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尊魂幡里當主魂

503、執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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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登塔尖。

頂角的赤發身影低頭看向矮桌前的精致茶碗,將目光挪開,注視著請他來的消瘦修士,正是幽冥地的元嬰真君,‘太乙’。

微笑著率先開口:“太乙道友可是打算用煉器心得換取在下的元央域卷軸?”

符陣是他安身立命的本事,加之魂幡本體有大陣可參,所以符陣一道應用的雖然不算多卻也沒有落下。

這么多年過去,倒是丹道修為走到了前頭。

三大主修的修行百藝也就只剩下煉器一道還停滯不前。

涂山君倒也沒有急著提升煉器道,事有輕重緩急,這三道也同樣如此。

至于剩下的靈獸養殖,靈植種植、嫁接、培育……,以及三百六十道傍門百藝,大多都只是淺嘗輒止,沒有那么多精力修行參悟。

元央域的鑰匙固然是一件寶貝,然而對涂山君的吸引力顯然比不上太乙真君的煉器心得。這可是能煉制出靈寶的煉器道行,能極快的拔高涂山君對煉器之道的理解。

眼見涂山君依舊風澹云輕,還有心思問他是否要拿出煉器心得,太乙真君啞然失笑。

“大黑山妖修鬼修搬空,陽城的老少離去,道友卻不離開小荒域,一直停留,是否還有心愿未了?”

涂山君神色澹然。

他一點都不意外自己的意圖會被人發現,尤其是這位比較關注他的元嬰真君,自然也大大方方的點頭承認道:“不錯。”

“只是這和道友并無關系,我也沒有沒想謀劃幽冥地。”

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

。幽冥地也沒什么好謀劃的。

自從天鬼王死后,不過大貓小貓兩三只,加上這位幽冥的元嬰大修士不出山,整個幽冥地是一盤散沙根本不成氣候。

不像是收攏妖修的墨宮,妖修確實不受待見,好在他們有大勢力庇護著,比這些充當孤魂野鬼的鬼修可要好上無數倍。

太乙真君消瘦的臉頰帶著笑容,微微搖頭:“道友不妨開誠布公的談一談,陽城老少離去,我卻能幫道友一把,而條件自然就是……”

大家都是聰明人,不必將話說的明白。剛起了個頭涂山君就知道太乙真君謀劃的是什么,不過是那件能帶人離開小荒域的鑰匙。

涂山君也不由得疑惑起來。

按理來說太乙真君留在小荒域這么久,總該能分得一件鑰匙才是,怎得混到現在反而是這般落魄的模樣。

疑問一出,太乙真君嘆息道:“道友有所不知道,在下頑疾在身不便動彈,能分得的利益少之又少,加上不愿意拋頭露面,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摻和其中。”

想來這后半句才是準成的實話。

不和那些制定規則的元嬰大修士一起玩,他們怎么可能將這諾大的機緣送給太乙真君。

涂山君能拿到鑰匙是因為差點一個人橫推了小荒域的正魔兩道。

迫于涂山君的實力,那幾位才做出了讓步,不然,怕是依舊會用其他的天材地寶打發嘍。

涂山君眼皮開闔,沉吟良久,思考到底要不要請此人出手,思索一圈才發現好像只有這位能幫忙。

如此,神情嚴肅的說道:“我要做的事影響甚大,道友可能不愿意做,不如用煉器心得換取。”

太乙真君笑吟吟的沒有說話。

將手中的瓜果撕成小塊遞給窩在身邊的土狗。這般泰然不僅是因為不能泄露自身的傳承,也是對自身實力的自信。

好像涂山君說的影響甚大在他的眼中根本就不足為懼。

“咳咳。”

又是兩聲咳嗽被白絹擋住。

涂山君也笑了,剛才那一瞬間他還真以為太乙真君強大到,能不將小荒域的其他元嬰修士放在眼里,實際上是太乙真君能選擇的太少。

除卻他手中的這枚元央域鑰匙,其他的元嬰大修士該是也沒有多余的。

“我要滅血煞宗。”

太乙真君眼中精光暴閃,神色多出幾分錯愕。

他確實想過事情很大,沒想到會這么大。血煞宗可不是好惹的,別看現在落魄,實際上還有元嬰修士。

“有仇?”

“生死大仇!”

“血煞宗,有元嬰大修士。”

涂山君的眼皮抬了起來閃過驚疑,他不曾聽隕炎真人說過這件事,還以為血煞宗的底蘊和尸魃宗一樣是假嬰的金丹巔峰,又或是類似尸魃假身。

“當真?”

“千真萬確。”太乙真君點了點頭:“昔年我來到幽冥地,就曾去過血煞宗,距離遠了點,那氣息卻不會錯,正是一位元嬰大修士。”

涂山君皺起眉頭,他剩余的法力已經不多了,不知道靠著這些法力能否殺死元嬰真君。他不能冒這個險,至少現在還不到冒險的時候。

“我觀道友的修為,該是在那人之上,看樣子是有難言之隱。”太乙真君接著說到。他的眼光不會錯,涂山君的實力絕不是初入元嬰那么簡單。

魂幡有二十余萬陰神,金丹筑基比之小荒域的大宗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也讓涂山君的實力迅速抬升,氣息遠超一般的元嬰初期修士。

涂山君一言不發的起身,如果血煞宗真的有元嬰修士,為何他沒有捕捉到氣息和神識。靈寶的身上確有晦澀的靈機,然而那靈機渾濁混沌,絕不像是個清醒的修士。

“道友不信?”

