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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八章斬首
盧俊清道:“這也是沒辦法,只是施用這種手段未免還是有些不地道了。”
盧一鈺走上幾步,“依我看未必是皇后娘娘的主意,爹不要多想了,早點休息,明日再看看情況再說吧。”
盧俊清點頭,此時也只能如此了。
封敬亭回宮之后,宮中也要下鑰了,他也是沉得住氣,并沒當即召見路唯新,反倒讓他在宮外等了一夜,次日一早才叫進了御書房里。
路唯新倒是沒什么,郭文鶯卻有些心里犯嘀咕了。以封敬亭的心機,怎么可能看不出來是故意的。就算他當時沒看出來,回宮的路上怕也想明白了。現在端看他是怎么想的,要不要借著這個由頭把江太后一族斬草除根了。
現在事情以不是她所能控的,郭文鶯干脆扔在一邊,次日一早帶著紅香和綠玉去看私庫去了。
打開私庫大門,里面還真不像她想的那樣滿屋子的金銀珠寶,偌大庫房里雖不說空蕩蕩的,卻顯得有些可憐,只有零散的十幾個箱子,還有架子上一些玉器和瓷器之類的古董,似乎連她的私庫都比不上。
她大婚之日,嫁妝堆砌如山,這會兒比他都看著闊綽許多。
郭文鶯嘆口氣,什么東西都沒有,這私庫還有什么可清理的?
叫來幾個內監總管,把幾個箱子都抬出來,按著賬冊對照著整理。她也是沒什么耐心,整理了一會兒就不想做了。干脆讓人把鴛嬪叫過來,幫著一起弄。
封敬亭上回提過一次,說她要是宮里的事忙不過來,可以培養一個人給她做幫手。當時她就看中鴛嬪了,當初在王府的時候,就是她打理內務的,許多事上手也快,有人帶一帶就能得心應手了。
她只是不喜歡這些瑣碎的事,日后若能把她培養了出來,也是個不錯的幫手。
日落的時候,私庫也整理完了,與賬冊相對,似乎少了一口箱子,清點了幾遍似乎都不在。郭文鶯合好賬冊道:“今天就先到這兒吧。”
鴛嬪恭恭敬敬行了禮,然后帶著兩個宮女退了下去。
臨走之時,郭文鶯囑咐她明天再過來一次。
鴛嬪表情有些微怔,顯然不知道她是要干什么。
郭文鶯讓人把賬冊又查看一遍,隨后才鎖了門出來。她準備回宮去,剛出了私庫房,忽然瞧見有兩個小監急匆匆跑了過來。
郭文鶯皺皺眉,宮中是很忌諱這般無形無狀的,這是出了什么事了?
叫人把那兩個小監攔住了,低聲喝問:“你們這是怎么了?”
兩個小監一看是皇后娘娘,都嚇得慌忙跪倒,“啟稟娘娘,是宮里出了事了,太后和皇上在御書房吵起來了。”
郭文鶯臉色微慍,“這等事也是你們隨意張揚的嗎?沒眼的東西,還不退下,不許在宮中四處宣揚。”
那兩個小監慌忙應了,飛也似的跑了。
郭文鶯聽說江太后和皇上吵鬧,料想是皇上動了怒打算處置江家,被太后阻攔了。
到了這會兒,怕是江太后也坐不住了,便是一點體面也顧不得了。
此事與她無關,她自樂得去看場戲,便換了衣服,盛裝往前殿而去。
到了御書房,徐茂一臉緊張的站在門口,瞧見她過來,慌忙迎過來,“娘娘,你可來了。”
郭文鶯低聲道:“里面情況怎么樣?”
徐茂咧嘴,“這奴才哪知道啊,不敢聽也不敢問,只能在這兒干著急了。”
郭文鶯點點頭,既然里面在說話,她也不用進去,且在外面等等再說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殿門忽然打開,江太后一臉怒氣的從里面出來。她走了幾步,忽然瞧見郭文鶯,臉上怒氣更盛,真虧了平時和善的人這會兒整張臉都猙獰起來。她瞪著郭文鶯,怒道:“是不是你?”
這話前言不搭后語,無厘頭的,不過郭文鶯還是聽懂來了。她微微一笑,“太后說是就是吧。”
她們兩人已是死敵,便是承認了又何妨?
江太后伸手點指她,“好,你等著。”
郭文鶯微笑,“太后娘娘慢走。”
她話音剛落,江太后已經在臺階上崴了一下腳,這話正是提醒她的,可惜故意說晚了點罷了。
江太后到底不年輕了,這一下崴在地上,痛得幾乎站不起來了,還是兩個宮女扶住了,才沒坐在地方。那邊氣急敗壞的喊著叫抬了輦過來,又喊著請太醫,足足折騰來了一會兒才消停了。
看著她的背影漸漸遠去,郭文鶯才轉過頭來,邁步進了御書房。
她知道皇上接下來肯定要找她的,那么就好好見一見就是了。
封敬亭顯然也在盛怒之中,地上有一盞打碎了的茶碗,也不知是他打的還是太后打的。
郭文鶯走進去時,他坐在椅上喘著粗氣,臉都有些青紫之色。
她俯身去撿那茶碗,遞給隨后進來的徐茂讓他收拾,低聲道:“皇上,今日天氣還不錯,皇上可要到后花園走走嗎?”
封敬亭氣都頂到腦門了,聞言站起來,“你來正好,陪朕一起走走吧。”
兩人一起出了御書房往后花園而去,一路上他的臉一直沉沉的,只是在呼吸到園中淡淡香氣時,才輕輕舒了口氣。
他低哼道:“今日召見了路唯新,你可知道了?”
郭文鶯點頭,知道他接下來會問什么,便道:“此事不用路唯新幫我遮掩,是我吩咐他和張明長私下布置的。事先沒有請旨是我不對,不過我也不后悔,便是易地而處,江家對我下手下的更狠。”
她說著幽幽一嘆,“皇上自小生在這皇宮之中的,如何勾心斗角,如何爭權奪勢,如何你死我活,都是感同身受的。這里的生存法則我學了不少,你不狠心,就等著你別人黑你。”
封敬亭默然不語,其實他一早召見路唯新時,那小子跟他顧左右而言他,滿嘴沒一句實話,他就心中惱怒不已。有種被人蒙騙了的感覺。
他又不是傻子,那靈牌拿過來分明是新做的,上面漆都是新漆上去的,怎么可能是幾年前二皇子去世時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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