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拉著南風躲在一邊竊竊私語,不知又在出什么陰招,說得南風不住微笑點頭。
鳳涅早已按耐不住,怒喝道:“云清,或者是,那什么江南浣姝?枉江南世家一門忠良,世代出的都是豪杰之士,怎么江南虞山就生出了你這么個敗類?”
云清與南風說完,飄到她身邊,不懷好意地盯著她,訕笑道:“呦,嫂嫂呀,雖然你給關在西海私獄那么久,我都還沒工夫好好看看你呢。當年把我哥哥迷得神魂顛倒的美人兒,百年之后再見,姿色分毫不減。你平時,都是怎么保養的?雖說你與那曦穆彤相比,稍遜色幾分,不過除了她,也確實沒有其他女子好看過你了。難怪江南子墨得不到曦穆彤,就把心思放在你身上,連命都不顧,也硬要把你從私獄里給換出來呢!”
“你……云清,你是在說,當初,當真是子墨用自己,去西海私獄換我出來的?”一直以來的懷疑,被女鬼證實,江南君救她的方式,女鬼說得清楚明白,再也沒有疑點,鳳涅顧不得理她那些不三不四的話,只是覺得心如刀割,眼淚也止不住地往下淌。
云清竟不忘做好人,搖著明晃晃的鋼指,得意地答道:“不錯,是他。不過這事,你要謝的人可是我。因為就算江南子墨有那份心,我卻不答應幫他,你也早就死在巨蟲絲囊里了。我師父要在那時知道我放了你,不扒掉我一層皮才怪呢!”
南風長老等在旁邊,早已聽得怒火沖天,呵斥道:“你這個死女子,犯下那么大的錯,還好意思在這顯擺?你休得繼續和他們浪費時間,要不從水鈴兒那里把帝冠給奪過來,要不就去取剩下的火種。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師傅如此催促,云清不敢怠慢,閉了嘴,舍鳳涅沖水鈴兒奔去,到他跟前,二話不說,伸手就去掏他抱在胸前的半只通天冠。
水鈴兒全身都纏滿了海帶,海帶將通天冠與他牢牢綁在一起,云清只要扯斷一根,就又有新的飛速生長上來,反而護著水鈴兒,就是不讓她得手。
不過兩人這你來我往,一個爭一個護,直鬧得海藻把水鈴兒纏得更緊了,他開始透不過氣來。
鳳涅與煉獳眼睜睜看著,卻無法出手相助,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情急之下,煉獳大叫:“你兩個惡人聽好,九子洞的地圖在我這里,就算你們拿到整個通天冠,沒有地圖也照樣采集不到剩余的火種!有本事你們來找我,快放開水鈴兒!”
南風聽說竟還有這好東西,登時大喜過望,趕快駕著水泡幾步趕到,手探出泡壁,就要伸入煉獳懷里,去搶地圖。
煉獳見他已至眼前,背在身后的手趕緊連擊三下,那群躲在遠處,不敢再吃海藻的斑火魚,受他召喚,立即大著膽子蜂擁過來,繞上了南風的水泡。
南風的地圖本就要搶到手,卻忽然被一片亮晃晃的火光刺得睜不開眼,晃神間,煉獳已快速取過地圖,藏進衣袖。
等他睜眼,怒揮雙臂,正欲轟散魚群,卻不料那群斑火魚不等他出手,就已一哄而散,向四面逃去。同時海水發生劇烈震蕩,昏暗中,眾人就猛覺一股莫名的壓力從頭而降。
“這……這是怎么回事?發生什么事了?”南風不明所以,連聲驚叫。
煉獳卻高興地大笑:“哈哈哈,惡有惡報,我看你二人今日怎樣鯊口逃生!”
他話音未落,一個可怕的巨影已借助斑火魚殘余的光亮,黑沉沉壓了過來,鯨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