“騙你沒有任何好處,更不是讓道友知難而退。”

“只要道友用元央域的鑰匙交換,在下就會幫助道友滅血煞宗。”

“道友疑慮的無非是來自小荒域的莫大壓力,到時候道友可與我一同離去,等我返回宗門,道友擔任客卿長老,也能獲知我宗傳承。”

“到時候不管是千般功法、萬類神通,還是修仙百藝,盡可拿去。”太乙真君說的口干舌燥,咳嗽的同時緩飲杯中的茶水。

涂山君停住腳步且轉頭側目。

好你個太乙真君。

原來是起了讓他做宗門打手的念頭。

想他涂山君,不說元嬰的修為,就說百藝,符陣宗師、煉丹大宗師,就是真到了外頭也得讓那些大宗門好歹供著,不敢有絲毫怠慢咧。

“道友宗門有多少修士,元嬰幾何,金丹筑基柱石又有多少,天賦出眾的門人弟子……”一連串話從涂山君那里問出來,不過問話的時候到也讓涂山君返身坐下。

“元嬰只有在下一人,金丹的話有阿福,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涂山君還是頭一次聽說連自己門派有多少人都不知道的,怎么越聽越像是騙子,這不由得激起他上輩子落入南派傳‘銷’的零星記憶。

“不知道那就是沒有,宗門一共倆人,一個重病元嬰修士,還有一條狗……道友莫不是在消遣我?”涂山君的語氣中都透著幾分玩笑的無奈。

當真是開局一條狗,全他娘的靠忽悠……

狐疑的同時又追問道:“宗門駐地不會就在這里吧?”

“宗門駐地還在定。”

“還在定?”涂山君這回已經不是無奈了,而是哈哈大笑。

再次起身。

剛才有那么個瞬間,他還真有些心動。有宗門幫他搜集陰神比他一人要快太多了,等他穩定的學習煉器,到時候還能自個兒祭煉尊魂幡。

沒宗門駐地,沒弟子,只有太乙真君死守著的傳承,還有一條忠心耿耿的狗。沒錯,就是狗,它連自己是修士都不認,只覺得自己就是一條狗。

眼看涂山君就要離去,太乙真君高聲道:“在這小荒域,除了我,沒人會幫你。道友不愿意做宗門客卿大可離去,天地寬闊任道友。”

“但是,多等一天就是一天的變數。”

“在陽城老少離去之后,血煞宗不會坐以待斃,正魔兩道也容不下道友。”

“萬法宗的那兩位真君修士更會牢牢的看住道友。”

涂山君站定,說道:“我需考慮一番。”

太乙真君也沒有打擾,閣樓留給涂山君。

也不知道幾個晨昏從眼前熘走。

只聽幽幽一嘆。

每多在外停留一天,法力就會少一點。天地轉,光陰迫,一萬年太久,涂山君也不想將時間都浪費在滅血煞宗上。

幾十年,對于成仙長路而言不久遠卻很慢。

天空澄澈。

塔尖樓閣內。

“道友可考慮好請我相助?”太乙真君依舊是那副消瘦模樣,談話的時候也沒完了將手中的瓜子剝開,順手放進眼前的托盤玉盒中。

“成為宗門客卿也不是問題。”

太乙真君大喜,當即拱手就要拜:“多謝……”

“不急,我還有條件。”

“道友請講。”

涂山君取出尊魂幡放在太乙真君的面前。

尺許魂幡看起來頗為小巧,卻沒有任何人敢小覷,不如說正魔兩道都對這件魔道靈寶頗為畏懼。

以太乙真君煉器道行,在見到魂幡的時候就眼睛一亮,這可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強大靈寶,同時也面帶疑惑的看去:“這是?”

“接過這件靈寶,你可能不會有好下場。不過,接過這件靈寶之后,我會鼎力相助。”

太乙真君澹然一笑道:“這又是什么新研究出來的鍥約辦法嗎?”

說著伸出手。

“你不怕嗎?”

“怕什么?”

“怕我用靈寶騙你,實際上卻要暗中出手。”

“噢,說來也對,尊魂真君心黑手也黑,在小荒域都出了名嘍。”

“可是我卻不怕。”太乙真君失笑,許是知道涂山君不是這個意思,接著說道:“修行者,要么成仙,要么死在成仙的路上,有什么可畏懼的。”

將尊魂幡拿起,問詢道:“接下來該如何做?”

涂山君盯著太乙真君。

少頃。

他將魔頭從自己的識海中拖拽出來。

然后把魂幡里的入魔血元的身軀碾碎,伴隨著法力化作法煞被魂幡吸收,他的身軀也消失不見,唯有那令人久違的聲音傳來。

是否綁定新幡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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