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閑聊了一會,約好出發的時間是在七天后。而來聽學的修士也越來越多,聽經臺下坐滿了全仙門的修士。有些從十來歲就入了全仙門,現在都五六十歲了,還困在煉氣期筑不了基,這些人大多相互認識,本來還算安靜的聽經院,因為熟人之間的交流,變得吵雜起來。
金飛瑤從柳綺波這里得知,一般在講學完畢后,大家會留下來交換物品和交流修煉心得。每月一次非常熱鬧,而有拿手絕活的人,這時就會非常的吃香。
比如會煉丹、制符、布陣和筑器的修士,身邊總會擠滿了人,想預定或是買下些比外面要便宜些的東西。也有人接了門中任務,不想約同院的人一同去,也會在這時尋找功法適合自己的隊友。
修士會的法術,直接影響你能做的任務。像主修水系的修士,去海邊河中這類的地方,那是事半功倍。而如果讓他去沙漠或是無水的荒山做任務,那得要了他的老命,沒用處還礙事。
金飛瑤主修的是什么系的法術,她自己也不知道。天地寂滅訣怎么看也歸不到普通的分類中,她自己給自己歸了個鬼系,又覺得不太好聽。所以別人問她是主修什么的時候,她都說主修火系的,在她看來,冥火也是火,應該勉強也算吧。
柳綺波上次就問過她,所以這次才想叫她一同去,因為鬼眼蜘蛛最怕的就是火系法術。這一把火扔過去,噼里啪啦就能燒死好幾只。
就在大家聊得高興時,天空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鐘聲,把大家的聲音都壓了下去。這是全仙門的廣天鐘,每次講學時,都用來提前告誡他們,講學的筑基前輩來了,給我有點規矩安靜些。
鐘聲悠揚,長長的拖了很久才停下來,本來吵雜的聽經院,此時是鴉雀無聲,靜得掉根針在地上都能聽到。
誰知就在這時,有人噗的放了個響屁,四周在死寂中停頓了一會,突然爆起一陣狂笑。本來人多的時候放個屁,也只有靠的最近的幾人聽得到,可剛才整個院子安靜的可怕,這一屁聲就顯得驚天動地了。
金飛瑤也捂著肚子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擦擦眼淚,邊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嘴中還說著:“到底是誰啊,在這么嚴肅的時候做出這種事來。”
等她站起身看清那身邊空出一圈,獨自坐在那的罪人時,一下子愣住了。這不是李二根嗎?他身邊的修士全都避得遠遠的,他還傻乎乎的坐在那,滿不在乎的吃著烤地瓜,還問周圍的修士要不要吃。
金飛瑤趕快一屁股坐下來,背對著他,低著頭用手擋住臉。她可不想被李二根認出來,要是和自己打招呼那還得了。
就在此時,講學的筑基修士也出現了,他腳踏著一把飛劍,威風凜凜地出現在空中。這是他筑基的的第一次講學,之前還特地找相熟的修士打聽過,大概流程也知道了,才找出自己最霸氣的法劍,破空而來。
遠遠的他就聽到廣天鐘的聲音,故意放慢了些飛行速度,準備很有氣度的出現在這群煉氣修士跟前。那知,等他飛到講經臺上方時,卻看到這些煉氣期的小輩,正在哄堂大笑,四處吵鬧,一點也沒有聽說的四下無聲,畢恭畢敬。
別人來講學,這些小輩都是畢恭畢敬,就怕得罪他們。自己來講學,竟然受到這樣的侮辱,他不由得怒火中燒,想拍屁股走人。又想到這講學是強制任務,怎么也得待一個時辰,不去還真不行,就干脆怒氣沖沖的對著一院子的人,放出滿帶著殺氣的威壓。
下方吵雜的修士,被他的威壓一震,這才發現講學的修士來了,而且來的還是生面孔,嚇得都趕快安靜的坐好,不敢在亂動。
看到四周安靜下來,這名筑基修士馭著飛劍落在臺上,面色如霜的冷冷掃了一眼人群,就自己盤腿坐在講經臺上靜坐來。
他這一坐就沒動過,威壓也不收回,把下方的眾修士弄得叫苦連天。別看威壓只是修士外泄的殺氣和靈力,但是只要修為相差過大,也可以變成殺人利器。
這名修士已經是筑基中期的修為,他的威壓對煉氣期的人威力也不小了,雖然不能殺人無形,但是也讓他們心驚膽跳,后背如利刃劃過般,升起一道道莫名的涼意。強大的心理壓力,讓他們如坐針氈,一心只想要逃離此地卻不敢動。
終于,在大家都快受不了的時候,他估計時辰差不多了,才站起身來,收回了身上的威壓。
眾修士全松了口氣,還沒等大家緩過神來,只見這名筑基修士冷冷地說道:“今天我要講的就是,馭器飛行,你們都看好了。”
話音一落,他祭出那把光彩奪目的飛劍,跨上去,嗖的一聲就破空而去,給修士們留下了一個背影,就消失在空中。
大家一陣無語,坐在原地看著他幾息之間就消失在天空之中。到不是他們不想馬上走,而是被威壓壓迫了一個時辰,腳早就軟了,得坐在原地恢復一下。
“還好,他這樣就走了,全怪那個放屁的人,真是連累了大家。”柳綺波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皺著眉的說道。
金飛瑤的情況也不比她好多少,但是不敢提自己認識李二根,只得憤憤不平地說道:“真是的,這么老的人了,竟然做這種無聊的事,傻不拉幾的坐在臺上欺負人。什么前輩,太不像話了。”
“金道友,七天后我們大清早就要出發,你可不要忘了。到時候,我在大門口等你。”柳綺波站起身來,揉了揉酸麻的腿。
大家早早來聽講學,最后竟然莫名其妙的白受了場罪,全怪那個放屁的胖子。等想找那胖子算帳時,卻發現他早就跑了。
看著有些脾氣暴躁的修士,在到處尋找李二根,還到處打聽胖子是誰,是什么院的人,金飛瑤趕快順著墻根跑了出去。
想到聚氣丸已經快吃完了,她準備去在買十粒。然后在買十份煉聚氣丸的靈草,等把祛雜丸的靈草煉完,就拿這個試一下。
“金飛瑤!”
