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臨淵考慮片刻,也欣然發出邀請。
反正又不是他做主,也就是牽線搭橋而已,倒是沒必要把這樣一位強者往外推。
畢竟人家也不是只有找他們合作,這不還有個真陽門嗎?
三人結伴返回王城。
“父親,你今日怎么有空來我這?”
王宮景云軒中,頤妃娘娘看著滿臉陰沉的顏國公,心中有些疑惑。
自從上次她袖手旁觀之后,顏國公可就再也沒有聯系過她,更別說像現在這樣親自入宮。
“現在你也學會跟我裝傻了?”
顏國公轉頭盯著她,眼中壓抑著怒色。
“裝傻?”
頤妃繡眉微微一皺。
“父親,這是又出什么事了嗎?”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瑤兒又被楊文槿打了。”
見她還是沒有直言的意思,顏國公也沒在繼續忍著,陰沉的聲音中怒火似有隨時爆發的趨勢。
“又被打了?怎么回事?顏青瑤不是在大瀚國嗎?”
頤妃的眉頭再次一皺。
其實在剛才顏國公進門的時候,她就多少猜到是又出了事。
只不過并不知道具體是什么。
上次王府遇襲,青女護住殞命之后,胤王府就沒了她的人。
加上她對楊文槿的態度轉變,也沒有再安排人過去盯著。
所以對于胤王府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她并不是很清楚。
“你真不知道?”
顏國公眉頭一皺,渾濁的雙眼中滿滿都是審視。
他這樣的目光,讓頤妃很不舒服,心中又是一陣輕嘆。
直感覺現如今這些血親跟自己的關系是越走越遠,隨便一句話都怎么不被信任了么?
再次開口,她聲音中有了一些生澀。
“原來您老是跑我這里興師問罪來了。”
“楊文槿指使他人當街行兇毀掉瑤兒的丹田,她是你兒媳,我不來找你找誰?”
此刻的他心中滿是怒火,那里會在意頤妃聲音中的生澀。
顏青瑤被廢,而且出手的又是楊文槿。
新仇舊恨疊加在一起,他又不敢去胤王府,總得找個地方要個說法。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來頤妃這靠譜。
雖然這樣做不能讓顏青瑤恢復,但是只要能給楊文槿一點教訓,他心中這口氣就能順一些。
聞言,頤妃笑了,她是何等人物?
豈會不知道顏國公的心思?
“以我對胤王妃的了解,主動行兇這種事,她可做不出來。”
“您老要是心有不忿,何不去尋陛下為您做主?”
她現在是一點也沒有心思管顏家的這些破事。
此次的事,她雖然不知道經過,但也能猜出來個大概,肯定又是顏青瑤主動去找事。
經歷這么多次,都學不乖。
敢找麻煩,既要有挨揍的準備。
每次都跑到這里來算怎么回事?
再次開口,她語氣中多出了一種疲憊。
“孰是孰非,我也不想過多的去詢問,我不過是一個后宮的妃嬪,并沒有您老想象的那么神通廣大。”
“許多事,也不會按照您我的想法發展。”
“經歷了這么多,難道您還不明白嗎?”
“不管是顏青瑤,還是顏家,會走到現在這一步,都怪不得別人。”
她這話說完,顏國公沒有接話,只是定定的看著她,臉上沒有表情,也看不出在想什么。
好一會過去,頤妃才揮了揮手。
“我有些乏了,父親您請回吧。”
顏國公想開口,但是又不知道應該說什么。
頤妃的態度如此明顯,再繼續說下去,只怕也不會有什么結果。
他又何嘗不知道顏家走到今時今日因為什么?
但是,人擁有的情感,在上這種事的時候,內心總會傾向于自家人。
就算明知是錯,也會絞盡腦汁的想出一個理由,將過錯推到別人身上。
熟不知,越是這樣,過錯和代價就會越發沉重。
顏青瑤就是這樣的一個典型。
到最后,顏國公都沒能再說出一句話,默默的起身離開了景云軒。
看著他那佝僂的背影,頤妃心中縱有千般不忍,也只能化作一聲嘆息。
想起顏國公剛才說顏青瑤丹田被廢的話,她還是有些無奈。
“這丫頭下手也不知也輕重。”
“青蘭,你出宮一趟,了解一下這次的情況。”
青蘭應聲離開。
胤王府。
“王妃,宮里的青蘭姐姐來了,在外求見。”
正與沈白羽閑聊著的楊文槿,聽到夏竹的匯報,眉頭微微一皺。
也猜到肯定是為了顏青瑤的事而來。
“讓她進來吧。”
青蘭很快來到清苑,恭敬的行禮之后,才將自己這次的來意說明。
“這個顏國公,不過來找我這當事人,反倒去宮里叨擾母妃,還真是...”
楊文槿搖了搖頭。
她也知道,顏國公不來找她的原因,一是不敢,二是沒臉。
“秋月,你將今日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給她說一遍吧。”
隨著秋月將整件事巨細無遺的講述完,青蘭心里也是忍不住的搖頭。
更覺得這一次頤妃娘娘沒有過問的決定太正確了。
就顏青瑤這樣的人,就不能給她一丁點喘息的機會。
只要還能喘息,她就會不斷的作死。
“多謝胤王妃告知,奴婢就先回宮復命了。”
“替本王妃想母妃問好,這次的事又讓她費心了,改天我會親自進宮賠罪。”
青蘭恭敬的應了一聲,才轉身離開。
“嫂子,這不會有麻煩吧?”
“麻煩?什么麻煩?”
就在這時,清苑門口傳來夏臨淵疑惑的聲音。
“剛才那個婢女好像是母妃身邊的青蘭,她跑這里來做什么?”
“沒什么事,就今天在街上遇上了顏青瑤,我又給收拾了一下,青蘭是過來了解情況的。”
夏臨淵眉頭一皺。
“她現在怎么變成了這樣?一次一次的找麻煩,真當我不敢把她怎么樣?”
說起這顏青瑤,他的心情立馬就變得很不愉快。
也很不解,以前的顏青瑤給他的印象還算比較知書達理,怎么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這個倒是不必你出面了,她以后沒機會再來找我麻煩了。”
“嗯?”
夏臨淵一怔,隨即露出怪異的神色。
“你不會是把她給殺...”
他后面的話還沒有說完,沈白羽翻了翻白眼。
“師兄,你以前的果斷那里去了?”
“怎么對這那作妖的女人就一點不果斷?”
“也就是嫂子脾氣好,要是換做我,她早死八百回了。”
她不說話還好,這話一出,夏臨淵瞪大了雙眼看向楊文槿。
“不是真給殺了吧?”
“怎么?不能殺?”
楊文槿抿嘴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