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尊魂幡里當主魂

1094、城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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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前輩也會認真考量我們的實力,從而選擇相應的任務。”

葛清確實不認識地府的官字,不過以元嬰修士的修為,他只要見過這個字并且知道是什么意思就可以立刻了解。

“也對。”

唐恪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嘆似地說道:“你真是個聰明人。”

接著盤算說道:“也別三七了,五五分吧,三百功勛我也不要。”

“多謝前輩。”

“你算是趕上好時候了,地府的鬼門關打通北蘆天下,現在去北蘆就是拿麻袋撿功勛。”

“北蘆?”

葛清疑惑拱手道:‘還請前輩為在下講講上界劃分。’

“天下有五座,分別是最為繁盛的中土,那里萬宗林立,是各家爭奪的重點,再就是由佛門把持的西天,由道門掌控的南地和玄門為主的東荒,北蘆則是蠻荒,曾經的神道蜷縮在那里茍延殘喘……”

“走,路上一塊說。”

“去哪兒?”

“這里是選取任務和交任務的陰差大廳肯定還有寶庫、武庫、兵庫……”

“得給你換一身行頭,靈寶也得裝備。”

“做為陰差怎么可以沒有勾魂鎖,喪魂棒,固魂枷。”

“我們地府屬于哪一方天下?”葛清似懂非懂。

“地府不屬于任何一座天下,我們在陰天,也可以稱為陰間,是死亡的歸宿。”

“世間身死的亡魂大多都會被無意識的接引到陰天,以前當然是無意識,現在就不一樣了,隨著地府建立,老天爺鑄造天地輪回,我等確實算得上替天行道。”

“老天爺?”

葛清倒也不是不知道老天爺,他也會稱呼蒼天為老天爺,可是怎么在唐前輩的口中,這個老天爺倒像是一個具體的。

“沒錯,老天爺是我們的尊稱,其號太始尊魂。”

說到老天爺,唐恪滿是崇拜,就連胸膛都不由挺起。

昂首朗聲說道:“你是沒見輪回臺落成,那真是……,嘖,無法形容,總之磅礴壯觀,天花亂墜地涌金蓮。”

“從此傳出一個消息,老天爺三花聚頂,五氣朝元,距離成為真正的‘天’只差一步之遙!”

葛清張大了嘴巴,他整個人都是懵的。

這還是修士嗎?

“這得修到什么境界啊!”葛清由衷的感嘆。

“要不是有三花道君,地府怎么可能平安發展六十年。”

“只要老天爺在,莫說六十年、六百年、六千年都安穩的,若那位再進一步,我滴乖,不敢想,所以我才說,你小子趕上好時候了。”

“還早先得到玄令。”

“你不知道吧,玄令就是‘老天爺’的手筆。”

回過神的葛清對那位沒有任何好奇,曾經對玄令的好奇徹底消失。

他只忽然覺得‘恐怖’。

這是何等的手筆。

天下修士都有了一件堪稱底蘊的寶物。

問道:“老天爺就是地府的掌控者嗎?”

“不是。”

葛清瞳孔一縮,伸長脖子:“老天爺不是地府的掌控者?”

“地府的執掌者是府主,也可以稱為司命大鬼、地獄之主、羅都道君。”

“如果說老天爺是地府的天,那么府主就是天子。”

換了一身行頭。

著甲帶鉤的葛清一下子從尋常修士變成地府鬼差,頗有幾分煞氣。

“好甲、好兵器!”

葛清雙眼發亮。

甲胄護身,兵器在手,葛清總覺得應該干一番大事業。

一晃就是月余。

身上的甲胄早就不見,只剩下勁裝。

兵器靈寶也完全收起來的葛清正行云布雨,引動河川,說的好聽一點是行法,不好聽點就是灌溉農田。

頂著烈日的葛清向往羅都的繁榮。

然而眼前只有枯燥而廣袤的農田和一望無際的平原。

早先走下飛升臺的雄心壯志和警惕謹慎慢慢消失。

剩下的只有對無聊生活的妥協。

不得不說,這活兒也很累人,差一點耗干他的法力,可是他就是怎么都提不起興致。

“元嬰老祖飛升上界種地。”葛清自己都無奈的笑了。

看著映入眼簾的金燦燦的靈植,他又欣慰的大笑,種地又怎么,于社稷有功,于蒼生有德,若能種出名堂更能借此悟道化神。

一個人,總得做些什么。

修行本來就需要耐得住寂寞。

莫說只是一個月,二十年也一樣。

找來云彩遮陽的葛清狂飲靈酒,趁著歇息開始打坐調息。

“莫歇了!”

唐尊者興高采烈的趕到地頭,激動道:“不枉費老道我在陰差大廳守了足足二十天,終于搶到大功一件。”

“走走走,收拾收拾我們就要趕路,若是此番做成當有數千功勛入賬。”

“什么差事?”

