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沉默下去。
看明白了這位王上老爹的心思。
這是不想讓夏臨淵繼續鬧下去，所以選擇犧牲他。
斟酌再三，他再次跪下。
“父王，兒臣知罪。”
“昨夜是兒臣小題大作，不該調動所有城衛軍去府上滅火，導致胤王府遇襲之時無人支援。”
他這話一出，夏臨淵的眉頭就是一挑。
龍座之上，夏玄凜雙眼瞇縫起來。
“陛下，老臣以為，二皇子調動城衛軍雖有不妥，但也使出有因。”
這時，又一位大臣站出來了。
有了帶頭人，自然就會有更多的人站出來，三言兩語之下，就將昨夜二皇子府上失火的事擺了出來。
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說二皇子調動城衛軍去救火，算不上出格，只能說胤王府這個時候遇襲，太過于巧合。
不能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二皇子身上。
“那許義你們這么解釋？”
楊歸云聽不下去了，昨夜之事他最是清楚，現在被這些大臣你一言我一語的，直接就將二皇子的問題最小化。
他怎么能甘心？
“楊侯，剛才許義的話，你沒聽見？陛下可都親自詢問過了，他早就被二皇子趕出了府。”
“人過去喝酒這算犯罪嗎？”
楊歸云被人幾句話就懟了回來。
氣得是滿臉鐵青，再也說不出什么反駁的話來。
剛才的事他也都看在眼里，陛下什么態度，他也看出來了。
心里說不失望是假的，但是就算失望又能怎樣？
“行了，吵什么吵？這里是朝堂，你們這樣成何體統？”
夏玄凜一開口，所有人都不再言語。
隨即他的目光一轉。
“來人，將二皇子拖下去，杖責五十。”
隨后，他的目光落在夏臨淵身上。
“胤王可滿意？”
夏臨淵臉上扯出一抹嘲諷，收起手中長劍。
“王上既然已經下令，兒臣還能說什么？”
說罷，他直接轉身朝殿外走。
他是看明白了，這些人的態度，也知道想要讓夏玄凜如何嚴厲的懲罰二皇子也不太可能。
繼續留下也沒什么意思。
要出大殿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了一眼龍座上的夏玄凜。
隨即又掃了那些二皇子一派的文武大臣一眼。
冷漠的目光，讓所有人都是心頭一凜。
龍座上的夏玄凜心里更是一驚，突然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胤王...”
再看夏臨淵一句話沒說，直接轉身離開。
決絕，這一刻，所有人在他轉身的一瞬間，都感受到了強烈的決絕之意。
偌大的朝堂大殿，變得安靜異常。
楊歸云心底嘆息一聲，有些心寒。
“散了吧。”
許久之后，夏玄凜才站起來，轉身的一瞬間，他眼底掠過一抹深深的悔意。
剛才夏臨淵離開那一瞬間，他就感覺到了有些東西正在離他遠去。
今日自己這是怎么了？
為什么會選擇這樣處理？
返回胤王府的夏臨淵，剛走進清苑就見到楊文槿獨自坐在涼亭中發呆。
調整了一下因為在朝堂上不愉快變得難看的臉色。
“奴婢叩見王爺。”
夏竹和秋月連忙轉身行禮。
涼亭中，楊文槿也是在他聲音響起的一瞬間轉過了頭。
“回來了？”
她臉上雖然掛著淡淡的笑容，眼底還有一抹沒有揮去的悲傷。
夏臨淵邁步走進涼亭，來到她身邊坐下。
“剛才回來我已經詢問過龐玨了，善后的事他都處理得很好。”
“人死不能復生，你也不要太過悲傷，這樣對身體不好。”
“嗯，我知道。”
生離死別，最是讓人心傷，尤其是身邊的人突然離去。
是需要一些時間來緩和。
“聽說你今日進宮了？”
聞言，夏臨淵的臉色有些不怎么好看。
“沒關系，山高水長，有的是機會慢慢收拾他。”
她口中這個他不是別人，正是二皇子。
今早她心里，就聽夏竹和秋月說了。
昨夜王府遇襲的時候，二皇子在那種搞了不少的小動作。
導致本應該第一時間趕到縣城的城衛軍到最后都沒有出現。
她當時就在想，如果城衛軍第一時間趕到現在，那些兇徒壓根就算不得什么。
紅桃和青女也就不會身死。
經過了昨夜的爆發，現如今的她心境上有了不小的變化。
“嗯？”
察覺到她的變化，夏臨淵雖然有些詫異，倒是也能接受。
“夫人說得對，本王也不會讓這家伙蹦跶多久。”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下人的通報聲。
“王爺，王妃，頤妃娘娘和涼靈公主來了。”
“走吧，我們去見見母妃和公主。”
說著，他拉起楊文槿的手，兩人并肩走出清苑。
王府正廳之上。
頤妃娘娘和涼靈公主，一見到楊文槿，就連忙上前，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來。
“沒壞，沒壞，這就好，這就好。”
接到消息就和著急的頤妃，此時見到了楊文槿安然無恙，心頭的大石頭也總算是落了下來。
邊上的涼靈公主也是如此。
“這些賊人真是太大膽了，竟敢公然襲擊王府。”
“母妃，公主你們也別生氣，那些家伙已經付出了代價。”
說著，楊文槿轉頭看向頤妃深深的行了一禮。
“母妃，對不起，青女她...”
“不怪你，誰也不想，青女她...本宮會安排好。”
青女跟隨在她身邊多年，驟然聽聞她身死，頤妃心里也有些難過。
不過這種事誰也沒有想到。
“多謝母妃。”
頤妃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轉頭看向夏臨淵。
“聽說這事二皇子也有摻合，你打算怎么處理？”
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突然轉冷。
“這件事母妃不必操心，兒臣會辦好。”
剛才在朝堂之上他中很不爽快，但也沒有太過于不給他老爹面子。
但是這并不代表，這件事就這么算了。
“那就好。”
頤妃并沒有多做詢問，作為母親，她很清楚夏臨淵的性格。
平常謙遜有禮，一旦動怒，對手絕對要到大霉。
夏臨淵點了點頭，目光一轉落在涼靈公主身上。
拱手彎腰深施一禮。
“皇姐，上次的事多謝了。”
“四皇弟不必客氣。”
涼靈公主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