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雄

第六百零六章 參啊

第六百零六章參啊

第六百零六章參啊

作品:

作者:風之靈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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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如云真給她兩萬兩了嗎?還真是真的,馬如云什么人?杭州商會的會長,而杭州就是整個東南經濟的中心,經他手的錢財數額大到什么程度,怕是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吧。他這樣的人好容易逮著郭文鶯這個大咖到杭州,又怎么可能不賄賂?

所以就在郭文鶯在酒樓宴客的時候,一件禮盒就已經送到了盧府,是盧俊延代收的,那人說是土儀,盧俊延打開看過,見只是些燕窩魚翅之類的,便也沒拒絕。只不過沒想到的是在盒子底下有夾層,里面放著兩萬兩的銀票。這馬如云為了拉她下水,也算是費盡心力了。

等郭文鶯發現之時,已經是幾日之后,那會兒馬如云被抓,這錢是想退也退不回去了。

索性收也收了,正好今日郭文鶯借這個機會說出來。反正皇上讓參人,她是不會那么傻的真的和江南四省官員過不去的,橫豎要參就參一個,那就是她自個兒。

封敬亭聽著,臉色瞬間陰暗起來,她這一番話可說得太有深意了,這是在給誰找借口呢?

郭文鶯見他臉色不對,立馬換了張剛毅面孔,慷慨激昂道:“當官受賄有哪個是明來明去的,有哪個不是明公暗私,床底下做交易啊?不信就照著這上面問,哪一個都能給你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他給我,我收了,那就是別想跑,那就跟這上面所有人一樣,那就是貪贓枉法,那就是魚肉百姓,拉出一個宰一個,絕沒冤枉的。”

說到后來居然伏地大哭,“皇上,臣有罪啊,實在是奇恥大辱,罪不能繞啊。請皇上責罰臣之罪。”

封敬亭只覺一口老血差點被氣得噴出來,已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郭文鶯很少做事這么老道,這是完完全全把他布下去的菜又給布回來了。他讓郭文鶯出頭,也是想就此斷了她的官路,倒沒想到被她反將一軍。她以為先把自己搭進去,下面的事就不用做了嗎?

低喝一聲,“郭文鶯,你就不怕死嗎?”

郭文鶯淡然一笑,“回皇上,那要分怎么說,臣有辦案的由頭,收受賄賂,那純粹是不知者不罪,叫人給陷害了,再加上自首,還不至于夠上砍腦袋的罪吧?”

腆著臉笑成一朵花,“皇上受賄舒服啊,有錢好啊,馬如云那宅子多漂亮啊,要花有花,要草有草,臣看著過癮啊,也巴不得能有一套那樣的宅子,等將來老了養老的時候,也該有個地方不是嗎?”

這是故意扯開話題了,封敬亭心里這個恨氣呀,明知這是又被她擺了一道,卻又拿她無可奈何。她這擺明了不想參奏上百官員了,可人家不是說了嘛,夠不上砍頭,挺多是個罷官免職了。

心里氣這丫頭,故意拿話挑她,“那賬簿中所涉及官員該如何?”

郭文鶯復又磕頭,“皇上有一個殺一個,殺一儆百,先拿我第一個人開刀就是。”

封敬卿遠遠的看見這一幕,好險沒笑出聲來,這個郭文鶯還真有點意思,拿她開刀,她什么罪都沒有,還開什么刀啊?何況她是皇上的心尖尖,皇上會舍得斬了她嗎?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一出大好的功德戲,竟也被她唱出不同的味道來了。他就說郭文鶯不是那么容易擺布的,皇上想要擺布她,怕也沒那么容易。

這個時候南直隸總督徐澤海從人群中悄悄退了下去,他跪的偏遠,別人的注意力都在上面,一時也沒人發現。

他走到偏僻所在,一個穿著藍色長衫的男子正在一邊站著,看見他,不由道:“你如何出來了?”

那人低聲道:“是想看看三爺是什么意思?”

那藍衣人吟吟笑著,那本名冊自然不可能輕易就到了郭文鶯手里的,包括張家那些人,沒用的棋子該扔就得扔了。

誰叫他生來喜歡看戲呢,讓郭文鶯一個人牽出這么多人,把個南齊國朝廷攪合的烏煙瘴氣的,這么好的一出戲,若不讓人登臺唱一唱,豈不是太可惜了?何況這個朝廷是別人的,又不是他的,出什么亂子于他何干?他只管守住自己在乎的東西就好了。

他笑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何況那里面不是沒你嘛,徐大人又何必那么著急呢?不如和我一同看這場好戲如何落幕怎樣?”

徐澤海暗恨,差點著了他的道,若他不說,他如何知道那里面沒他的名字?說到底他們這些人都叫他玩弄了一場,讓他過足了癮,倒都把他們當槍使了。

封敬亭幾經引誘,都被郭文鶯故意繞開了,再說下去恐怕鬧的自己都不是人了。他也不好再問下去,一甩袍袖返回內室,暫時先回避了。

徐茂跟在后面,問道:“主子,現在該怎么辦?”

封敬亭一屁股坐在椅上,臉都氣得鐵青了,“該說的都說了,該罵的都罵了,真是滴水不漏啊。她這是萬無一失,她知道朕的心思,不準備往深里追究,才會故意往狠里說。接下來她拍拍屁股一走,什么事都沒有了。這個郭文鶯,先前還怕她在東南吃了虧,這會兒看來她倒把這官場摸的透透的。該狠的時候狠了,該跑的時候跑了,該犯的錯她也一點沒少犯,該立的功勞也全立了個遍,這是生生讓朕也不能拿她怎么樣的。”

徐茂心說,那還不是皇上手把手教的,郭文鶯現在有多滑頭,皇上就有多狡詐,他是想徹底斷了郭文鶯給他擺平東南之事,又樹立自己仁慈之心,君恩浩蕩的形象,然后再斷了她的后路讓她入后宮。可明顯人家不拾他這茬,夫妻倆還玩這心眼子,可笑那個主是好的惹的嗎?

以他對郭文鶯的了解,皇上這趟要是不來,她是真敢血洗了東南的。不過人殺了事就了了,不會留后患,可要是不殺,留著他們,郭文鶯是傻了才會做得罪整個南方四省的事?

不過他心里明白,卻也不敢觸皇上的眉頭,忙道:“皇上,要不把四王爺叫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