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光泡中晃了晃,顯出山千子的身影,他的臉陰霾得可怕,雙手各拿著一根嗜血刺立在小溪中。他一聲不吭的立在冥光泡中,望著一步步靠近的金飛瑤。
“山道友,怎么沒人買你的命,不然現在就是我純粹的賺到了。”金飛瑤走到冥光泡前,用手指戳了戳冥光泡,開心的笑道。
看到山千子不吭聲,她無趣的說道:“山道友,我和你談個買賣吧。你把這對刺和隱匿之法給我,然后離開洛仙城,我就放了你。”
“想要我的嗜血刺?拿你的命來換。”山千子陰沉著臉,吃人一般死盯著她。
“我說山道友,你的話能不能變變啊,什么都是拿命來換,聽的都煩了。”金飛瑤掏掏耳朵,很嫌棄他的樣子。
山千子臉上陰晴不定的看著她,隨后突然陰冷的說道:“好,我給你,然后你放我走。”
他慢慢向金飛瑤走來,最后隔著一層冥光泡停下,舉起了手中的嗜血刺。金飛瑤依舊笑瞇瞇的看著他,似乎一點防備也沒有。
突然,山千子詭異的一笑,靈力噴泄而出,手中的嗜血刺猛然就是全力一刺。
“冥火。”金飛瑤瞳孔驟然一縮,貼在冥光泡上的神識一動,噌的一下,冥光泡中就騰起一團冥火。
山千子瞬間就變成藍火人,卻依舊拿著嗜血刺,奮力的扎破冥光泡沖出來,想拖著她一起死。金飛瑤則一側身,手猛的伸進冥火中,一把抓住他的嗜血刺,然后飛起一腳就把他踢了出去。
山千子是萬萬沒想到的,自己怎么和金飛瑤之間的差距有這么多。尤其是那些藍色的火焰,詭異到了極點,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對付。這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把自己貼上了,早知道當初就去看看她的比賽,也不會小瞧了她。
金飛瑤的這一腳力道可不小,同樣是加了冥火的藍光,威力和她的重拳差不多。山千子是眼見被金飛瑤困住,奮力拼命一回,如果能搶先一步用嗜血刺擊中她,那自己還有一絲轉機。就算是不能成功,也可以毀掉那本法訣,隱匿之法絕對不能外流。
嗜血刺被金飛瑤搶到手,就讓冥火給燒掉了大半,只剩下一掌多長的殘余。金飛瑤趕快把冥火熄滅,山千子身上的冥火也同時熄滅下來,只是同嗜血刺一樣,只剩下半個了。
金飛瑤趕快跑過去,在山千子的殘尸上翻找著,尋到一個儲物袋。卻在他的懷中,找到半本被燒毀大半的紙冊子,冊子上只有一個完整的殺字。而殺字下方還有個被燒掉大半,勉強能看出是個隱的字。
“殺隱?看來應該就是這本法訣。有病啊,明明就是紙冊子,不放儲物袋中,你放懷里干嘛。”金飛瑤嘀咕著,扔出一團冥火燒了山千子。
全仙門可是有規定,門人之間不能相互屠殺,雖然是山千子先動的手,但是早已是死無對證。以其去對著上頭的人廢力解釋,還是毀尸滅跡更方便一些。
儲物袋先收起來,她把這殺隱什么的殘本打開,仔細看過一遍后,頓時心如刀割,仰頭向天長嘆。這叫什么事,重要的部份都燒沒了,利害的隱匿法只有個開頭,唯一還能修煉的,只有最前面一些簡單普通的入門隱匿之法。
雖說相比別的隱匿之法還是有些特別之處,但是這種心情,就如同得了一把筑基丹,卻全部是劣品一樣,實在太傷心了。金飛瑤忍著心痛,拿出一塊空白玉簡,把這破冊子上能用的法術都準備記錄下來。
她就怕這冊子讓人發現,到時候硬說自己是為了搶奪,才殺掉山千子的,那就是倒了大霉了。
換容術,可暫時用靈力在臉上變幻出一副新面孔。
“這東西不錯,倒賣順手牽羊的東西時,可以用上了。”
制靈法,可壓制自身修為,讓其它人看不出真實修為,看破效果以修為高低為限。看到這條,金飛瑤不禁大贊,這不是扮豬吃老虎的必學之法嗎?
