然想快點進入東淵。

丁邪混在人群之中離開了東淵城。

剛一到東淵就感覺到煞氣的涌動,想要在城里閑逛和補給什么時候都可以,現在還是先去收集煞氣比較靠譜。

幡內的涂山君都恨不得自己揮動魂幡吸收煞氣。

光是外圍的濃度就遠超凡俗數十萬人的戰場,要是在待上幾年,絕對能讓魂幡的品質更上一層樓。

涂山君未曾見過法寶,也不知道具體有多強,不過那肯定是個令人向往的境界。

離得遠了,丁邪換上一襲黑袍,并沒有再穿著萬法宗的黑白道袍。

東淵雖有萬法宗的駐地,但是修士的世界本就魚龍混雜。

何況是在這樣的地界。

散修、魔修、家族修士,其他宗門的弟子以及本土萬法宗的弟子,什么人都有。

為了不引人注目,那身黑白道袍還是不穿的好,就連功法都要盡量避免被人看出跟腳。

涂山君長吸了一口氣,煞氣的滋味太美妙了,尤其是這么多精純的煞氣。

外層終究是外層,還需要前往更靠近核心的位置。

涂山君倒是挺激動的,這里完全是最適合孵化魂幡的地方,要是再抓一些筑基期的精怪填補魂幡就更好了。

只是沒想到,丁邪也很激動。

使用霧氣凝聚出文字。

“不去追蹤張然?”

丁邪目光深邃,微微搖了搖頭:“我只是有些擔心他。”

“只要涂山兄你能夠感應到傳音符移動,就說明他性命無憂。”

“咱們不用去摻和。”

倒不是丁邪怕了李圣禮,而是沒有必要。

本身時間不多,還有正事要辦。

只要確認張然活著,他們能夠找過去就可以,其他的事情他改變不了。

他也僅是個筑基后期的修士,還需要實力對抗自己的家族,沒有那么多的精力去關注其他人。

在事情多的事情,丁邪分的清楚輕重緩急。

涂山君沒覺得不對。

他還以為丁邪會跟著去,然后伺機再搶一把機緣。

沒想到只是確認張然的性命,

這樣也好,就是不近身接觸的話,摸不清楚張然身上那股煞氣的來源。

不過,誰沒有點自己的秘密呢。

不管張然修煉魔功還是怎樣,這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既然丁邪已經做好準備,涂山君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他更希望丁邪將注意力放在魂幡上。

魂幡進階成法寶,他們在面對金丹真人的時候才有底氣。

總是回避也不是辦法。

丁邪化作黑色遁光沖入東淵荒地。

東淵荒地高者高之,與之相反的是巨大的溝壑,就像是每一座山峰下都有不一樣的深淵,那些散發出來的煞氣就是從這些深淵中涌出,最后匯聚到頭頂上。

一頭扎進進去。

時常可見不同的遁光以及御劍飛行的修士。

丁邪隱藏在兜帽下的目光從那些人的身上掃過。

他們看起來并不好相處,都帶著警惕的神色。有些在小聲的攀談,還有些目光閃爍,應是使用了傳音之法。

在丁邪飛身從天空掠過的時候,一位筑基期的修士攔下他,拱手道:“這位道友,東淵廣闊一人獨行難免力有不逮,不如我們一同行動?”

掃視打量了兩眼,丁邪特意壓低了自己的是嗓音:“不必。”

話音落下就從一旁離開。

眼見沒法招攬到丁邪,他們又將目標打在了別人的身上。

涂山君倒是覺得有些意思,這些人要么對自己的自信,要么就是想坑人,不然的話不會貿然尋找不熟識的同行。

不過是小小插曲,很快就被忽略。

丁邪架起遁光飛遁數千里,選定了東淵之中最深的幾大深淵,縱身躍入其中。

越是往下飛行,越能感覺到煞氣的濃郁,周遭的煞氣連肉眼都能清晰的見到。

又是數日,剛剛選定了個半山腰的位置。

丁邪放出劍丸,想要開辟洞府在這里架起凝聚煞氣的大陣。

“嗡。”