“護道地府于北蘆建造城隍廟,現在北蘆那邊可是香餑餑,我們在護道的時候還能順便捉拿徘徊惡鬼。”

唐恪遺憾道:“我早跟你提過了,讓你返回大洪洞天傳入地府大道,你不愿意去,不然一個小洞天的開發何止萬把的功勛。”

“有了這些你連化神所用的丹藥和寶物都能兌換出來。”

葛清笑了笑說道:“地府是非常好,可是我自己還不知道地府到底怎么樣,我現在回洞天傳道,豈不是把父老鄉親全給賣了。”

“你就等吧,你不賣有的是人賣,再飛上來一個可不是善茬。”

“行了我也不問你洞天的事。”

“北蘆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

“我等陰差當然要響應府君號召!”

唐恪笑哈哈道:“沒入品倒是先會說官話了。”

“不是官話。”

葛清目光并不平靜的望向面前的平原,長嘆道:“是真心話!”

“如果在大洪洞天的時候,有三畝田能種,我也不會踏上仙路。”

“沒辦法,快餓死了,總得尋找生路。”

唐恪感觸更深,他是魔冥本土的修士,一路看著地府建立以及飛速發展,做為本土修士他更清楚曾經的魔冥是什么德性。

“這不能怪你,生命會自己尋找出路。”

“走,開疆拓土,建功立業!”

“老天爺在天上看呢。”

葛清對老天爺只有個飄渺的印象,仿佛聽傳說,不過他卻真切的呼喚過后土娘娘。

還是后土娘娘更親切和藹。

登上巨艦。

咆哮的鋼鐵大獸自羅都天港起航直奔鬼門關。

二百丈的龐然大物攜帶許多能工巧匠和不同修士。

坐鎮巨艦的是一位新晉城隍。

元嬰中期的修為,年紀很大。

此生該是無望更進一步,便參加了地府的科舉考為城隍,莫看只是從七品,實際上做為一地城隍,他擁有的權力一點都不小。

小老頭兒人很和善,拱手說道:“躍過鬼門關不肖片刻就可以抵達北蘆望月山,地府上使早就勘探并且定下規劃,諸位只需要護持小老兒建立城隍廟,將十萬里盡數平定那即可。”

“程鳳杰謝過諸位。”

“城隍言重,我等皆聽令而行。”

為首的化神尊者拱手還禮。

他是六位護道陰差修為最強的那個,唐恪只能排在第二,還有一位新晉化神,余下三人則俱是元嬰。

只不過那兩位化神尊者顯然互為搭檔,兩位元嬰修士也同樣,不像是唐恪和葛清,這一老一少的搭伙兒反而比較少見。

坐落在羅都山之東不過數百萬里之外的鬼門關終于顯露身影。

“那不是山嗎?!”

“這就是鬼門關。”

“壯觀吧,輪回臺比這里還要壯觀呢。”唐恪哈哈大笑。

當年第一次來到萬丈鬼門關的時候他也驚呆了,如今此地早變了模樣,發展成大城劃分在紅江郡,坐鎮此地的據說也是一位道君。

“壯載!”

在葛清瞪直眼珠。

他們的巨艦在龐大航行的艦隊中只算一艘小船,他甚至看到一艘接近三千丈的恐怖巨獸從他們的頭頂飛掠過去。

現在他終于明白為什么要把鬼門關建造成萬丈之高。

沒有萬丈真的無法容納巨艦群的航行。

在他的高呼聲中他們的‘小船’鉆入混沌交織的漩渦。

望月山。

巨艦破開虛空漣漪緩緩而落。

身著城隍袍頭戴烏紗帽的程鳳杰率領一眾地府修士擺開祭天儀式。

稟陰天,告府主。

唱禮:

太上臺星,應變無停:

驅邪縛魅,保命護身:

智慧明凈,心神安寧:

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袖袍猛然一甩,鼓蕩法力真罡氣,朗聲道:“生人回避!”

跟隨大禮至此的葛清猛然發覺身心一片清明,直聽到那最后一句,悚然的同時一陣浩蕩氣息從口中吐出。

“禮畢!”

“行法。”

在程鳳杰的操控下二百丈的巨艦如一只巨大傀獸蜷縮下來,變成城隍主殿。

“伐山!”

一聲號令,跟隨程鳳杰而來的上百修士開始有所動作。

主簿、武尉做為城隍的左右手把控秩序。

未知的黑暗中傳來一陣低吟:

“來了來了,終于來了!”

激動難耐。

又像是終于等到救星。

“去。”

“去找到他們,將他們帶過來。”

“快!”

葛清半信半疑的聽著唐尊者的講述。

“大能傳承,大能得是什么修為?”

“怎么也得第四步才能稱為大能。”唐恪伸出四個手指頭。

“這機緣與我們無緣。”葛清認得明白。

這種修為的大修士傳承怎么可能落在他們身上。

爭奪傳承修士都是圣人,他們卷進去就是一個死字。

他看唐老頭兒一貫行事小心,怎么現在如此瘋狂。

唐恪嚴肅道:“怎么無緣。”

“有緣。”

“其實陰差之間一直流傳著傳說。”

“老天爺在尋找大能。”

“尤其是壽命耗盡卻依然沒死的大能。”

葛清笑著說道:“壽命耗盡怎么可能沒死……”

話說了一半他就笑不出。

壽命耗盡不意味著死。

滯留世間的惡鬼是惡鬼,滯留陽世的大能難道就不是惡鬼?

他們捉小鬼。

地府大能捉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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