走在大街上,金飛瑤突然聽到有人在驚聲叫她的名字,聽起來好像什么妖獸脖子被人捏住了一樣。她轉頭一看,不遠處有五六個人,其中一個女子正拼命拉著身邊一個男子,指著她在焦急的說著什么。
“真倒霉,怎么會遇上他們了。”金飛瑤一看是熟人,但是很不想見到他們,轉身就想走。
可惜對方可不想讓她跑了,一群人追了上來擋住了她的去路。那女孩還好好的打量了一下她,才確定地大叫道:“真的是你,金飛瑤,原來你逃到這里了。”
“你才逃呢,會不會說話。”金飛瑤眉頭一皺,冷聲喝斥一聲,然后她抬著頭,斜著眼一副很瞧不起他們的樣子說:“你們倆不是應該叫我一聲堂姐嗎?沒大沒小的,才做了幾天修士就不可一世了?你們在靈空派是怎么學的,一點規矩也不懂。”
隨后,她又搖搖頭,痛心疾首地嘆息道:“靈空派堂堂一個知名大派,竟然會有這樣的弟子,真不知你們的師傅在背后要如何的痛心。”
“金飛瑤,你亂說什么,我什么時候不可一世了。”那女孩臉漲得通紅,出見到金飛瑤就被扣上帽子,忍不住扯著尖嗓門就嚷起來。
金飛瑤掏掏耳朵,態度冷漠地說道:“沒事請讓開,洛仙城內可不準打斗,不想被趕出去就給我滾開。”
“堂姐,能在這遇到你真是太好了,你也知道,飛艷不會說話,就不要同她計較了。”一直被金飛艷拉著衣袖扯的少年,跨步上前,對著金飛瑤笑道。
金飛瑤上下打量了他許久,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飛文堂弟啊,這才幾年沒見,你都長這么高了。你不是去靈空派了,怎么?來洛仙城來玩嗎?”
看著她那夸張的表情,金飛文也不介意,而是彬彬有禮地講道:“飛瑤堂姐,我靈空派現在已經搬到仙宿山的七賢峰,我們以后可以多見面了。我想祖父也會高興,又可以祖孫重聚,不知道要多高興。這回堂姐可不能在走,因為靈空派搬到這里,祖父也打算先移一部份族人過來,所以叔伯也隨我們前來,他們也都很想見見你。”
用祖父嚇我?金飛瑤笑了,這個飛文從小就是這樣,看起來文質彬彬卻總是在背后陰人。家族中最歷害也就是個煉氣后期的老頭,那些伯父叔叔們,也全是煉氣的修為,還想在洛仙城拿下自己,太小看人了。
“金飛羽和金飛華她們呢?現在還在家族中修煉什么玉素心法嗎?”她突然話題一轉,問起了其它事。
聽她問起這兩人,金飛艷的臉突然紅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而金飛文笑了笑,依舊很有禮貌的講道:“堂姐是想其它的幾位姐姐了,她們上輩子修了福,得到靈空派筑基長老的喜愛,已經入了靈空派的門。說起來姐姐如果在的話,也應該能得到長老的喜愛,現在必定生活的非常好。”
金飛瑤點點頭,大聲的贊同道:“是啊,也為難祖父了,讓她們好容易修了這么多年的爐鼎之法。如果不送給靈空派的長老拍馬屁,以你倆入門這么多年,一個只是煉氣中期,一個還是煉氣初期的修為,現在可能還在門內掃大門呢。還是有自己的親人好,自產自銷,以后還可以等你倆生出了后代,在去學一下合陽心經,以后做更好的爐鼎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