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徐思靈沒讓自己答應,艾拉淡淡搖頭,一言不發站在他旁邊。
現在有了徐思靈這么好的擋箭牌,能用自然要用。
佛羅芬家族的人依舊把艾拉當憨憨的家族女兒看待,有事自然都吩咐她去做。
洛水本就是幫自己母親傳話,結果怎樣他也不是特別在意。
忽然他瞧見旁邊站著一個精神有些飄忽不在狀態的男孩,年紀與自己相仿,面貌陌生,洛水確認自己從未見過這家伙。
“喂,你誰啊!”
被洛水呵了一聲,瓦利這才回過神,他沒理會洛水,只是看向徐思靈,稚嫩的視線與徐思靈那沉穩的棕色眼眸對上,不由低頭。
“思靈大人,瓦利來了。”
“嗯。”徐思靈點頭,而后又拍了拍洛水的腦袋:“這孩子叫瓦利,是拉雅鎮守衛部隊長官的兒子,和你以后一樣,都是我的騎士學徒,好好相處。”
洛水是特瑞的兒子,他和艾拉相處得多些,顯得比其他人親密,借著這層關系在,自然很喜歡跟著徐思靈的屁股跑。
要知道徐思靈已經是佛羅芬家族全部孩子心中的偶像,全部長輩都指著自己的孩子,讓他們長大后能成為想徐思靈一樣的人,劊子手被冊封騎士,是劊子手心中的奇跡。
其他佛洛夫家族的小孩子不敢靠近,遠遠看著徐思靈,可洛水就沒這方面的顧慮,誰讓他艾拉是他的親姑姑。
所以特瑞提了一嘴,讓洛水當徐思靈的騎士學徒,徐思靈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洛水很有大孩子的氣度,沉穩點頭,雙手叉著腰。
“你叫我洛水就好,小瓦利。”
瓦利氣哼:“伱才小!你年紀不比我大。”
“看你長得瘦瘦小小的,不是小瓦利是什么,別擔心,往后我會照顧好你的。”
“你這家伙!想打架是不是!”
洛水咧嘴一笑,明顯不在乎打架,不過在自己偶像面前還是顯得聽話沒有接著叫囂。
這時馬夫牽著兩匹馬過來,向徐思靈行禮。
“大人,馬匹和物資都準備好了。”
徐思靈點頭,而后看向艾拉叮囑。
“我這趟出行,時間可長可短,我不在這段日子里,你好好在家,不要隨便被人指使。”
艾拉只是點頭,灰瞳默默看著徐思靈,猶如深邃的湖水。
她想到什么連忙跑回主屋,沒多久捧著英格蘭長弓和一袋箭過來,她安置好在馬匹后面,看著徐思靈沒有多說什么。
徐思靈明白艾拉的意思,長弓她已經修復好了。
別人不懂徐思靈要去干嘛,可是艾拉知道,他是要去殺人的,以前沒有牽掛,現在怎樣都有些擔心。
徐思靈騎馬而上,身上的鎖子甲鈴鈴作響,雙手劍安置在馬屁股后,腰間簡單挎著把單手劍。
騎在馬上的他,氣勢非凡,那雙棕色眼眸犀利。
一旁的洛水連忙嘿咻一聲,爬上另外一匹馬上。
而瓦利看得滿臉懵逼,洛水也是騎士學徒,那他們要去干嘛?自己又要干嘛?
洛水瞧出什么,嬉笑:“小瓦利,要不要跟騎士大人一起出任務啊。”
不知道是什么心思在作妖,瓦利臉色通紅吼叫:“我也要去!”
徐思靈看了看瓦利又看了看洛水,他想著帶洛水一個人就差不多了。
洛水是特瑞的孩子,彼此還算熟悉,放在身邊帶著也好,可瓦利
洛水挑逗:“會騎馬不?”
瓦利臉蛋紅著嘀咕沒有回答,洛水笑著示意他上自己的馬。
“思靈大人,讓小瓦利一起吧,我會照顧好他的。”
徐思靈不由笑著搖頭:“他愿意就跟著吧,不過先說清楚,要聽話,別擅自行動。”
瓦利把隨身帶的行李丟在木柵欄旁邊,隨后爬上洛水的馬,兩人共行。
他覺得自己也是騎士學徒,洛水只是劊子手的兒子,而他不一樣,打心底看不起洛水,也就覺得自己不能弱于他,他不服輸。
只是上了馬后,他扶著洛水的肩膀,兩馬三人朝山坡下而去。
艾拉站在院子門口雙手握著,表情淡淡望著三人消失,這才回主屋。
徐思靈騎馬在前,洛水、瓦利在后。
瓦利心里嘀咕,小心問洛水。
“我們要去干嘛?”
