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臨淵沉默了。
他剛才確實沒有想這么多,只想著楊文槿說要接楊歸云過來,那就去辦。
現在仔細想想,楊歸云膝下還有子女,照顧的事,自然得由他們來。
楊文槿雖說是楊歸云的女兒,但是畢竟已經嫁出來了。
她有心,但是秦月娘也不可能會同意,畢竟這種事傳出去,她一家子必定會顏面掃地。
而且還會坐實他們謀害王爺和楊奇峰兩兄弟的事。
“你先下去吧,安排人暗中去侯府盯著,確保楊侯的安全,若是楊夫人一家有什么奇怪舉動,不必請示,直接拿下。”
既然人接不過來,那就只能另外想辦法。
龐玨離開后,他的目光又轉移到太子身上。
“父王那邊可有消息?”
太子再次搖頭。
“出了這么大的事,他都沒有露面?”
“沒有,我前幾日特意進宮想要面見,卻被白公公攔了下來,沒能見到。”
他這話一出,夏臨淵的眉頭又是一皺。
心頭越發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雍王人間蒸發不見人影。
夏玄凜又一直閉關不出,算算時間這都過去快一個月了,夏玄凜這修煉的時間有些太長了一點。
普通修煉一個月倒是不算長,但是他可是配合著筑基丹修煉,想要突破筑基期,就算是再慢,十天也能輕松突破了。
怎么現在還閉關不出?
“走進宮。”
太子一怔,倒是也沒多問,跟在夏臨淵身后一起離開王府。
進入王宮后,夏臨淵并未直接去找夏玄凜,而是找到了夏家兩位老祖。
這兩位從來都不過問國家的事,加上上次得到了太玄門的獎勵,這段時間,他們也都是處于半閉關的狀態。
“淵兒,今日怎么有空過來?算算時間再有幾天你就應該回太玄門參加真傳大典了吧?”
“怎么不提前回去好好準備一下?”
夏元慶笑著問道。
“老祖,大夏最近出了一些事,有些棘手。”
“出什么事了?夏玄凜人呢?他不應該去處理嗎?”
夏臨淵搖了搖頭,將事情完整的說了一邊,其中包括雍王突然的消失,已經夏玄凜一直的閉關不出。
當讓也還有他心中覺得的那些蹊蹺。
“我覺得這些事,跟他們突然的消失和閉關有一些關系。”
夏元慶沉默了,心頭也對夏臨淵的分析有些認同。
“需要老夫怎么做?”
“我想知道父王是不是真的在閉關。”
夏元慶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們稍等,老夫親自去看看。”
說著,夏元慶就朝外走,有他出面,白公公自然不敢阻攔,也攔不住。
約莫過去一刻鐘,夏元慶回來了,手里還抓住已經嚇得面色蒼白的白公公。
進得門來,他就直接將白公公往夏臨淵二人身前一丟。
“將你剛才與老夫說的話,再說一遍,夏玄凜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白公公并沒有開口,而是盯著夏臨淵。
“胤王殿下不應該很清楚嗎?”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夏臨淵有些摸不著頭腦。
“要不是胤王殿下送的筑基丹,陛下又何至于如此?以前老奴還覺得胤王殿下是一個光明磊落之人,卻沒想到也是一個卑鄙小人。”
“陛下就算有千般錯,他到底也是你的父親,你不待見他,大可拒絕不給他筑基丹,沒必要歹毒的給他一枚有毒的丹藥吧?”
“放肆,白公公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太子一聲怒喝。
“皇兄,稍安勿躁。”
夏臨淵緩緩站了起來,走到白公公面前。
“你剛才那話是什么意思,最好給本王說清楚。”
“哼,胤王殿下何必裝糊涂?”
“說!”
夏臨淵一聲怒喝。
“好,既然胤王殿下要裝糊涂,那老奴就好好說道說道。”
隨后,白公公將筑基丹有毒,夏玄凜服用之后中毒修為境界跌落的事說了出來。
“一派胡言,筑基丹是太玄門所贈,老夫親自保管。”
“不可能有毒。”
他前兩天還給了夏家兩位出色的旁支弟子發放了筑基丹,兩人的修為都已經突破了,并未有絲毫中毒的跡象。
“丹藥是您保管的沒錯,但是送過去的人是胤王。”
此言一出,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
夏臨淵笑了,緩緩轉身回到位子上坐下。
目光落在白公公身上。
“你是說本王在丹藥中下毒?”
“不是你還有誰?”
“那本王為何這樣做?”
夏臨淵繼續道。
“你...你...你懷恨在心。”
白公公此時的聲音里帶著一些不確定。
“懷恨在心?你說得對,我確實對他很失望。”
這一點他倒是一點不否認。
“但是,害人總得有個圖謀,本王害他能有什么好處?”
“本王能得到的只是損失一枚筑基丹和一個弒君殺父的罪名,你看本王向傻子嗎?”
夏臨淵被白公公這奇葩的想法搞得有些想笑。
白公公沉默了。
好一會過去,他才再次開口。
“那為什么丹藥會有毒?”
“本王也想知道,把你知道的事全說出來吧?”
丹藥有毒,這種事絕對不可能發生,一來丹藥是他親自帶過去的,他沒下毒,那么問題就肯定出現在別的地方。
或者說壓根就不是因為丹藥。
白公公倒是也沒在隱瞞,一五一十的將他知道的事全說了一出來。
當聽到夏玄凜和雍王去了黑澤之地的時候,夏臨淵眉頭當即就是一皺。
黑澤之地,這個名字他可是記得很清楚,媚狐七情粉其中的一種主要材料就是黑澤之地出產。
“看來這件事跟雍王真的有關系。”
他心中冷冷的想到。
“黑澤之地可不好進去,父王和雍王他們怎么可能過去那邊?”
太子皺眉道。
“別人或許不行,但是雍王上次回來帶著的老人是百毒王,他曾經在黑澤之地居住過,跟那邊的人交好,他說他出面就沒有問題。”
在宮里待了一個多時辰,夏臨淵算是將整件事都搞明白了。
“四皇弟,剛才你就一直沒有說話,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宮門口,太子轉頭看向夏臨淵。
“看來咱都低估了雍王。”
說著,他轉頭看向南方,雙眼中投射出冷芒。
“黑澤之地嗎?看來本王的抽空過去一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