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鳶洞里,斷簫堵住曦穆彤的去路,苦苦哀求她不要離去,但她執意要走,竟然不惜跪地相求。
斷簫的唇,抖得厲害,也不去攙她,只是呵呵怪笑道:“你為了擺脫我,說出這樣一堆大道理,口口聲聲都是為了仙族,為了稽洛山,為何就不坦白承認,你其實是要趕去與那妖王私會呢!重要事情,說得真好聽,不就是和他約定三天之后共赴難柯山,去搗毀鬼巢嗎?等天亮了,我自會陪你去,你不需要他!”
曦穆彤聽得一愣,心下卻更焦急,語氣里也透出怒氣:“錦書圣為對我二人來個一箭雙雕,還真是不惜血本,什么機密的事情都能向外掀。而你,被他玩弄于股掌間,還一點都不自覺!難柯山之險惡,遠勝世間任何龍潭虎穴,但凡去過之人,尚無一個能活著出來。就算你功夫了得,只怕也應付不了!斷簫,難柯山在舊神族時代就已經存在,為密語修羅的藏身之所,那里面機關重重,非獰滅天子這樣的人物不能解,我怎可讓你去冒這樣大的風險!”
斷簫耳朵里,聽進去的只有她那最后一句,臉上的兇狠之色竟瞬間被驚喜取代,沖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貼上自己的心口道:“彤兒,你看你現在,有多緊張我?你寧愿讓那個妖王去冒險,也要保我安全,所以在你心里,我比他重要對不對?你快說,對是不對?”
曦穆彤兩只手被他鉗得死死的,手腕生疼。若換在平時,他問的這些蠢話只會令她好笑,認為他是給豬油蒙了心,但是此時此地,他再次與她靠得這么近,直嚇得她雙目緊閉,頭偏向一邊,不住搖頭。
斷簫見她搖頭否認,手松了開去,恨色又浮上臉,冰冷地說道:“彤兒,上次就是在這個地方,我解開你的衣衫,為你逼出麒麟毒,那時我就已經見過你的身體,你就已經是我的人了。既然那是我們的第一次,又何妨來第二次,今夜我要你要定了!”說罷,一把扯她入懷。
曦穆彤的力量雖在恢復,但實沒到能與斷簫抗衡的程度,只能像只被俘的小鹿,在他的手掌心里苦苦掙扎,力量卻越來越弱。
眼看曦穆彤腰帶已散,斷簫就要得手,在這危急關頭,斷簫卻忽然發出一聲怪異又沉悶的慘叫,兩手松開曦穆彤,本能地去抓自己的脖子,同時整個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拽住,向后拖去。
他的臉在瞬間變得煞白,嘴大張著,好像已透不過氣,眼神則顯出對這沒來由的突襲的不解。
曦穆彤受這驚嚇,已處于半昏厥狀態,斷簫松手后,她便倒在橫石下,抖成了一團。
只聽紫鳶洞口傳來一聲娘娘腔的嬌喝:“簫弟,你膽敢做出這等禽獸之舉,看哥哥來好好收拾你!”
斷簫透不過氣,原來是因為被一條艷麗的云絲錦帶牢牢纏上脖頸,給勒得無法言語,他惶惑地回頭,想看清偷襲者何人,可不待他動彈,又是一條錦帶纏至腰上,一直拖得他遠離了曦穆彤。
等曦穆彤安全了,錦帶才松了開去,他連連咳嗽,喘過口氣,再惱羞成怒地去找那偷襲者,等回轉身,卻止不住驚叫:“云之裳,怎么會是你?”
而這突發變故進行到此時,似乎還沒完結,斷簫的呼聲未落,云之裳身后,又傳來另一個人扯心扯肺的尖叫:“云弟,你竟然還活著!為兄這是在做夢嗎?”
云之裳一張俏臉被怒火燒變了形,還沒來得及回答斷簫,聽見身后的呼喚,卻又匆忙換上一臉喜色,先回身看向來人,果然是清秋無憂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