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尊魂幡里當主魂

980、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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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立竿見影?」

涂山君也沒有想到在神藥扎根下去就浮現一縷生機。

盡管生機依然虛浮,好似一根隨時都可以被彎折的小草。

可是和曾經的無根浮萍不一樣。

現在的"小草"有根。

扎的很深的根!

根系的盤踞并沒有神竄高,而是又矮了幾尺,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從原來的三丈模樣變成一丈六,此時倒是和閻君廟觀的后院相得益彰。

不會因為過于突出的枝繁葉茂而惹人注意。

「神藥有靈。」

涂山君驚喜頷首。

別看老樹半死不活,該在遮掩的時候也十分配合,并且主動的遮掩起自身的神光,仿佛自己也知道不能太過招搖。

如果不是因為它是神藥,可能早就成精。

那成精的神藥又該是怎么修為?

涂山君沒有再多想,隨手將壽何送回去,他又返回閻君殿的后院。

神藥自晦也得有人日夜守著,如今又有這么多的外鄉人來到神禁之地,萬一看不住讓人偷了神藥果實,如何后悔都沒法彌補。

萬寧縣。

一處不知名醫館。

挑燈的老人驀然昂首。

驟緊眉頭。

掐算了很久并沒有讓心煩意亂的他緩解。

神禁之地有大禁制,做為神靈隕落之地更是晦澀天機。

每算一步都要付出不小代價。

可是他依舊沒有停下,剛才有那么一個瞬間感覺到了異動,逼得他不得不出手,然而他已半個身軀融入大禁制,卻并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并不是沒有異常。

是他找不到異常在何方。

「莫不是闖進來一頭天魔?」

老人輕聲呢喃。

「既然天下沒有異動,那么應該有異動的就只可能是京城。」

老人沒有放過任何一處,他不會覺得自己坐鎮在這里就足以太平,說不定會有人利用燈下黑在京城做出什么事情。

搓捻間。

神識高飛至青冥。

整個京城映入眼簾,老人一眼就看到了西山的不同尋常。

不知道什么時候西山竟然出現了一座嵌入到大地和天空的無名陣法。

這陣法以未知的鎮物壓住陣眼,抽取地下如汪洋的金紅神血。

「這是誰家的手筆?」

老人本想再看,然而他基本上已抵達極限。

神禁之地對越是高修為的修士限制越大,一旦動手付出的代價難以想象。

「哪一家貪婪的娃娃?」

老人皺緊眉頭揮手:「罷了,都是買了名額進來,只要不是太過分,老夫也懶得替爾宗門多言。」

想著過幾天去敲打一番。

讓那不知誰家的小子不要如此肆無忌憚。

這幾天還是先余給他吧。

無緣無故把人趕出去,他也得吃掛落。

咚咚。

門扇響起聲音。

老人朗聲道:「時辰到閉館,想要抓藥明日請早。」

「晚輩非是要來抓藥。」

「哦?」

老人倒是沒有詫異的神色,那些個懂事的還會來他這里問候一聲,不懂事或是根本不知道的不來也無妨,老人并不關心這些小事。

不過既然找上門來,他自然不能將人拒之門外。

身著白袍的青年拱手行禮。

白冠白袍,儒雅俊朗。

來人背著一柄劍匣,氣質出塵,像是從山上走下的畫中人。

「太境。」

「見過前輩。」

儒雅青年躬身。

「有心了。」

老人感嘆一聲,他雖不在意那些小輩的無禮,可是有禮的小輩總是讓人舒心的,不由得關切道:「自己一個人來的?神禁之地不比尋常,機緣雖廣大,卻對你這樣的修士提升較小。」

「帶小師妹出來見識一番。」

「就是那個?」

老人眼中一亮:「不錯不錯,否極泰來,出了好苗子啊!」

相傳那個小娃是天上的劍星轉世,更得宗門神劍認可,只要好好培養,定然又是一個大道之君,沒想到在經歷內亂之后還能有這樣的福源,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是能靠底蘊熬過來的。

「所以晚輩厚著臉皮特來請教。」

「哎。」

「這怎么算厚臉皮,你我兩家本就是連枝,我這做師叔的怎能不管。」

老人微微擺手,示意太境不用如此拘謹。

太境笑了笑,說是同氣連枝,那也不知道多少年前是親戚罷了,荒古還是遠古。

到了現在,曾經的親疏關系早就不一樣,加上宗門式微,在本脈都顯落寞,又如何在前輩那里討得什么臉面。

可是他還是厚著臉皮來了。

沒帶小師妹正是不想小師妹看到自己求人的窘迫。

看在荒古時代的香火情分老人確實指點不少,太境拱手留下一只巴掌大小的袋子,方才告辭。

太境走后,端茶的弟子壓低聲音:「師父何必指點他,我上清豈是他那沒落戶能高攀。」

老人看了一眼弟子,淡淡地道:「如何能在門縫里看人,再沒落,也是祖師的道統,他們的運氣著實低了些,只能怪他們放著堂皇大道不走,非要雜糅"術",但那位……祖師也不是好惹的。」

