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爽快,”紐特打了個響指,“三億。”
“一億。”她面不改色地還價,一下就砍掉兩個億。
“你也太敢還價了!”紐特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好吧,二點五億。”
“一點二億。”
“有你這么加價的嗎?”紐特氣惱地看著曲岳,“你說說,合適嗎?”
“里門公司的股票一直都在下跌,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公司也在做空他們,要是它真破產了,這些股票可是一文不值,這風險我們冒得夠大了。”曲岳淡淡地說,“要我看這些股份也就值一個億,我們手上的那些股份我已經覺得很燙手了,要不要重倉持有,我還要勸她好好考慮一下。”
“兩億!”紐特咬咬牙。
“一點五億。”趙晗如一臉無辜,“這已經是我們最大的誠意了。”
“一點八億,這也是我最大的誠意了。”
趙晗如和曲岳低聲交談了幾句,無奈地攤攤手,“我們手里的資金有限,流動資金只有一點五億,我們這種小基金虧不起,能拿出這一點五億已經是冒了巨大的風險了。”
騙鬼啊!紐特氣得不行,“你們就差那三千萬拿不出來?”
“我們可是小基金,比不上你們這樣的大投行財大氣粗啊。”趙晗如一口一個小基金,一副“我窮我有理”的樣子。
“靠,成交吧。”紐特氣呼呼地把牌往桌面上一摔,沒有人看好里門公司的股票,他也只能小虧一筆把這個燙手山芋給扔出去,真要成了一堆廢紙,那損失才大。
兩人各打了電話讓人辦好了交易手續,都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
“你們這是花一點五億買了一堆廢紙啊。”尼克搖搖頭,很堅定地唱衰里門公司。
“買賣不是和玩牌一樣,賭的就是運氣么?”曲岳倒是很淡然。
“就是,說不定里門公司撞了大運,突然就股票大漲了。”紐特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尼克聳聳肩,這筆買賣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旁人也沒有置喙的權力。
“曲岳,原來你在這里。”一個擁有魔鬼身材的大長腿美女裊裊婷婷地走了過來,毫不客氣地在曲岳身邊坐下,扔了幾張鈔票給荷官,“算我一個。”
剛剛放下心里大石頭的紐特心情很好地吹了一聲口哨,其他的幾位男士眼神也都有些發直,曲岳卻一臉懵地看著她,“你是?”
“你不記得了?那天晚上,我可是睡在你的床上……”美女一臉曖昧地對他飛吻了一記。
他下意識地往趙晗如身邊退了退,“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我知道,你喝醉了嘛,緊張什么?我又不會要你負責。”美女“咯咯”地笑了起來。
“是展令元派你來的吧。”曲岳推了推眼鏡,開始尋找著罪魁禍首的蹤跡。
“和他沒關系,是我覺得這么久沒見了,找你打個招呼而已。”美女委屈了,“你要是不歡迎我,我現在就走。”
“他不歡迎你,我們歡迎你啊。”塞恩的眼睛直盯著她那傲人的資本看著,忙不迭地挽留道。
“曲岳,沒想到你還真是艷福不淺啊。”幾個男人都擠眉弄眼著,身邊坐著一個趙晗如還不夠,現在又來了個性感尤物。
“蕾切可是名模,每年的維秘走秀都有她的份,你不知道她?”尼克見趙晗如一臉茫然地看著蕾切,善解人意地在她的耳邊解釋道。
難怪身材這么好,她恍然大悟,以展令元的品味是不可能隨隨便便和個小模特有來往的,只有名模明星才入得了他的眼。
蕾切兌了籌碼,幾人準備重開牌局。
“也給我兌一些籌碼。”趙晗如笑了笑,給了荷官幾張鈔票。
眾人都不以為意,本來玩牌就是消遣,有了兩位長相各有春秋的美女加入,他們求之不得。
趙晗如是初學者,論牌技肯定是不如這些老狐貍的,但是贏過蕾切卻是很簡單的事情。
21點是和莊家玩的,可是她卻對蕾切頻頻挑釁,就算是泥人也會被激起三分性子,何況是性情沖動的蕾切。
當下就予以了堅決的回擊,只要趙晗如要牌,她就堅決不跟,趙晗如不要,她就偏要,完全失去自己的理智計算,只憑義氣行事。
做趙晗如這一行的人多少都有些賭徒心態,做對沖基金實質上也是一種賭博,甚至還有業內人士把賭場成為“華爾街預科教育”。
她掌握了游戲規則,運用賭徒的心態,把蕾切引入自己的包圍圈,就開始大開殺戒。
她雖然記牌的技術比不上曲岳,甚至也比不上那些長期混跡金融圈的高材生,但她畢竟是ST學院的高材生,曲岳又盡心盡力帶了她這么多年,她的數學水平遠勝過普通人,再加上她那超群的觀察力,贏了一次又一次。
莊家面色尷尬,趙晗如每把都贏,而蕾切卻沒把都輸,她剛把蕾切的籌碼推到自己面前,又要再把那一堆籌碼推到趙晗如面前
蕾切的臉色十分難看,對手是個女人,她以往的那些魅惑撒嬌都沒了用武之地,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她早就把趙晗如砍一萬遍了。
而在場的男士們,面對這場女人之間的廝殺也都很紳士地表示了沉默,有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還覺得女人的戰爭可看性要比男人之間更強。
蕾切越是輸,就越是不服氣,到后來,看到趙晗如那滿桌的籌碼,竟然輸紅了眼。
“蕾切,你也太沒用了,竟然輸給趙晗如這只菜鳥。”展令元不知道從哪里晃出來,火上澆油地給蕾切添堵。
“我的現金已經輸光了,我填支票!”蕾切將支票本拍在桌面上,神色憤怒。
“我們這桌是小額賭局,”荷官笑盈盈地說,“我們可以去大戶室。”
“不用了,算了吧!”塞恩和紐特到底是憐香惜玉,蕾切的技術和狀態根本不是趙晗如的對手,要是去大戶室會輸得更難看。
展令元也很大方,直接扔了一疊鈔票給荷官,“我來幫你。”
“不用!”蕾切不是沒玩過,但從沒輸得這么慘過,她天性好勝,還沒有被人這樣囂張地踩過,這口氣她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我一定要找回場子!”
“我支持你,這些籌碼你拿著。”展令元唯恐天下不亂地火上澆油。