“去殺人,怕不怕。”
“誰誰怕!你看不起誰。”
“怎么,你殺過人?”
瓦利縮了縮腦袋:“還沒.”
“我可是從小就在父親爺爺身邊,幫他們殺人,死人多正常,是人就會死。別擔心,我會照顧你的,但是記得別亂跑,要聽話,不然惹思靈大人生氣就不好了。”
“嗯。”瓦利下意識應了一聲,忽然回過神,反駁道:“誰讓你照顧啊,我照顧你還差不多!”
徐思靈沒理會身后兩個孩子的斗嘴,他看著手里簡單繪制的地圖以及潦草的字。
這是喬卡斯塔連夜和其他女巫朋友溝通后繪制的拉雅鎮地形圖。
雖然潦草,但是標記的地點很清晰,甚至塔木堡過來拉雅鎮參加獵巫的人員,長什么樣都有描寫,甚至部分人連名字都有。
不得不說女巫的消息來源確實廣泛。
他昨天提議讓女巫搬下山來一起住這件事,其他女巫都很愿意,已經有兩家人答應會搬過來。
而喬卡斯塔似乎一個人習慣,不太愿意下山。
這種感受不是喬卡斯塔單獨才有,很多女巫都習慣在山林生活,雖然時常會想著自己幾時才能和常人擁有正常的生活。
可面對下山后的群居生活,她們心里多少還是有些沒能接受過來。
不過徐思靈相信,只要下山的女巫有一個,那就會有第二個,只要她們慢慢接受后就會下山的。
因為喬卡斯塔暫時不愿意下山,法琳娜因此也沒一起下來居住,看她模樣還是很想下來的,無奈她要陪伴在喬卡斯塔身邊。
確定好目標,徐思靈將地圖收進懷里,掏出口罩戴上,朝后囑咐。
“戴上口罩,不要和路上的人對話,不要拾取路上的東西,說話不要一驚一乍,任何事都要跟我打報告。”
洛水毫不猶豫:“收到!”
瓦利緊跟答應,只是他瞧見洛水同樣從懷里掏出口罩戴上,他不由無奈起來。
他出門并沒有帶什么口罩,甚至隨身行李也丟在院子里了。
本來想著是到徐思靈身邊混日子的,擦擦劍,做一做類似仆人的活,等往后找機會請求徐思靈教他劍斗。
沒想到來的第一天就要跟徐思靈外出任務,甚至洛水還嚇他要去殺人,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洛水瞧見瓦利沒口罩,笑嘻嘻從懷里再掏出一個塞他手中。
“好好保管,我可是求著艾拉姑姑給我做的,丟了就沒了。”
瓦利有些害羞:“謝謝。”
三人朝遠處而去,茫然的瓦利依舊不懂,他這趟出行的目的到底是要干嘛。
希伯侖酒館。
它沒有建立在任何城堡、城鎮周圍,而是單獨建在主要干路上,為旅途疲憊的人提供酒水餐食和臨時的居住地。
酒館主在門口的柱子旁邊撐著發呆。
最近生意愈發慘淡,黑死病擴散,自然也波及到這。
本來他準備關門不做生意,也躲到安全的地方。
只是拉雅鎮的人找上他,讓他別停止生產工作,理由是拉雅鎮需要大量的白蘭地。
甚至還答應治療黑死病的藥物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送過來,藥物如何熬煮和使用,包括每日的防疫工作如何執行,拉雅鎮的人都要教導他。
因此酒館主在金錢的驅使下并沒有關門,而是讓工人們接著上班。
路過的黑死病病人很多,說不害怕是假的,但他發現自己似乎早已經感染黑死病,那段時間還特別難受胸口疼,但是保持每日湯藥的食用,沒多久身體又恢復了。
確定自己不會感染黑死病后,就保持酒館的正常營業。
只是拉雅鎮收留避難的外鄉人消息傳出去,來拉雅鎮的人越來越多,導致山林強盜也多了。
路上肯交錢的或許能活命,但是被打劫還能活著到他這的人,基本都沒錢吃酒食,更沒錢睡覺,這讓他很無奈。
他內心是無比恨山林的強盜,狠他們讓自己沒錢賺,但無奈他沒有任何辦法。
反而祈禱山林強盜別腦癱,忽然來襲擊自己的酒館就好。
酒館樓下,這時下來兩個男人,他們身穿單薄的睡衣,落座在酒館外圍的長桌上。
“老板,來點餐食。”
酒館主應了聲,示意工人去端餐食,他身子動都不帶動。
他看著這兩個男人內心冷哼一聲。
這兩個家伙不是本地人,是從塔木堡過來的家伙,說是協助哈米斯大人抓捕女巫,其實就是到處找落單的女人,帶回去領賞。