最后還能看清,沒有被燒殘的,就是一種叫隱身符的符紙。一張符紙可以提供一個時辰的隱身變幻,只不過因為山千子直接會全隱的法術,所以他身上根本就沒有一張隱身符。
而且仔細一看,才發現材料也不好尋,都是些比較高階的妖獸之物。制符要長年的練習,花費的靈石和物質那是非常的巨大,山千子也不是傻子,會去煉制這種雞肋一樣的東西。
但是這雞肋的東西,在金飛瑤眼中卻是個大驚喜。不能學會隱匿之法,學會制隱身符也不錯。而且連身上的靈氣也可以壓制住,用來做暗殺偷東西等見不得人的事,實在是好用至極。
金飛瑤是打算,等多尋點甲晶蟻來,然后養個上百只。這樣一天就可以收入百塊靈石,一個月就是幾千塊,完全可以供她平日的修煉。還可以把多余出來的靈石,拿來買進材料,把煉丹筑器和制符都學學。反正藝多不壓身,雖然煉丹和筑器要等筑基后,用真火更為方便時在學,可制符到是可以先學了。
她美滋滋的把玉簡收入到懷中,手指輕輕一彈,手中的殺隱冊子上就竄出一道冥火,眨眼之間就把冊子燒了個干凈。
看看現場沒什么異象了,金飛瑤就重新走入灌木叢中,隨便找了個方向就開始尋找起“養魂獸”來。
七天之后,吳昊空似乎也煩了,整整找了七天,連個養魂獸的毛都沒遇到。在和放發任務的樂業堂用特定傳音符上報過后,樂業堂也下發回音,讓他們不用找了,此次任務失敗,全部回全仙門,接受下一個任務。
往天空中扔了兩個煙火,他就在原地靜靜的等著隊員回來。他可沒那個本事,把法術扔得像煙火一樣的,所以還在使用全仙門提供的聯絡煙火。
煙火飛得很高,臨口坡周圍的人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在矮木中亂竄的金飛瑤自然也看到了。她這幾日過得如同野游一般,邊玩邊走,還弄到不少便宜的靈草,野果和小妖獸也讓她吃了不少。
而且明知道這里沒有養魂獸,她還特地帶了小帳篷出來,別的隊員都是在荒郊野外打坐,因為怕養魂獸突然出現,都是一個休息,一個守夜。只有金飛瑤,是四平八穩的每晚架起小帳篷,又是野果又是燒靈獸的,一點也不怕把養魂獸招來,純粹就是出來放松的。
等她慢悠悠的來到集合地,隊員們已經回來不少,大家就在原地等著全員到齊。然而等了二天,吳昊空又往空中扔了一次煙火,也沒能把山千子等回來。
“隊長,這山道友怎么還沒回來,是不是讓你殺了?”劉二根有什么說什么,傻乎乎的對著面色難看的吳昊空就問道。
“你亂七八糟說什么,我是這種人嗎?我是和沐道友一同行動的,之前跟本就沒離開過,我去什么地方殺他去。”吳昊空就知道會這樣,他和山千子的矛盾人人皆知,這回又真的出了事,不懷疑他還能懷疑誰。
聽了他的話,眾人把目光都看向了沐清。他本來在閉目養神,這時也睜開眼冷冷的說道:“是的,我們一直在一起尋找養魂獸,在你們來之前,并沒有離開過。”
“那就是金道友了,你把人殺哪了?”李二根一個轉身,沒心沒肺的就問金飛瑤。
金飛瑤皺著眉聽得很別扭,“李道友,你怎么不說是你殺的。人只是沒來,你怎么就到處在問,是誰殺的。你怎么知道山道友死了?對了,他和你走的方向是最近的,沒想到你的腦子還想得出先發制人這招。”
“我是猜的,你和隊長不都和山道友有過節的,所以山道友不回來,除了被你倆殺掉,還能有什么原因。”李二根似乎對這個事情很執著,不肯輕言放棄一直在追問。
“這有什么好吵的,去山道友走過的地方找找,這要殺個人,總會留下什么蛛絲馬跡的。”血娘子聽著他三人在爭執,最后沒好氣的說道。
她本來就不愿意來捉養魂獸,誰知道是自己捉它,還是它捉自己。但是現在根本沒遇到養魂獸,任務算是失敗,還得在接下次的任務。要是還要去別的地方找養魂獸,那不是煩死,而且在全仙門這么多年,也沒有哪次的強制任務是好干的。
血娘子本來是希望其它的隊員先遇到養魂獸,然后自己和飛天龍等他們打得差不多了,最后在趕來。為此,她還特地找了個安全的地方,布上買來的法陣,擺上各種防御手法,兩夫妻就在法陣等著,動也沒動過。
大家相互對視了一眼,都點頭同意,也就只有這個辦法了。于是大家就相互之間相距十丈,順著山千子當初走的方向,開始撒網式的尋找起來。
這樣又找了兩天,大家都又煩又累,商量過后,就打算以失蹤上報給全仙門。反正山千子本來就不討人喜歡,這種人消失掉,對大家也只有好處,絲毫沒有什么不良影響。
大家就當什么事也沒發生過,一起打道回府。但是心中都對山千子的失蹤有些懷疑,不是遇到什么突發的危險遇了難,就是被四十四院中的一些人給殺了。但山千子并沒什么好友,自然也沒人會出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