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記得你娘姓蘇？”戴擎驚訝地問。
蘇春不敢說，她不知道是誰生了她，也不知爹娘是誰。
只是她上輩子跟媽媽姓，叫蘇春這個名字，叫了一輩子，她不想改而已。
上輩子爸爸是上門女婿，她就跟了媽媽姓。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記得有人跟我說，我娘姓蘇。
可能是聽錯了吧。
你知道的瘸子七當時唯利是圖，又不敢對我做什么。
我說我要叫蘇春，他就給我上了戶籍。”
兩人也說不出所以然來，就此作罷。
戴擎去找幕僚商議，蘇春哄著孩子睡午覺。
攝政王也很奇怪，“她當真這么說。”
“是的，她還不是很肯定，只是覺得自己該姓蘇。”
攝政王坐了下去，“只是巧合罷了。她該姓蕭，而不是姓蘇。”
“父親可有證據，證明她身份？”
“自然是有，暫時還不能拿出來。”攝政王看向大兒子，“也是你福源深厚，得她相助。”
“該不該向她說明一切？”
“還沒到時候，再等等，等你兒子長大了再說。”
“婆母安好。”
敬福堂里坐著不僅有婆母，還有二嬸嬸呢。
“二嬸嬸金安。”
二嬸不是很喜歡蘇春。
如今戴家出了攝政王，在京都一眾勛貴里，拔得頭籌。戴家一眾人等，也跟著水漲船高。
看誰都不順眼，尤其是這位身出侯門的二嬸嬸。
從蘇春進門到現在，見她都不到五次，每次見了都是淡淡幾句。
“嗯。”
“婆母，你這是找我有事？”蘇春去見王妃。
“你二嬸找你。”
“二嬸可是有什么事要用得上我？”
吊著眼梢看人的二嬸，冷不丁地掃了一眼蘇春，“倒是有事要找你。”
一旁走過出粉色衣裳的姑娘來。
“這是翠兒。”
“當年，你夫君成親前，將一丫頭放在了我那，現今回來了，這丫頭是不是得要回去啊？”
如果是普通丫頭，直接讓嬤嬤送過來便是。
可二嬸說的不冷不熱的，莫不是丫頭不是丫頭，而是通房？
見婆母不想幫腔，蘇春直接說道：“既然是丫頭，那送過來就是。我那地方大，正好需要丫頭婆子幫著灑水掃地的。
我平日里也弄些藥材，正好需要人手去幫忙挑揀藥材。”
“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這是給你做粗使丫頭的嗎？”二嬸直接懟了蘇春。
婆母細聲和蘇春說：“這丫頭原本是大郎房里的，伺候大郎也有好些年了。大郎回京受封時，還將她收了房。
后來他要回去尋你，又怕我怠薄了她，于是送到堂兄弟那邊去。這一放就是好些年，確實不適合再放下去了。
這兩天那丫頭求到你二嬸跟前，說要回來伺候。
你房里的事，我不敢作主，你看怎么辦吧。”
蘇春就要咬碎了一口牙，裝作風輕云淡地說：“多大的事啊，我那不少人一口飯吃，既然她愿意回來，就讓她回來吧。”
一旁站著的翠兒，撲通跪在地上，“多謝少夫人，多謝少夫人。”
接下來場面就冷了，婆母直接讓蘇春把人帶走。
蘇春沒說什么，直接把人帶走了。
二嬸冷笑，“還說有多厲害，面對長輩的吩咐，還不是慫了。
你啊，就是太過仁善了，讓她騎在你頭上。”
王妃可不這么認為，“你且看她是如何做的。”
“這些日子我算是看出來了，我那兒子和她，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你把人往她那塞，她自己忍著吃下這個虧。你且看我那兒子，如何對你兒子吧。
準保會讓你家院子多幾個妖精。”
“我看他敢。”
“我們不妨看看。”
戴擎在教小錦寫字，見蘇春帶著個陌生的女子歸來。
還沒問是怎么一回事，就聽她說：“聽說你把她收房了？”
仔細看那個垂頭的姑娘，看不出所以然來，“你把頭抬起來。”
這翠兒嚇得直接跪了下去，“大少爺萬安，奴婢翠兒拜見大少爺。”
“把頭抬起來。”他是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仔細瞧瞧，好像有點印象，但記不起來了。
可能肯定不是他的相好。
“這翠兒丫頭原本是你房里的，伺候你也有好些年了。你上次回京受封時，還將她收了房。
后來你要回邵陽城尋我，要和我成親，又怕婆母怠薄了她，于是送到堂兄弟那邊去。這一放就是好些年，這兩天那丫頭求到二嬸跟前，說要回來伺候。
你的事，我不敢作主，你看怎么辦吧。”
蘇春把婆母的話，原封不動地說給了戴擎。
讓戴擎看著辦。
當初成親的時候，就說好了不要侍妾。
這時候冒出個要求名分的人來，不是要夫妻二人鬧不和嗎？
“對，這人不大熟悉了，但確實不是我的人。
至于為什么會到堂兄弟那邊，怕是另有緣由，你來說說我為何要將你送過去。
你老實說來，你要是說得不讓我滿意，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二朵也幫了腔，“你還是說了實話，我家小姐不是心慈手軟的，你家大少爺也是從軍營出來的，可不會在乎一條人命。”
翠兒嚇得磕了頭，“大少爺息怒，少夫人息怒。”
“大少爺怕是忘了，翠兒是您放到堂少爺那邊的探子啊。
如今堂少爺已經懷疑上奴婢了，奴婢不得不找借口回來。
還請大少夫人賞口飯吃。”
有這事？
真是糊涂了，他居然不記得這事了。
怕是下面辦的事，沒有只會他。
“那你打聽出什么沒有？”
“這些年堂少爺潛心讀書，一心考取功名，未曾有出格的事。
只是近兩年來，和二少爺走得很近，似乎有聯手之意。”
戴擎點了點頭，這些他都知道。
“你想怎么樣？”戴擎直接問她。
“請大少爺給個容身之地。”
“是給了你賣身契自己走，還是幫你尋個好人家嫁了？”
“翠兒也不念著要做房里人，只求少夫人幫著尋戶好人家。”說著翠兒再次拜了下去。
戴擎看向那邊教小錦寫字的娘子，“你覺得呢？”
“一份嫁妝的事，不難。定會給你尋個好夫婿，還會風風光光把你送出去。”
“多謝少夫人。”
揮手讓人帶翠兒下去，戴擎撐著桌子問娘子，“你就這么爽快？不懷疑我？不吃醋？”
“這有什么，以后遇到的人多了去了。
這時候就風風光光送出去，就是告訴那些人。以后誰要是趕上門給你送女人的，我都這樣送出去。
你也別想享齊人之福。”
戴擎忍不住笑了，“你大膽地做，我后頭給你撐腰。”說著坐直了，“你不是有個叫鳳姐的媽媽？”
“叫她選幾個人來，待我往堂弟屋里頭塞兩個人，惡心惡心堂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