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很甜
第三百八十章很甜
這些人在京里橫行著也很長時間,之所以沒出過大事,也是因為幾人都有個眉眼高低,知道什么人惹得,什么人惹不得。23更新最快那個救人的白衣公子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若是王府中人,他們豈不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這嚴老六名喚嚴青云,因排行第六,都叫他老六,因為有些混勁,平日里別人也喊他嚴老混,他不過十**歲年紀,還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闖禍歲數,這會兒混勁上來倒不管不顧起來。
他從地上爬起來,掄著馬鞭就要跟方云棠拼命,方云棠也是練過的,又豈會叫他打著,他一個低頭,單手從他腋下掏過,正撞上了他的肋骨。
嚴青云疼的縮了一下,手里馬鞭也落了地。方云棠又一腳踹在他身上,這一下踹的甚狠,竟一時站不起來了,爬在地上發出嗚咽般的吼叫聲。
方云棠給了他幾腳,也沒再理他,這人一看就是讓家里給寵壞了,富家公子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走到郭文鶯身邊,“附近有醫館,要不要去看看?”
“我真沒事。”郭文鶯說著,問他,“你怎么來京城了?”
方云棠似微有些遲疑,不過還是道:“進京辦一些事,正巧從這兒路過看見你,過來打個招呼。”
也幸虧他看見了她,從馬車跳下來就追過來,否則這會兒她已經倒在血泊中了。
旁邊的親衛皮小三和云墨兩個也跑了過來,一想到剛才那一幕,也覺一身冷汗,都怪他們剛才走得快了幾步,沒看顧到,若是大人真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全家,包括祖墳都得讓人給刨了。
一時嚇得臉色發白,到了這會兒才敢湊上來,圍著她問東問西的。皮小三還覺不解氣,又上去踢了那縱馬公子幾下,才算作罷。
郭文鶯知道方云棠不會隨便進京的,這么說肯定有不方便說的緣由,她點了點頭,“方公子若是事多便去忙吧。”
方云棠卻沒動,只問:“你怎么出宮來了?”聽人說她好像進了宮,做了什么女官的。
郭文鶯道:“我也是有些事,皇上許了才出的宮。”
提起封敬亭,方云棠臉上就很不自然,一時想問她和封敬亭如何了,一時卻又不知怎么開口,好半天才道:“咱們好容易見一次,不如你陪我走走吧。”
郭文鶯尋思了一下,終于點點頭,兩人沿著街道一起往黃曲河方向走,這附近店鋪很多,有不少買賣鋪戶,也有一些吃食零嘴什么的。方云棠看見街邊一家糖果點心鋪,進去買了一包松子糖和一包桂花糕。
這都是郭文鶯愛吃的,他遞給她時,嘴角掛著淺淺的笑,那笑容暖暖的,讓人看著很窩心。
郭文鶯捏了一顆松子糖放進嘴里,甜絲絲的滋味兒很是誘人,不由瞇了瞇眼,“好久沒吃過這種糖果了。”
從前在軍中的時候,她就很懷念京城糖果鋪子里的松子糖,幼時母親曾給她買過,那香甜的滋味到現在都忘不了。
方云棠望著她微微笑著,“你若喜歡我經常給你買可好?”
郭文鶯回望他,不知他突然這句是什么意思?經常買?他們兩人現在的關系,還談什么經常啊?
或許她應該掐滅他的希望,告訴他,他們兩個是不可能的。
她問道:“你和郭秀枝的婚事怎樣了?”幾個月前,傅瑩就在到處宣揚說自己女兒要嫁到方家去了,還把母親留給她的一些產業霸占了,準備給郭秀枝做嫁妝。現在傅瑩死了,當時喧鬧了好久的婚事似乎也沒有重提的意思。
方云棠頗不屑道:“我本來就不想娶什么郭秀枝,是傅太太一廂情愿的,我父親只是覺得當年郭家一份人情才勉強應下來,聘禮也沒過,也沒換庚帖婚書,這門親事根本不作數的。”他說著遲疑一下,又道:“文鶯,你當真打算無名無份的跟著那人嗎?”
那人自然是指封敬亭,只不過他現在身份不同了,不方便指名道姓。
不過一提到封敬亭,郭文鶯嘴里頓有些發苦,似乎松子糖果也沒那么甜了。她現在對封敬亭的感情很奇怪,要她真跟著他一輩子,她是不愿的,可要她離開他,心里竟也有些不忍。習慣這種東西有時候真的很可怕,我人生最美麗的六年多時間,幾乎都是跟他一起度過的,兩人經歷了太多,點點滴滴早已滲入心腑,好也罷,壞也罷,都成了一種習慣。
有時候逃離,也是需要勇氣的,她雖然總是口口聲聲的說要離開他,但終究還沒有勇氣邁出這一步。甚至到現在她都不知道,到底是她不想走,還是不敢走了。
見她半天不語,方云棠心里也頗不是滋味兒,他一直以為郭文鶯并不喜歡封敬亭,在她眼里,那就是個無賴,不值得托付一生的人。她曾對著他說過,如果有一天有機會,她一定要躲得他遠遠的。
可是現在呢?她心里可曾有了他?
他強壓下心中的酸澀,試探地問:“如果有一天,你厭了煩了,我們一起離開可好?遠遠地離了這是非之地,尋一處清靜所在,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郭文鶯也想過有一天可以自己親手建一個樂園,和心愛的人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可是天下這么大,到底哪里才是她的容身之所都不好說,考慮這么多實在是太費腦子。
她低聲道:“云棠,過去的事情終究是過去了,你我之間再無可能,再執著下去終究無益。還有……”她說著頓了頓,望了一眼緊跟在后面不遠的馬車,那輛車規制超然,是哪個府的車太好猜了。
她不由嘆一聲,“還有,無論你在京里做什么事,先想想值不值得?那人也不是什么好人,為他做事所冒風險太大,還速速離京去吧。”
方云棠默了一下,其實他也并不想上京的,只是人有時候也有很多的迫不得已,就像他現在刀都架到脖子上了,有些事便是不想做也得做,想獨善其身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