其實老人也知道。

與其他的修士不同,到那一步的祖師,并不在意這些支脈道統的興衰。

「弟子知錯。」

端茶的門人趕忙低頭,不過他眼中依舊不以為意。

這是他身為上清與生俱來的驕傲。

「關鋪。」

老人起身往后院走去。

離開醫館的負劍儒雅青年走在長街上,街上沒有百姓行走,只有更夫燭火飄搖,以及巡夜的壓抑官差。

他正要返回尹府,突然看到一個踉蹌的乞丐從小巷子走出來,衣衫襤褸的乞丐像是頭惡狼抬起雙眸。

那雙眼睛閃過金光,仔細再看卻發現只有綠油油的幽光。

之后才應該是人具備的眼神。

太境站立不動。

拱手道:「道友從何處來?」

乞丐置若罔聞的扶著墻壁,一步一個腳印的沿著巷子往外走著,路過太境的時候乞丐也沒有停留。

繼續前行。

看他的模樣像是要出縣城。

果不其然,在掠過太境后,乞丐順著城門走了出去。

太境回首望去。

看到乞丐往西山去了。

「奇怪的乞丐。」太境微微搖頭。

他此行尋找機緣是小,保護小師妹事大。

縱然對方是個奇怪的人也不好試探,若是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讓賊人得逞,他就是跪死在宗門也無法給宗門交代。

反正這里是神禁大地,奇怪的人和事本來就多。

不說神禁大地,外面也是一樣,那么多奇怪的事情他管不過來。

也不再探究奇怪的去向到底是東山還是西山。

乞丐走出萬寧縣,徑直往西山,他看起來羸弱不堪,面露菜色,身上衣杉不足以蔽體,但是他的腳步卻異常的沉穩堅定。

行走之快就連尋常武人都不能及。

就好像他不是在走,而是飄。

飄向遠方的孤魂野鬼。

官道馬車上的青年注意到了這么一只"野鬼",詫異的看向身旁女伴:「他走的好快。」

女子謹慎道:「師兄莫要掉以輕心,我們在界外是大修,護體罡氣牢不可破,可是神禁壓制下法力一運轉就消散,只靠身軀力量怕是連那些武人都不如,還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師妹放心吧,不過是個走路快的乞丐。」

「乞丐還是別擋路了。」

男子冷吭一聲,揚起長劍就要一下子將對方抄起。

然而那乞丐仿佛真的鬼魂,就這么走過去。

「想走?!」

乞丐重重的咳嗽。

轟隆。

馬車轟然炸碎。

灰頭土臉的男子正要起身尋找早就不見乞丐的身影:「好賊子,敢砸本座的馬車!」

「別讓我逮住你。」

清晨。

沉悶的敲門聲響徹。

趙三哈氣連天的去大門詢問:「誰啊?」

外面的人并不答話依舊在砸門。

哐哐哐。

「,你知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大門!」趙三來了脾氣,大怒呵斥,并且將大門打開,一眼就看到門口的乞丐。

乞丐眼看門開了邁步向里走去,趙三怒起就要起身阻攔卻被乞丐摔了狗吃屎。

「你……」

趙三趕忙呼喊:「有人闖樓!」

高聲至,青衣樓的武人紛紛抄家伙趕來將乞丐團團圍住。

趙青衣拱手說道:「兄臺武力強橫,若有苦難盡管說來我趙青衣定然不會不管,可是你不該闖入閻君廟觀。」

乞丐不理的往里走去。

「好膽!」

「拿下他。」

十三太保立時出手。

不過是剎那,十三太保全都摔了出去。

趙青衣目瞪口呆的看著乞丐,這人好像不對勁兒,不是他能對付的,趕緊呼喊壽何和老神仙。

他覺得此人多半是那些外鄉人,如果是本地豪俠他不可能不認識,何況此人也沒有氣血狼煙和血涌海潮。

就在他喊人的功夫乞丐已經走進閻君大殿。

駐足。

「道友,你走錯地方了吧?」

空靈中帶著幾分沙啞的聲音在大門口響起。

乞丐終于有所動作,回頭看向來人。

「道友是誰?」

乞丐不答話的指了指面前的廟宇泥塑。

涂山君瞇著眼睛,沉聲說道:「道友的意思是說,你是他?」

乞丐點頭。

有氣無力的擠出一個字:「餓!」

他也沒有拘謹的走近供桌,抓起豬頭就啃了起來。

一口下去,那原本被清氣遮掩的閻君面容突然有了變化。

涂山君驚訝不已的看向泥塑。

這泥塑神像竟與乞丐有幾分相似。

涂山君勃然大怒:「好膽,安敢竊我神位!」

乞丐身形一頓。

看向大怒的赤發鬼圣。

沙啞的說道:「是你竊取了我的神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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