這種事情酒館主很不屑,欺負人欺負到那些寡婦頭上,這么牛批怎么不對那些強盜下手,關心什么女巫。
就在兩個男人吃起東西沒多久,遠處行來兩匹馬。
為首的男人身披鎖子甲長袍,罩袍刻著拉雅家族的紋章,鎖子甲長袍和罩袍都極其干凈,顯得很莊重,那雙棕色眼眸朝酒館掃視,氣勢非凡。
而身后的馬兒坐著兩個小孩沒什么好在意的。
酒館主自然認得出拉雅家族的紋章,連忙賠笑上前招呼。
“這位騎士大人,要不要用餐食喝酒水。”
長桌上的兩個男人好奇看了眼,見是拉雅鎮過來的騎士,紛紛低下頭不敢多看一眼。
騎士最好辨認的就是身上的罩袍,拉雅鎮的紋章和拉雅家族的紋章是兩碼事。
徐思靈沒回應,而是掏出懷里的地圖,詢問。
“你這有沒有住著三個從塔木堡過來的男人,其中一個叫什么.薩弗瑞,另外一個頭發黑色地中海”
酒館主愣了下,扭頭看向正在長桌吃飯的兩人。
順著酒館主的視線,徐思靈了然,自己要找的人找到了。
他從馬上下來,直勾勾朝長桌的兩人而去。
酒館主極其懂事,牽著徐思靈的馬兒到一旁安置。
感受到徐思靈的踏步而來,兩人不約而同停下用餐,低頭看著徐思靈,身上的騎士裝束格外耀眼,讓他們不敢直視。
“你們誰叫薩弗瑞?”
其中一人咽了下口水,從椅子站了起來,他長得有些丑陋,額頭有條長長的疤痕。
“我是薩弗瑞,尊貴的騎士大人,有何吩咐。”
徐思靈了然點頭,看向還坐著的另外一個男人。
“你們都是塔木堡過來的,對嗎。”
兩人相視一眼,點頭。
點頭瞬間,驚雷之勢,徐思靈從腰間掏出匕首,狠狠扎在坐在椅子上男人的手掌上。
匕首穿透手掌,狠狠釘在長桌上。
男人痛呼,眼淚都下來了,面部猙獰的他想去摸自己的手,卻不敢動彈。
另一邊的薩弗瑞吃驚,要后退,卻被徐思靈的左手狠狠拍在腦袋上。
哐唧一聲!
薩弗瑞的腦袋和長桌來了個親密的接觸。
徐思靈的力氣很大,薩弗瑞努力掙扎發現自己掙扎不開。
這場面把酒館主和洛水、瓦利都嚇了大跳。
“我聽說,你們遵從塔木堡達爾·哈米斯大人的命令,來拉雅鎮獵巫?”
“不是的,騎士大人您聽我說,我們只是受命行事”
“是就行。”
徐思靈在這方面不愛多言,左手松開,薩弗瑞得以起身喘息,腦袋他只覺得發麻,有些暈乎乎。
右手的匕首拔出來,卻不等他反應,徐思靈毫不猶豫再次把匕首捅進男人的咽喉。
在目瞪的眼球中,鮮血從咽喉噴涌而出,他想說點什么,卻發現自己只能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薩弗瑞看著自己的伙伴被徐思靈親手殺死,驚慌就要逃跑,然而徐思靈從懷中拔出單手劍,狠戾一揮。
一記水調割頭。
寒芒精準的割在男人的脖頸處,腦袋順勢飛出。
頭顱在空中飛舞轉圈,最后滾落在地面上,頭顱的面容猙獰害怕。
失去頭顱的尸體,還在動,可沒跑兩步最后同樣倒在地面上。
看兩人死去,徐思靈扭頭看向驚慌的酒館主,詢問。
“還有一個人在哪。”
“在在上面!”
或許是聽到聲響,另外一個男人出到樓道,瞧見兩個伙伴的死亡,不由目瞪吃驚。
可他很聰慧機靈,不等收拾東西,連忙從一旁樓下跳了下來。
雖然他還不清楚自己的伙伴為什么要被殺。
但是先跑命要緊!
這里距離山林很近,只要跑進山林,徐思靈就算騎馬也很難抓到他!
徐思靈連忙來到馬匹,取下長弓。
張弓搭箭,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
徐思靈知曉自己的瞄準點在哪,明明沒射過幾次箭。
拉滿弓,瞄準著遠處逃命的男人。
箭出。
這距離之近,正中男人的頭顱。
穿顱而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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