魂幡震動,丁邪順手扯開幡面,只見上方敘述著一行字。

“左下方二十里。”

既然涂山兄這么說了,去看看也無妨。

等他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這里都已經靠近深淵的中部底層。

來這里開辟洞府的人少之又少。

吐出劍丸斬入墻壁,一直往里鑿了該有五里地。

這里竟有煞氣匯聚,甚至形成了一條小型的煞氣漩渦。

此方煞氣漩渦也不像是單獨存在,好似還勾連著地下的其他煞氣。

“好地方。”

丁邪揮動魂幡,扯開幡面,雙手結成聚煞印法。

丈許魂幡立于面前。

法力輸出,涂山君走出魂幡,一襲黑袍將所有的體貌特征全部覆蓋。

雙目閃爍靈光,分辨著空氣之中涌動的煞氣。

“涂山兄,陣法一事還得你來。”丁邪笑著說道。

論斗法他當仁不讓,要說輔助類的修行照比涂山君這個半桶水都不足。

涂山君的陣法之道也并不是半桶水,以他現在的造詣,在筑基修士之中應當名列前茅。

使用玉質小刀雕刻出的靈石陣基甩出。

雙手法印霎那間完成,法力點在陣基上,頓時將陣法啟動。

“聚煞斂陰。”

“靈陣。”

再擴一層,上等符石樁柱打進墻體。

在法力的催動下迅速擴展增長,最后柱石首尾相接,形成一個棱形方體,將內部的陣法籠罩起來。

符石樁柱上刻印的符文閃爍勾連,一層層帶著光芒的繁復絲線匯聚形成術式陣法。

丁邪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原本只以為涂山君一個主魂懂的應該就是小型的陣法,沒想到當面展開竟然會有這么強大的效果。

三層相互交疊編制的陣法形成了一個渾圓的球體。

最底層的聚煞斂陰陣法上擴展聚靈法陣,又以防御發展收尾,三者之間還能形成循環,而不是單獨的個體。

丁邪看不懂,但是他感覺十分的震撼。

“到底我是修士,還是他是修士。”

“我怎么看不懂我法器器靈布置的陣法。”

“愣著作甚?”

涂山君瞥了丁邪一眼,然后一頭扎進魂幡。

被點醒的丁邪趕忙將魂幡扔進陣法中央,魂幡做為陣旗直接落在煞氣氣旋的中央,周圍煞氣迅速的往魂幡匯聚。

丁邪背靠魂幡,服下陰魂丹。

有聚靈陣的加持,他的法力不僅沒有消耗,反而快速的補充了上來。

原本煞氣還是溪流,轉眼的功夫就已經成了河流,迅速的抽取著周圍的煞氣。

氣旋本來很小,因為魂幡的加持反而變得很強大。

從天上俯瞰下來,都能看到煞氣的迅速涌動。

數個時辰后。

東淵荒地。

不知名洞府之中。

一個生物睜開雙眼,黑暗之中顯得那么清晰,他勃然大怒:“誰!”

“我凝聚的煞氣源頭,誰給我偷了?”

他坐下的煞氣氣旋都沒了生息,就像是所有的煞氣都找了另外一個宣泄的口子。

循著煞氣的流動一路沖過來,最后停留在一個布置了法陣的洞府前,大聲的叫門:“兀那賊子!”

眼見內部無人響應,一口息焰噴出,頓時將原本封閉的洞府燒穿。

丁邪從靜修之中睜開雙眼,同樣感覺惱怒。

他好好在這修行收斂煞氣,哪個不開眼的家伙吵上門來,甚至在攻擊布置下的陣法。

示意涂山君打開真煩,丁邪走出洞府,打量著來人,拱手道:“道友,何故攪我修行。”

來人身著粗布麻衣,大長臉上長著斑點,因為憤怒這些斑點都變成了赤色。

一頭墨綠色的頭發挽成發髻扎起來。

那人怒喝:“誰是你道友,將我的東西吐出來。”

“道友這就不講道理了,你我無冤無仇,反倒是你攪擾我修行。”丁邪并作劍指,背后法劍悍然出鞘:“若是再糾纏不休,休怪我法劍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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